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眼看著也要支撐不住。
終究是玉書老人長嘆一聲,手中的柺杖驟然在地面一點:
“醒來!!”
這兩個字出口,一瞬間灌所有人的耳中。
便好似平地裡響起了一聲驚雷。
瞬間就將他們從這渾渾噩噩之中驚醒過來。
有人至此方纔發現,自己竟然正在拿刀要抹脖子,還有人已經把短刀進了心口,要活活將自己的心臟給挖出來。
當即慌忙拔刀,卻又是亡魂大冒。
這當口,如果不拔刀尚且還不會流,如今刀子一拔,頃刻間流如注。
連忙手去堵,卻又如何能夠堵得住?
方纔陷幻覺之中,對自己下手是怎麼狠怎麼來,這會清醒過來,屬實是有點拿不住。
玉書老人則是擡頭看了那蓮寶輦一眼:
“好一個魔音催魂,宋香主,蓮教的妖人已經出現了。
“要不你與老夫聯手,先爲這江湖除惡,再殺那些下三流?”
“……”
宋香主一時之間無言以對。
正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之時,就聽到一聲笑聲響起。
“多年未見,玉書前輩還是這般喜歡開玩笑啊。”
聲音落下,玉書老人卻是臉一變,驟然擡頭,就見到一個錦袍男子正站在不遠的一棵樹上。
形隨著樹飄搖,搖擺不定。
他的臉上帶著半截面,此時手將這面揭下,笑著說道:
“本座出行,本來不以真面目示人。
“不過既然是玉書前輩在此,以面遮擋,終究失了禮數。
“靜心堂夏淵,見過前輩!”
“副堂主!”
宋香主等人連忙躬見禮,宋香主更是連連告罪:
“屬下辦事不利,還請副堂主責罰。”
“無妨。”
夏淵輕輕擺手:“既然是玉書前輩在此,自然是要見過前輩再說。反正要做的事,前輩總不至於真的阻攔。而且,如果前輩想要攔你,且不說你了……縱然是本座,也得甘拜下風,又能做的了什麼事?”
玉書老人聽到這裡,忍不住冷笑一聲:
“夏淵,你這張還是這般能說會道。
“只可惜,今日之事,非是兩句好聽的話,就能轍過去的。
“靜心堂和蓮教勾結,如今已經是鐵證如山!
“要麼今日你們這些邪魔外道,將老夫打死在這荒野客棧之前。
“要麼今日之後,此事便會哄傳江湖。
“老夫以玉書爲名,將糾集江湖上的有志之士,聯手前往靜心堂,爲被那蓮教所害之人討回公道!!”
“哼。”
蓮寶輦之中,當即傳出了一聲冷哼。
夏淵也是嘆了口氣:
“前輩何必如此……冥頑不靈?”
他話說至此,便聽得一陣陣破風之聲自四面八方而起。
靜心堂的黑人,蓮教的紅人。
化爲黑紅二,層出不窮,短短時間之,竟然有數百之衆於此集結。
將在場衆人團團包圍。
先前冒充蓮教的那紅子,眼見於此,瞳孔不收:
“你們……你們爲了咱們,竟然如此勞師衆?”
“哈哈。”
夏淵聞言一笑:“姑娘誤會了,咱們糾集這些人,並非是爲了對付你們。
“雖然咱們也不知道,堂主和蓮教教主,爲何如此勞師衆……
“但實則咱們此行乃是爲了前往四方城,去尋一家商隊的晦氣。”
“是收留了弄月山莊莊主的那家商隊?”
那紅子顯然知道這件事,聽到這話,頓時地握住了掌中斷劍:
“你們……你們這是想要去殺人滅口!?
“休想得逞,今日縱然是拼著我命不要,也……”
“也什麼都做不到。”
玉書老人幫說完了後面的話,輕輕嘆了口氣:
“娃娃,先行離去,今日之事已不可行,老夫拖住他們。
“留得有用之,再圖謀大事不遲!”
“不可!”
紅子連忙說道:“咱們要走一起走!”
“哈哈哈。”
玉書老人長笑不止:
“如今重圍之中,若無老夫幫你,你如何能夠?
“放心就是……憑藉他們這些歪瓜裂棗,想要困住老夫,那是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