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皇城不安之際,遠在北越的鬱璽良收到蕭臣令趕往隴西與狄翼匯合,溫初然則趕去朔城,率十萬大軍備戰,以於闐。
早早誆著寒棋離開大周皇城的公孫斐一路都很辛苦,他不好在寒棋醒過來的時候就將打暈,又舍不得給喂蒙汗藥,聽說那玩意傷腦子。
於是想出一個辦法,封。
雖笨拙但有效。
臨近朔城,公孫斐將寒棋從馬車裏抱下來,走進開在道旁邊的客棧。
客棧兩層樓,裝潢簡單幹淨,沒有多餘的花裏胡哨,來此打尖吃飯的客人多半著急趕路,若來也不會選在這裏。
公孫斐走進一樓大堂,立時有店小二過來招呼。
他選了一相對僻靜的地方,將寒棋小心翼翼擱在座位上,隨後點了幾道菜。
店小二下去忙乎時公孫斐朝寒棋看過去,眼睛裏滿是歡喜,“還是老規矩,菜做好了我先吃,你的那份我他們打包放到車裏。”
起初寒棋還會用憤怒的眼神抗議,到現在已經走了七天,就隻剩下一對白眼。
公孫斐也不在意,自顧拿起竹筒裏的筷子,吹了吹上麵的灰。
“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公孫斐瞧瞧左右,子往前傾,“斐某找人扮作你我,落汐昨天晚上跟著另一撥人去了。”
寒棋突然瞪大眼睛,櫻瘋狂嚅。
公孫斐單看口型就知道眼前這隻小白罵的很難聽。
就在這時,外麵又進來一人。
公孫斐見到那人臉微變,隨即低下頭。
“這位客觀,您是打尖還是住店?”
“住店。”那人開口時拉住熱招呼的店小二,聲音放低,“你這裏可有金瘡藥?”
店小二愣住,未及開口店外突然衝進三個黑人,各個手執利劍。
那人猛然回頭,目陡寒,“你們到底是誰派來的?”
聽到聲音,寒棋倏然看向公孫斐。
公孫斐默默點頭。
沒錯,來人正是東方。
彼時尊守義命東方回於闐傳信備戰,不想東方才出皇城第二日便遭劫殺。
一路下來,跟在他邊的死士全都斃命,唯他逃到此,可也了重傷。
三個黑人顯然不是話多的人,出手便是殺招。
眨眼間,三人拔劍直衝東方。
東方被迫亮劍。
整個大堂頓時變得劍氣橫飛,能逃的客人早早逃出客棧,不能逃的也都藏到角落裏免被殃及。
公孫斐亦抱著寒棋躲到牆角。
二人視線裏,東方明顯不敵,被三道劍氣至絕境。
"唔唔唔!"
寒棋一時心急,目急切看向公孫斐。
公孫斐見狀湊到寒棋邊,“公主殿下若是能朝斐某笑一下,斐某倒是可以考慮救他一命。”
寒棋不想笑,想咬人。
但為了保住東方,寒棋不得不咧開。
“還是別笑了, 比哭難看。”公孫斐音落後又等了一陣,看準時機猛然起閃向三名黑人。
冷風疾勁,三個黑人到危險幾乎同時回,為時已晚!
公孫斐手中劍輕輕劃過,三人隻覺頸泛起涼意,數息噴而亡。
絕境,東方驚喜過,“斐公子?”
公孫斐刻意擋住東方,防止他看到角落裏的寒棋,“他們是誰?”
東方搖頭,“老夫並不知道……呃—”
見東方傷不輕,公孫斐當即來店小二扶他上二樓。
掌櫃的起初不樂意,公孫斐直接甩過去一張銀票,包了整座客棧。
待店小二將東方扶上去,公孫斐隨即抱著角落裏的寒棋到了隔壁房間,將扶到靠牆位置,“殿下先委屈些!”
寒棋尚未做出反應,公孫斐單掌按牆壁,牆裂。
為免東方懷疑,公孫斐在給寒棋擺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後轉回到隔壁。
此時店小二已經拿了上好的金瘡藥為東方敷藥包紮。
店小二離開後,公孫斐走到榻前,“尊老若知東方先生被人盯的這麽死,便不會讓你冒險回於闐了。”
東方聞聲,微微愣住,“斐公子……怎麽會在這裏?”
公孫斐笑了,“東方先生無須試探斐某,我能離開,自然也是得了尊老的授意。”
在大周皇城做暗樁也有二十幾年,東方自然不會輕信公孫斐,“尊老謹慎。”
“自然。”
公孫斐雖然知道的不多,但誆東方夠用了,“尊老在大周皇城行事,這可是百年難遇的機會,於闐能不能分一杯羹就看這一回了。”
東方愕然,他沒想到尊守義會將這麽重要的事告訴給公孫斐,亦或……公孫斐此行與他目的相同?
“斐公子既知機會對我於闐百年難遇,我恐不能將消息帶回去,此事便拜托給公子了。”東方很清楚自己被人盯上了,他懷疑是蕭臣。
公孫斐瞧著眼前這位白須老者,果真難應付,“斐某既是見到東方先生,如何都不能將你一人留下,待你傷勢略有好轉,我們同行。”
“不可!”東方深知尊守義代給他的事耽誤不得,“斐公子好意老夫心領,可時間容不得耽誤。”
公孫斐想著賈萬金朝他要了家底,又想到他在皇城時聽的那些謠言,神變得凝重,故作神,“耽誤了,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斐公子怎可這般說?”東方一時急,牽傷口時鮮滲白紗。
公孫斐在大堂時等的時機不是如何能一劍斬殺三人的時機,等的是三人將東方打重傷的時機。
“斐某這般說有何不對?”
“千載難逢的時機,於闐憑此可躋大國之列!錯過還不知道要等多年!”
東方忍痛拉住公孫斐,聲音急切,“老夫求你,務必要將消息帶回去,隻要攻占朔城,於闐便可獨占翱嶺,若能連取大周三座城池最好,取不了也能以翱嶺為界出兵高昌!”
公孫斐聞言鬆了一口氣,原來於闐帝後的目的不是想背靠大樹,而是想蠶食這棵大樹。
他不免慨,“你們這麽做,不怕撐死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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