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三姨上的傷,池箐箐心頭怒意上涌,“娟娟,這些傷是怎麼回事?你爸打的?他還有理了?”
池箐箐有些心疼,讓大丫把家里的藥盒子拿來,“這些抓傷得消個毒,還有這個青紫的地方,用這個膏藥一。”
還要說什麼的時候,外面傳來敲門聲,是送飯菜過來的楊金英。
“嫂子,這些是我中午專門留出來的飯菜,一直熱在鍋里,我想你們估計沒吃午飯,趕快趁熱吃吧。那你們忙,我先過去了,需要幫忙我。”
楊金英自顧自說完,哪怕走的時候抬頭看了大家一眼,也只是微微點頭,好像沒發現什麼不對似的,立刻走了。
“三姨,還沒吃飯吧,走,先吃個飯,再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張華此刻只覺得麻木,被池箐箐牽著坐在桌子前,機械的吃完一碗米飯,然后又在大姐張秀蘭的安排下,洗了個澡,睡到大姐的臥室里。
看著三妹無神的雙眼,滿臉疲憊,張秀蘭拍拍三妹的肩膀,“華,睡吧,別想太多,所有的事都有解決辦法,你還有大姐呢,別怕!王家人要是敢來鬧,大姐收拾他們,你先好好睡一覺。”
有大姐呢,張華聽到這話,心里慢慢靜了下來,什麼也不想了,閉上眼睛漸漸睡去。
看著妹妹已經睡著了,張秀蘭這才出來,飯菜的碗和盤子已經被收拾干凈了,陸北川要洗碗,被王娟和王文兩人是搶過來,兩姐妹把碗筷盤子全都刷干凈,還把桌子也干凈了。
“媽,三姨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張秀蘭沉著臉,還沒開口王文哭著道:“表姐,都是我打的,嗚嗚嗚,他們太欺負人了。”
原來張秀蘭過去后,看到王喜財正跟張華扯皮,王文一個小姑娘學都沒上,攔在母親前。
張華何嘗不想離開王家,可現在這個社會,農村哪有人離婚,就是再不好,大家也都湊活著過,雖然大兒幾次勸離婚,可都想著大兒馬上該說對象了,要是自己離了婚,那兩個兒說親就要矮人一頭。
所以這麼多年,在王家公公白眼婆婆刁難,幾個小姑子折騰,忍著丈夫不干活不賺錢賭博喝酒撒酒瘋,熬了二十年就是盼著孩子長大,兩個孩子嫁到好人家,然后就自己到村里要間小破房子,跟王喜財徹底分開過。
所以今日早上,張華等丈夫睡醒后,也不過是跟他說起昨天發生的事,問他到底有沒有去舞廳跟那個人……那啥了,誰知王喜財反而一蹦八丈高,好像是張華做了對不起他的事似的,還要手打人。
張秀蘭去的時候,王喜財要打張華,王文擋在母親前,張華怕兒挨打,又去護著兒,被王喜財捶了兩圈,下和眼角都是淤青。
聽到這里池箐箐眼神沉了沉,非得找人打王喜財一頓。
而張秀蘭沒想到王喜財這麼混,自己在外面找人,丟人都丟到隔壁村了,第二天早上起來還手打人,所以當即讓張華跟自己走,陸北川也上前攔住王喜財。
別看王喜財對著自己媳婦張牙舞爪,其實在外面就是慫貨一個,陸北川一米八八的大高個往他面前一站,他腰都彎下去半分。
就在張秀蘭要帶著三妹和兩個小外甥走的時候,不知道王老太從哪里聽到了消息趕來了。
王喜財的媽王老太,那可是全村出了名的王有理,這可不是夸,這是說無理都要攪三分,見張秀蘭要帶走張華,哪哪能同意。
王老太就一個兒子王喜財,這個兒子因從小被他寵的不像樣,本來就不爭氣,家里啥活都不干,打小就會耍,到喝酒,要不是家里有老頭老娘盯著,跟村里二流子也沒啥兩樣。
就是知道兒子不爭氣,王老太這麼摳搜的人,當年才會舍得花重金找個會持家的兒媳婦,娶到了張華。
現在見張華要帶走自家媳婦,那自然是不行的,王老太上去先是說了兒子一通,但說是教育兒子,實際上句句都是拐著彎罵張華,說來說去就怪張華管不住男人,才能讓兒子出去找人,就管張華不溫,才留不住兒子的心。
張華平日里可以忍,隨便婆婆怎麼說,一個人聽,算了,但今天大姐一家子都來了,給撐腰,婆婆這樣說,已經不是數落了,而是瞧不起他們張家,瞧不起大姐一家。
張秀蘭聽王老太這樣說,自然不愿意了,上去跟王老太理論了兩句,王老太當即坐在地上撒潑,說自己沒用,管不住兒子,招惹不起兒媳婦,不然被兒媳婦娘家的小輩指著鼻子罵。
王老太這麼不講理,張華忍無可忍,和王老太理論了幾句,可王老太是誰,出了名的王有理,無理攪三分的能力,張華本說不過,王老太撒潑不止,連張秀蘭一家都埋汰上了。
說張秀蘭就是個克夫命,張家的姑娘沒一個好的,第一個丈夫被克死了,還回去克娘家,人販子給找個男人,也被送進監獄云云。
張華聽到這些話,哪里還能忍,直接說離婚,不跟王喜財過了,隨即就要進屋收拾服。
王老太一聽離婚立刻急了,直接上來攔著張華,說兒子被張華害的絕了后,兒子不就喝了點酒,犯了點小錯,兒媳婦不依不饒,就是仗著有娘家人撐腰,欺負他們老王家這個老實的兒子。
張華手背上脖子上的傷,就是那個時候被王老太撓的。
張秀蘭上去拉架,還被王老太推了一把。
池箐箐一聽趕忙問母親,推哪里了,疼不疼。
張秀蘭讓兒給塊膏藥,推在腰上,現在覺得腰使不上勁。
王娟哭道:“我太欺負人了,對我媽跋扈管了,從小到大欺負我媽,欺負我和妹妹,今天對大姨也手,這次一定要讓我媽離婚。”
池箐箐點點頭,“離婚,必須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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