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家的晚飯吃的既和諧也不和諧。
和諧的是家裏的幾個小的。
因為椅子不夠,家裏的幾個小的是流上桌吃飯。
一個個捧著碗,排著隊吃的好不熱鬧。
和幾個小的不同的是,桌上的大人吃的是暗流湧。
錢大嫂是家裏唯一一個沒有工作的人。
和錢二嫂一家比起來,們一家一個月五塊錢的夥食費,相反的是每個月需要在家裏多幹一點活。
三弟妹來的時候,就在家裏候著,這個三弟妹打了一個招呼被三弟領著上樓啦!
一下午沒下來,家裏的事不搭把手就算了,這吃飯的時候比誰都能吃。
還挑吃,錢大嫂看著一直往兩個菜裏麵筷子的三弟妹,表不是很好。
“弟妹,你跟著三弟隨軍辛苦了,但是大晚上的吃也不消化,弟妹啊你也吃點青菜。”錢大嫂用自己的筷子給林 了一筷子菜。
說話還是那副溫慢吐的語氣,說出來的話聽到林直直皺眉頭。
說實話,穿過來的這幾年,日子雖然沒有以前過的好,但是脾氣是一天天的見長。
現代的時候還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現在被慣的隻要別人說了聽不慣的話,那說話的那個人也別想高興了。
主打的就是不開心別人也沒想開心。
雖然是第一次登公婆家的門,但是林是一點也沒打算委屈自己。
錢大嫂的話剛一開口,林就放下來筷子。
雙手抱,不冷不熱等錢大嫂說完,又重新拿起筷子,把錢大嫂夾了一筷子菜的碗往錢方那邊推了推,漫不經心的開口道,“大嫂我有潔癖,不吃別人夾的菜。”
停頓了一下,林抬頭看著錢大嫂繼續道,“隨軍確實是辛苦,所以我這人脾氣也有點怪,吃飯隻喜歡吃不喜歡吃菜,大嫂別見怪。”
說完看也不看錢大嫂一眼,專心夾吃。
其實林並不是不喜歡吃青菜,隻是這一桌子飯菜,素菜做的是真的不好吃,不說口味,就是看賣相都下不起筷子。
倒是這幾個菜的口味還不錯,多吃了兩口。
但要是因為多吃的這兩口菜就要被人怪氣,林不了這委屈。
同樣的錢方也不願他媳婦這委屈。
看著林推過來的碗,錢方很是自覺的拿到廚房裏,又重新給換了一個幹淨的。
把幹淨的碗放到林麵前,頂著桌上一眾人的目,錢方也不忘為林開,“大嫂,你要是有喜歡吃的菜,自己夾自己吃就行,我來照顧就行,我媳婦年紀小,說話直,我的工資也還可以,想吃就讓吃,我供的起。”
就算是開的話,錢方也不說一句林的不好。
當然經曆了五年的刁難,他也沒覺得林這會有什麽做的不對的。
平常在家的時候,他給夾的菜的嫌棄有口水,就不要說他大嫂夾的菜了。
不懂事的錢金寶聽到爸爸媽媽的話,立馬舉著小手為爸爸媽媽作證,“大伯母,我家裏確實是頓頓有,我媽媽想吃什麽就能吃什麽,我爸爸還天天給媽媽開小灶。”
說起小灶來,錢金寶就羨慕的不行,每次姥姥做的菜媽媽不想吃,爸爸就會重新給媽媽做,但是和弟弟要是不想吃就隻能肚子。
肚子的滋味可不好,所以錢金寶一點也不挑食。
這會還排不到坐椅子,所以是捧著碗蹲著爸爸媽媽邊吃的的飯。
給爸爸媽媽坐完證,還不忘扯扯爸爸的服讓爸爸給夾菜。
這一家人就沒有一個說話好聽的,錢大嫂被堵的不行,有脾氣又不好發出來。
說出來的話也帶委屈,“三弟,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擔心弟妹肚子裏沒油水,晚上猛地吃那麽多不消化。”
說完似乎是覺得自己被誤會了,皺著眉頭眼裏含淚的看向錢安,“你向三弟解釋一下,我說話一直就是這樣,沒什麽壞心眼。”
好好吃飯的錢安被自己婆娘這一眼看的起來一的皮疙瘩。
長的和他差不多,非的天天做那西子捧心的怪模樣,他每看一次都恨不得自己眼瞎一次。
所以這會的也不想搭理。
一直沒等到丈夫回應的錢大嫂更加傷心了。
三弟都知道幫著自己媳婦說話,家的這個一點也不懂的心疼自家婆娘。
都被欺負到這種地步了,他還吃個沒完。
這下子,錢大嫂飯也吃不下去了。
捂著自己的口一臉難道,“我是有口無心,是為了三弟妹好,三弟三弟妹不理解就算了,你咋也不理解?”
看著錢安,錢大嫂捂著口一副難過的樣子。
知道,他不幫說話其實就是嫌棄長的難看,可是樣貌是爹媽給的,一生下來就是這樣,這也不是能決定的,而且就算是再不好看,也比他好看一點吧!他咋有臉嫌棄的。
錢大嫂的模樣家裏其他人都見怪不怪了。三兩頭的就是那麽一出,他們早就習慣了。
家裏人習慣,並不代表林這個第一次上門的兒媳婦習慣,也並不代表錢方這個五年沒回來的兒子習慣。
兩人看著大嫂的樣子麵麵相覷,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對於嫂子,錢方一個小叔子就算有心想開口說兩句,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林沒話,是實在是接不了錢大嫂這副辣場麵樣子。
這要是個長的好看的人鬧那麽一出 ,還能湊個熱鬧多吃兩碗飯。
可錢大嫂這樣的,別說都吃兩碗飯了,裏的這口都是死命咽了半天才咽下去。
醜人多做怪,以前不懂,現在終於懂了。
剛到的時候,還以為大嫂是個樸實無華的人,沒想到確實是樸實無華……
一種無法形容的樸實無華。
覺得有點被打擾到心的林剛想說兩句,就被家的兩個臭小子給打斷了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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