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忠勇公和老太妃商討的時間並不長，沒過多久，蕭允和王卿瑤就被召喚進屋了。

    屋裏除了他們兩個，一個伺候的也沒有，連景嬤嬤也不在。

    景嬤嬤是老太妃的心腹，平日不管多大的事，就是舊年裏王卿瑤被衛太師抓了差點弄死的事，老太妃都沒有瞞著。

    可見皇長子這事有多事關重大了。

    雖然已經預見了真相，王卿瑤和蕭允還是不自地張、興起來。

    這大約是關於大盛的最大的了。

    老太妃讓王卿瑤和蕭允坐下，沉默地看了他們片刻，開口了。

    “原本這事我和老方是準備一輩子爛在肚子裏的，可沒想到，你們竟查出了這麽多。罷了，也是天意。”

    老太妃和老忠勇公對視了一眼，繼續說了下去。

    “二十二年前，阿嵐為我們蕭家生下了一個男嬰，蕭家上下歡慶一堂的時候，也到了一恐慌和無奈，又是一個活不過二十五歲的蕭家子啊！”

    阿嵐就是方太妃，閨名方嵐。

    “當天深夜，老方就抱著一個孩子悄悄找到了我和鬱樓，那孩子是藏得蔽，他又是半夜來的，竟無人知道他帶了一個孩子過來。”

    鬱樓就是蕭允的父親，蕭鬱樓。

    “那孩子就是孝賢皇後的兒子，當今的皇長子。因為當時衛太師權勢遮天，這孩子不得不寄養在別。老方不忍親外孫流落在外，便想讓我們蕭家收養這個孩子。”

    “因我們蕭家有詛咒，抱一個養子很正常，不是什麽引人注目的事。”

    “我當時看著這個和我的親孫子一般大小的嬰兒，腦子裏萌生了一個想法。若真是老天降罪於我們蕭家，不讓我們蕭家男兒活過二十五歲，換一個人是不是可以瞞過老天？若是瞞不過，就此改了蕭家的脈，絕了詛咒也未嚐不是一件壞事。”

    “所以我和鬱樓一合計，就把兩個孩子調換了，我們沒有瞞著老方，老方也同意了，兩個都是他的親外孫，況且他一直對詛咒一說嗤之以鼻。”

    “就這樣，孝賢皇後的兒子了蕭家的子孫，蕭家原本的那個孩子對外就說是從旁支抱養回來的。”

    “果然沒有人起疑心。就連阿嵐，孩子的親生母親，都沒有發現異樣。兩個都是繈褓中的嬰兒，又是親……”

    蕭允聽到後麵，整個人如同被雷劈了一樣。

    這大概就是吃瓜吃到自己上了吧。

    他搖搖晃晃從椅子上起，看向王卿瑤。

    王卿瑤也很詫異，但沒有蕭允那樣詫異到懷疑人生，畢竟看過的宅鬥小說裏，這樣的橋段也不算什麽。

    “哇哦，”看著蕭允，“這可是跌宕起伏。”

    蕭允抖著手向：“瑤瑤，你扶扶我，我有點頭暈。”

    王卿瑤趕上前握住他的手，手上的溫暖傳到蕭允手上，蕭允心定了定，又坐了回去，張了張，不知道該說什麽。

    老太妃充滿歉意地看著他：“阿允對不起，你原諒祖母的自私。”

    蕭允有些茫然，這茫然是對自己世的茫然。

    他並不怪老太妃。

    這二十二年，除了時常憂心自己短命外，他其實過得很好，非常好，特別好。

    他是大盛最年輕的王爺，最富有的人。

    蕭家不曾虧待他，他在別不可能過得比現在好。

    最重要的是，借著詛咒的名頭，他娶到了王卿瑤，他這一生的摯。

    和這個相比，欺騙什麽的真不算什麽。

    最初的震驚和茫然過後，蕭允逐漸接了自己的份。

    “所以說，我是皇上和孝賢皇後的兒子？皇長子？”

    老太妃，老忠勇公和王卿瑤，都一齊鄭重地點了點頭。

    蕭允這時候想起了皇上。

    他沒見過孝賢皇後，不過和方太妃是親姐妹，想來長相上也是相似的。能當皇後，肯定是一名溫端莊，母儀天下的皇後。

    至於皇上，他一直知道皇上仁善，治國雖無大功卻也無過，自小待他都跟親兒子似的。

    可不就是親兒子。

    蕭允歎了口氣，王卿瑤小心翼翼問：“你……要不要和皇上相認？”

    “不可，”老忠勇公趕忙阻止道：“現下時機還未到，再等一等，等到衛太師或者衛家犯下大錯，自取滅亡的時候。”m.x33xs.

    他們雖然沒有證，但每一個人證都舉足輕重，陸太醫、陳妃娘娘、老忠勇公、老太妃，皇上不得不信。

    “要不要告訴阿墨？”蕭允問，“他畢竟是蕭家唯一的孩子，這個定安王原應該是他的。”

    老太妃輕咳一聲：“那個……其實他一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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