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
還沒進門,溫婉就聽見房間里的歡笑聲。
家里的傭人正圍著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子,散落一地的玩,無不彰顯著男孩子眾星捧月的地位。
溫婉剛進屋,一架遙控飛機就沖著飛來。
眼看著,就要撞在溫婉的臉上。
“樂樂!”
訓斥的聲音響起,有人擋在溫婉面前,替溫婉承住撞擊。
董蘭芝的額角被砸出,雖然不嚴重,不過看著也有些嚇人。
沒有理臉上的傷口,反而轉安溫婉。
“婉婉,沒傷著你吧!你弟弟最近太調皮了。”
說著,就要去教訓那個小男孩。
樂樂知道自己犯錯了,嚇得扭頭就跑,撲進一個老太太懷里。
“救命,媽媽要打我!”
秦慧芬見孫子了驚嚇的模樣,忙將人護在懷里。
“乖樂樂,有在,誰也不敢揍你!”
抓著撣子的董蘭芝在老太太面前,自然不敢放肆。
“媽,樂樂這孩子最近越來越目無尊長,剛才要不是我擋著,婉婉就要被傷著了。”
三言兩語,就把剛才老太太沒瞧見的說了出來。
秦慧芬看了眼董蘭芝額頭上的傷,又看了看站在后面的溫婉。
壑縱深的臉上,浮出一抹不悅。
“樂樂就是想跟他姐姐玩,你們做大人的,跟一個小孩子計較什麼!”
溫婉抿了抿,沒說話。
知道,這話是說給聽的。
“是是是,我們樂樂最喜歡姐姐了。”
董蘭芝笑著打圓場。
“婉婉你快坐,我今天讓廚房做了你吃的,你太瘦了,要多吃點補補子。”
說著,董蘭芝就笑著,熱絡的將溫婉拉到餐廳坐下,一副主人做派。
餐桌上,溫洪生冷著一張臉。
“你現在架子是越來越大了,昨天給你打電話都敢不接了。”
“昨晚在劇場演出,沒聽到電話。”
溫婉冷淡出聲,語調聽不出緒。
“景琛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他沒時間。”
一旁的老太太,懷里抱著溫樂樂,一臉譏諷。
“我看不是沒時間,是本沒把你放在眼里,你這做老婆的,整天死眉耷眼的,哪個男人看了會喜歡?”
說著,眼睛又瞟向溫婉的肚子。
“這麼久了都懷不上孩子,真是沒用!白瞎了你媽當年費盡心機……”
“爸!”
溫婉打斷老太太,不想聽那些不堪耳的話。
“您我回來,有什麼事?”
老太太不滿被打斷,卻也知道,兒子的事更重要。
溫洪生清了清嗓子,將手中的筷子放下。
“聽說傅景琛這次負責城西的開發,你跟他說說,城西的那塊地,別招標了,直接給溫氏。”
溫婉抬眼看著他。
他說這話的時候,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工作上的事,他已經幫溫家很多了,這事我就算說了,也不一定有用。”
不怪傅景琛討厭。
用那樣不堪的方式,著和他結婚。
這麼多年以來,溫家還像吸鬼一樣,在他上吸。
秦老太太一聽這話,氣得直接將手里的瓷勺砸過來,著溫婉的額角飛出去。
“你別忘了,你是溫家的兒,他傅景琛再怎麼著,也是溫家的婿,他一抬手的事,怎麼就不能辦了!”
這些話,溫婉已經聽過太多次。
和傅景琛的這場婚姻,不僅困住了傅景琛,還有。
一直在一旁不做聲的董蘭芝站出來打圓場。
拿著帕子將濺在溫婉額角的湯干凈,一邊輕聲哄著。
“大家伙靜靜心,別怒,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話好好說。”
坐在一旁的溫洪生冷哼,一只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你看看心里哪還有這個家!”
“洪生,怎麼說婉婉也是你的兒,肯定會幫著溫家的。”
董蘭芝站在溫洪生的后,雙手在他肩上著。
溫婉冷眼瞧著:好一個心紅。
溫洪生在董蘭芝的暗示下,語氣稍緩下來。
“回去好好哄一哄景琛,跟你蘭芝阿姨學學,怎麼讓男人高興,別跟你媽一樣!”
