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非朝日，所以皇帝會在書房面見有要事求見的大臣，杜陵去到的時候，皇帝正與蘇郡王議事。

杜陵在門外等了一會兒，蘇郡王出來與杜陵打了個招呼，便走了。

杜陵讓牧仁在書房外候著，先獨自進去。

「杜卿一大早便宮見朕，有什麼事嗎？」皇帝神冷淡，他認為杜陵是來為白擎夜求的。

杜陵微笑著叩見了他，然後拱手道喜，「皇上，臣是來討賞的。」

皇帝眉一挑，「哦？討賞？」皇帝瞧了瞧他，「空手宮，拿什麼來討賞？」

杜陵滿臉喜地道：「皇上，是這樣的，白統領……」

皇帝淡淡地打斷他的話，「你是想說白擎夜不是殺葉宸的兇手？朕說過，不許任何人求，杜卿怕是記不好了。」

杜陵擺擺手，「皇上，臣不是來求的，白擎夜是不是殺葉宸的兇手，臣不知道，不過他如今已經回京，也被慕容大人抓到刑部歸案了，相信真相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皇帝一怔，「白擎夜已經被逮捕了？」

「昨夜的事。」杜陵上前一步，「其實微臣也正是為此事而來，白擎夜回到城門便被抓走，他本是要帶一人宮面見皇上的，此人不知道白擎夜犯了什麼罪，又在京中無可去，便找到了微臣，讓微臣帶他宮見皇上。」

「什麼人？」皇帝問道。

「他牧仁，算起來，此人和谷德可汗還頗有些淵源，皇上可還記得很多年前，草原曾分兩派，一派主張出戰我大周，一派主張和平，而主站派最後把主和派趕出了草原，並且褫奪了他們的姓氏。」

「朕知道有這件事，皇祖母跟朕說過，但是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是的，這批主和的人被驅逐之後，便來到我大周境，居在山一帶，皇上可知道？」

「知道，」皇帝笑笑，「朕還知道百姓稱呼他們為兵，朕也曾派人出去找過，卻無法上山。」

「沒錯，他們亞察部落一脈的，讀兵法，個個驍勇善戰，又神出鬼沒，所以，當年的草原的可汗便派遣亞察族長領兵犯我疆土，被阿察族長聚集，然後起了，阿察族長不忍傷害同族，遂帶著一批人離開。」

皇帝顯得很歡喜，「這個牧仁，便是亞察族長的後人吧？」

「回皇上，正是，如今牧仁便是兵的首領，白將軍這一次離京，便是去找兵，說服他們為我大周所用，以防谷德可汗的犯境，牧仁首領對草原兵十分悉，對草原部的況也很了解，如果他們為我大周所用，我們便不必懼怕谷德可汗了。」

皇帝神一正，「快，傳他進來。」

「是！」

牧仁在太監的帶領下進來，他進殿之後，跪在地上，「牧仁參見大周皇帝！」

皇帝看著他，見他只有一臂，不由得蹙眉，有些懷疑地問道：「你便是兵的首領？」

牧仁回答說：「回皇上，草民不知道什麼是兵。」

「皇上是問你是不是亞察族長的後人。」杜陵道。

牧仁回答說：「回皇上，草民是當年跟隨族長離開草原的亞察部落族人。」

皇帝問道：「你們族人如今還剩下多？」

「回皇上，託大周水土滋養，如今我族人比離開的時候多了一倍，壯丁便有三萬餘人，三萬名壯丁，人人學武。」

皇帝大喜，三萬餘銳的士兵，那是何等人的數目啊。

「快快起來！」皇帝連忙命人扶他起。

「謝皇上！」牧仁道。

牧仁站起來之後，疑地問皇帝，「皇上，白將軍說帶草民宮面見皇上，只是他一城門，便被人抓走了，幸好他之前跟草民說過杜元帥，草民才懂得去找杜元帥，否則，草民只能回山了，請問他是犯了什麼罪嗎？」

皇帝沒回答，反問道：「你是如何願意跟白擎夜京的？朕曾派過人去找你們，但是無法上山，更無法找到你們的蹤跡。」

牧仁躬回答：「我族人所居住的地方，是山一帶山脈，那邊瘴氣很重，有毒蛇盤踞，一般人是進不去的。白將軍能上到山，草民也很驚奇，只是，開始的時候草民等不知道他的來意，只以為是敵人來犯，列兵對待，白將軍連勝了我族人十餘人，只為與草民說幾句話，草民便是被他這幾句話說服才跟他下山京的。」

「哦？他說了什麼？」皇帝饒有興味地問。

牧仁微笑，「白將軍說皇上當今世上有的仁德聖君，治國以和為主，與我祖先亞察族長理念一致。」

「就這樣？」皇帝顯然不信。

牧仁沉默了一下，道：「白將軍說，只要草民願意歸順大周，皇上會願意襄助我族人回到草原，但是這話，白將軍讓草民先不要提，如今白將軍被抓走，草民想了想，還是把這話說在前頭，敢問皇上一句，如果我牧仁帶領族人歸順大周，大周是否願意襄助我等奪回草原？」

皇帝看著他問道：「假如朕出兵為你奪回草原，你為草原可汗，那麼，你是否願意與我大周簽訂和平協議？」

牧仁抬頭，眸亮晶晶，「皇上，我亞察族長是因為什麼被趕出草原的，相信皇上有所耳聞。」

皇帝微微笑了起來，「很好，很好。」

他笑容一收，正地道：「朕承諾於你，只要你等願意歸順我大周，朕會出兵，為你們奪回草原。」

牧仁激得熱淚盈眶，跪下道：「牧仁代表族人叩謝皇上隆恩。」

杜陵在旁邊站著，臉上掛著欣的微笑。

誰都知道，皇上對草原忌憚已久，想出兵，但是草原兵驍勇善戰，出兵勝算不高，如今有草原一脈襄助，自然勝算便大大地增加了。

與其說，是皇帝襄助牧仁，還不如說牧仁助了皇帝。

阿夜這一次，是真真的立了大功。

牧仁站起來之後再問皇帝，「皇上，不知道白將軍犯了什麼罪？他之前在山中表現的一切讓我族人心悅誠服，我族中人只信服他，若非他為我們的將帥，我族中人，只怕不會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