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風塵僕僕,容祁一行四人終於到了莽原。
說來也怪,一起吃,一住起,天歌跟容祁的氣很好,屈平跟雷伊非但瘦了一圈,臉蠟黃,活像一路逃難過來的。
軒轅瑯早在昨日便知容祁他們會到莽原,糾結整個晚上要不要出城相迎。
若看天歌,他遠迎到大齊皇城都沒有問題,可同行有容祁。
哪怕天歌最後選擇的人是容祁,軒轅瑯卻是半隻眼睛也瞧不上。
論長相,他沒有容祁那般絕代風華的容,論武功,他現在怕是也打不過人家,論深,他的確曾有過不人,論財勢,容祁沒被封為大楚涼王時還有得一拼,現在他也不佔什麼優勢了。
可軒轅瑯就是不服啊!
這會兒帝莊,田伯急急跑進來,「狼主,天歌他們再有半盞茶的時間就到了。」
軒轅瑯站在偌大一面銅鏡前,左照右照都覺得還差點兒意思。
「田伯,本狼主總覺得頭冠上那枚綠寶石不是很襯,要不換個?」沒等田伯開口,軒轅瑯索摘下頭冠,「換那頂紅的。」
田伯接過綠寶石的頭冠,轉將另一頂頭冠遞過去。
換來換去,最後軒轅瑯於帝莊前見到容祁一行人時,戴的仍舊是那頂綠寶石的頭冠。
帝莊前,當軒轅瑯看到天歌從車廂里走出來那一刻,眸間流溢彩,可當視線落到天歌微微隆起的小腹時,眼中彩逐漸暗淡,到最後竟生出幾分怒意。
天歌側,容祁如影隨形。
屈平跟雷伊則在另一輛馬車裡,他們的存在對軒轅瑯來說,有等同於無。
天歌行至近前,眸含笑,音清朗,「許久未見,天歌拜見狼主!」
「胖了。」軒轅瑯淺淺一笑,眸間散出淡淡的溫。
容祁最見不得軒轅瑯那雙桃花眼在自家媳婦上掃來掃去,於是擋在天歌面前,「許久未見,狼主……」
砰-
未及容祁把話說完,軒轅瑯突然出手一個左勾拳叩在容祁臉上。
容祁猝不及防,整個人朝右趔趄著直直跑出好幾米才站穩。
突如其來的暴擊,容祁二話沒說,擼起袖子沖回來,軒轅瑯也不含糊,掄著膀子過去,二人瞬即打在一起。
田伯見狀,極為冷靜上前一步,「侯請。」
天歌毫沒將二人毆鬥放在眼裡,朝田伯淺笑,走進帝莊。
後,雷伊推著屈平停下來看會兒熱鬧,軒轅瑯是真下死手啊,那拳頭砸過去的力道,吃的勁兒都使了。
雷伊看著看著,想要過去。
「你幹什麼?」屈平手阻攔。
「我看主人這會兒被軒轅瑯蒙住眼睛,想過去踢兩腳。」
積怨太深,雷伊這句話絕對發自心,屈平聽罷立時把手鬆開,「替老夫多踢兩腳!」
雷伊聞聲,扭回頭,「屈先生為何不自己踢?」
屈平,「……」
他沒腳他怎麼踢!
再說他才不去冒這個險,容祁有多心狹隘,只有被狹隘過的人才能會。
雷伊也沒踢,因為他發現軒轅瑯下手忒狠,他要再過去添一腳多有些不地道。
二人躊躇猶豫一番,亦無作為走進帝莊。
雷伊多有些放心不下容祁,屈平不以為然。
「你都有小主人了,還管老的幹嘛!」
雷伊不解,「屈先生就不怕軒轅瑯把主人打死你的欠條沒人還?」
「父債子還。」屈平一臉得意。
在屈平看來,讓容祁還錢還不如等天歌把容祁兒子生出來,他兒子還來比較實在。
畢竟他對付小娃娃還是很有一套的。
後來的後來,屈平十分後悔。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個錯誤的認知是從哪裡來的……
晚膳十分,三樓玉白長桌前。
天歌與屈平雷伊座之後,田伯隨即人上菜。
鑒於那會兒容祁跟軒轅瑯中場休息時刻意囑咐過,此刻端到天歌面前的菜,皆有利於孕婦食用。
但這桌菜對屈平跟雷伊就不那麼友善了。
好在他倆經過一路磨練也不在乎這個,只要不用他們做,吃啥都行。
帝莊外面,容祁跟軒轅瑯皆癱在地上,仰夜幕蒼穹。
「軒轅瑯,老子惹你了嗎?」
在彼此都沒有還手之力的況下,兩個人終於開始講道理。
「本狼主問你,天歌是不是懷有孕?」軒轅瑯吐了口沫子,恨恨道。
容祁自是得意,「是啊,兩個兒!」
軒轅瑯更恨了,「你明知道天歌懷有孕,還帶長途跋涉到莽原?你是不是想害沒了孩子?」
「放屁啊!那是本世子的孩子!」容祁半臂搥住地面,側過來,「你就因為這個打我?」
軒轅瑯努力翻過子,「這個還不足以本狼主打死你?」
容祁終是長嘆口氣,重新躺回到地面,「如果可以選擇,我當然希歌兒能把孩子生下來再去莽原,可楚玥郡主有消息了,就在扶桑,你知道歌兒的脾氣,一刻也等不了。」
「你就不能勸勸?」
「你倒是能勸,你能把歌兒留在莽原,我不介意把兩個兒生在這裡。」容祁扭頭過去,「前提是,你能勸住。」
軒轅瑯聞聲,沉默。
他何嘗不知道天歌的脾氣,「試試吧。」
第二日清晨,屈平帶著雷伊去了群芳院。
當日柳瑟之死一直都是屈平心裡的殤,他在柳瑟墳前發下誓言,但凡他活著便會替柳瑟守住群芳院。
此前屈平之所以答應容祁會一路跟過來,多半也是因為去扶桑會經過莽原。
帝莊裡,天歌在臺看到軒轅瑯,於是走過去。
「狼主早。」
天歌淺步走到臺一張紫檀木椅前坐下來,「這裡似乎與我之前來時的擺設,不太一樣。」
軒轅瑯轉眸過去,笑了笑,「你這個板可坐不得搖椅。」
這是軒轅瑯田伯連夜換的。
天歌聞聲,心頭一暖,「狼主有心。」
「現在懷有孕的是你,我便再有心也要你自己當心才行。」軒轅瑯終是忍不住,整個子轉過來,「以你現在的狀態,沒辦法去扶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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