如果不是被無奈,公孫佩也不想以這種方式來見天歌。
此刻天歌已車廂,「公孫院令怎麼在這裡?」
「侯啊,老夫見你一面真是難如登天。」
如果不是公孫佩,天歌都不知道近一個月的時間,但凡找的人都會被容祁先過濾一遍,過濾的結果就是無一網之魚。
拿容祁話說,大事可以找他家媳婦,小事就不要驚了。
可在容祁眼裡,至今為止沒有大事。
「不知公孫院令找天歌,所為何事?」
容祁自作主張這件事天歌暫且擱到旁邊,以對公孫佩的了解,如果不是極要的事,公孫佩斷不會主找。
公孫佩未語,直接自懷裡取出一張字箋遞過來。
天歌接過字箋,展平。
『楚玥郡主,在扶桑。』
「這是……」
「這是孟帝師的件,半個月前傳到我這裡。」公孫佩瞧了眼那張字箋,「沒想到孟帝師還真去了扶桑。」
天歌轉眸,疑,「孟帝師此前只說到海外尋求養之法,所以……那養法出自扶桑?」
「現在看來,的確。」公孫佩深吁口氣,「沒想到孟帝師如此執著,他這是鐵了心要把傅霆軒給喚醒,只是有什麼意義呢?要傅霆軒醒過來知道楚太后等了他一輩子?」
天歌未語,只盯著手裡的字箋發獃。
楚玥郡主在扶桑……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悉的聲音。
「啞七,歌兒還在將軍府里?」
是容祁!
公孫佩立時閉,臉煞白,雙手在天歌面前搖兩把扇子。
天歌明白,公孫佩是不想讓容祁知道他在車裡。
啞七見到天歌車廂了,自是點頭。
就在容祁想要掀起厚重車簾時,天歌先一步走出車廂,「你怎麼來了?」
「我想我媳婦。」容祁抬頭看向天歌,風華容儘是討好。
有時候天歌覺得容祁像狗,一隻白白的小狗,看到就想抱在懷裡狠狠,有時候又覺得容祁像狼,只要有他在,自己就不必擔心會被傷害。
許是上輩子瞎了眼,老天爺讓這輩子眼睛好用太多了。
「容祁,我想走回去,你陪我?」天歌沒給容祁反駁的機會,抬走下馬車,「好久沒出來走走了,都忘了這大齊皇城長什麼樣子。」
容祁猶豫,「屈平說你現在不適合多走……」
「我想走走。」天歌直站在容祁面前,靜靜看著他。
容祁忽然咧開,笑容無比燦爛拉住他家歌兒的手,「好,我陪你走。」
二人拉手走去巷口,天歌隨後吩咐啞七把車駕回世子府。
車廂里,公孫佩狠狠舒了口氣。
其實以公孫佩的武功,他想躍世子府去見天歌也不是沒有可能,毀就毀在公孫佩前兩日摔斷了。
要說那後山懸崖是真險,自打容祁從下面爬上來又把繩子收走之後,公孫佩不甘心,自己掏腰包花銀子買回來幾十捆麻繩,運到後山。
然後又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把繩子繫,最後自己不聲不響的爬下懸崖。
因為繩子不夠長的緣故,公孫佩連續三天白白的爬上爬下,累到哭。
終於在第四天的時候,公孫佩順著繩子爬到懸崖最下面,當時的實際況是還缺丈余高的繩子,可爬一次不易啊!
公孫佩乾脆跳下去,誰知一個沒站穩,給摔折了。
就這,公孫佩還拖著一條殘在懸崖下邊兒找了大半夜,為的就是雷伊口中所說的碧淵。
他對那晚雷伊說的話深信不疑。
因為他親眼看到容祁爬上來的時候兩手空空,什麼都沒拿!
這說明什麼,劍一定是掉下懸崖了!
不得不說,公孫佩陷了死循環……
日薄西山,餘輝灑在玄武大街上,平添幾許瑰麗霞。
容祁拉著天歌的手走在他們曾經往返多次的大街上,彼時心中有念,往日他們從不曾駐足流連,原來這個時辰的玄武大街也可以這樣。
「我想吃糖葫蘆。」天指著街邊小販,撒似的拽了拽容祁雪白袖。
容祁寵妻,莫說糖葫蘆,想吃月亮他都能給天歌摘下來。
看著容祁跑過去買糖葫蘆的背影,天歌眸漸漸深沉。
之前沒有楚玥郡主的下落,尚可以安心留在皇城養胎,說是養胎,倒不是如說是警惕新帝。
但凡新帝有卸磨殺驢的作,必將北冥澈那份心思扼殺在搖籃里。
現在有了楚玥郡主的消息,北冥澈的行事做派亦讓心安。
如此,又有什麼理由心安理得留在皇城。
自拿到件那一刻開始,天歌就已經下定決心,去找楚玥郡主。
哪怕前路險阻,這都是必須要做的事!
要對得起銀面捨命救的這份恩!
「歌兒!」
容祁買了兩串糖葫蘆,一串給天歌,另一串自己吃。
天歌忽似想到什麼,扭頭看向容祁,「不對啊,你不是不我吃東西嗎?」
「甜的可以!」容祁隨後解釋,「屈平說了,懷孩兒的時候喜歡吃甜的很正常,如果不讓你吃你就會很難,所以你吃甜的可以。」
天歌恍然,笑了笑,「若是男孩兒……」
「放心,屈平的醫本世子還是認可的,他說兩個都是孩兒,而且我也覺得是孩兒。」容祁視線落在天歌的小腹上,「回頭兒我在世子府里掛兩個鞦韆。」
天歌,「?」
「孩兒喜歡盪鞦韆,到時候我盪一個你盪一個……我掛三個!你跟兩個兒一起盪,我來推。」
只要想想那個畫面,天歌便覺得很溫馨。
「娶我,你辛苦了。」天歌依偎在容祁側,輕輕咬著糖葫蘆。
覺得自己很幸福,哪怕與容祁在一起最苦難的時候,回憶起來也幸福。
就像這糖葫蘆一樣,甜甜的。
「是……在床上嗎?」容祁的腦迴路,忽然就轉到床笫之歡上面。
這也不怪容祁,每次天歌都會問他辛苦不辛苦!
奇怪,那種事怎麼會辛苦啊!
樂此不疲好麼!
他容祁,可是很強壯的,!
天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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