溫婉低垂的眸子凝住。
“爸,您有多久沒去看媽媽了?”
餐桌上立刻靜了下來,只剩下董蘭芝不時的啜泣聲。
“廚房還有個湯,我去端上來。”
董蘭芝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卻被溫洪生住。
“你坐下!廚房有傭人在,你安心吃飯!”
董蘭芝眼含熱淚的看著溫洪生,溫婉看得惡心。
“你還好意思提你那個媽,一躺就是四年,你知道一天要花溫家多錢!我今天把話放在這,你要是不能替溫家拿下那塊地的開發權,我就沒錢給你媽付醫藥費!”
溫洪生的冷,溫婉早就見識過。
一頓飯吃得不歡而散,這麼多年,溫婉已經習慣了。
溫婉回到劇院的時候,化妝間里出奇的安靜。
大家一見進來,都低著頭,假裝在忙自己的事。
溫婉朝自己的化妝鏡走去,看見了楚雪薇。
差點忘了,楚雪薇在這。
“溫婉姐。”
楚雪薇已經穿上了吉賽爾的戲服。
那服是之前團里給溫婉定做的,楚雪薇穿在上,完全撐不起來,有些不倫不類。
溫婉站在后,看著鏡子里,楚雪薇的那張臉。
那個詞怎麼說來著。
我見猶憐!
溫婉扯起一抹冷笑。
傅景琛還真是說到做到,對這位心尖寵有求必應。
現在,就連的事業,都要送給這朵小白花。
溫婉的眼神,讓楚雪薇覺得,自己在眼里,就像個跳梁小丑。
“團長說,讓我先穿這件舊的將就著,正式演出的時候,會給我量定做。”
高昂的頭顱,急不可耐的宣示著主權。
溫婉瞟了一眼,拉過椅子坐下。
“你不就是喜歡別人用剩下的嗎?”
兩人的眼神在鏡子里對上,楚雪薇眼眸深沉,面容有些扭曲。
溫婉沒有把放在眼里,將化妝臺上,所有被楚雪薇過的東西全都扔在了垃圾桶里。
“我跟你不一樣,有些東西,臟了,我就不要了!”
楚雪薇盯著垃圾桶里被扔掉的東西,雙手死死拽住角,才穩住緒。
憤恨的抬起眼,看著鏡子里的人。
良久,莞爾一笑。
“溫婉姐從小錦玉食,不懂我們窮苦人家,只要是好東西,別人用過又怎麼樣!只要我一句話,景琛哥哥還不是會送到我手里。”
溫婉站起來,是完的九頭材,站在楚雪薇面前,就像是高貴的天鵝。
“有些東西,放到你面前,你也不一定拿得住!”
說完,溫婉抬腳就去了團長辦公室,
留在化妝間的楚雪薇,看著旁那些人鄙夷的眼神,臉沉。
“都看什麼!沒自己的事做了!”
有人看不慣這副樣子,剛要跟理論,就被邊的人攔住。
“算了,背后有人撐腰,溫婉姐都吃了虧,咱們還是離遠一點吧!”
不知道溫婉和張磊說了什麼,他們一起回到化妝間的時候,張磊宣布了一條消息。
“都過來!”
團長發話,所有演員都自覺聚集過來。
楚雪薇站在了最前面。
“馬上就是國際巡演了,《吉賽爾》是最重要的一場,不能有任何疏忽。”
說著,他將視線轉移到楚雪薇上,眉頭微皺。..m
楚雪薇意識到什麼,慌忙開口。
“團長,我在莫斯科的時候跳過這場戲,我可以的。您不是還見過嗎?”
張磊的眉頭皺得更了。
是跳過那場戲,可楚雪薇一直跳得都是群舞,從沒跳過吉賽爾。
只不過人家是傅景琛親自推薦的,他不好直接說。
“這樣吧,公平起見,你和溫婉一起跳第二幕——林中的墓地,到時候,誰跳得好,自然就能見分曉。”
楚雪薇對這個建議很滿意,自認為,自己在莫斯科待了三年,即便一直跳得都是群舞的角,也要比國舞團的首席強得多。
到時候,一定要讓這群人看清楚,要比溫婉,優秀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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