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和於老太太面大變,驚愕地看著長公主。
怎麼是,怎麼來了?
好半晌,二人才反應過來,連忙行禮,“臣婦(老)見過長公主!”
長公主並未立即起,一隻手搭在窗子上,閒閒地看著二人。
也沒有想到,剛到秦國公府門外,竟聽到了這一出。
今日送秦軒回來,並不是的意思,是母后。
今日進了宮,才知秦軒被母后去了,說了一會兒話,母后便送秦軒回來。
自然也明白母后的用意,不過就是想給他倆製造相的機會罷了。
對於母后的用意,不以為然,但也沒有忤逆,依言將人給送了回來。
長公主收住思緒,看向秦軒,語氣難掩譏誚,“我說昨日你臉上怎麼有指痕,敢是被你母親掌摑的啊?”
秦軒眉心輕蹙了下,沒有想到竟然注意到了。
頓了頓,他淡淡道:“與母親無關,是微臣自己……”
長公主輕哼一聲,打斷了他的話,“不必替你母親遮掩,你再怎麼遮掩,也沒有用,事實擺在那裡。”
若方才沒有聽到於老太太和秦夫人說的話,也斷不會將事聯想到秦夫人上。
想著,若有所思道:“不過,我怎麼覺得秦夫人並不怎麼重視你啊,你不是秦家唯一的兒子麼,怎麼捨得打你?那秦月兒都比你重視,真是奇怪,難不你並不是秦夫人所生?”
秦夫人和於老太太心頭俱是一。
秦軒垂眸,角輕扯,到嘲諷。
連什麼都不瞭解的長公主,都尚且這麼說,秦夫人真的不是他的生母吧?
他握了拳頭。
“長公主說笑了,軒兒自然是我生的。”秦夫人反應過來,開口道,只是面有些不自然。
“既然他是你生的,你為何捨得掌摑他?他都長大了,又不是小孩子,還能任你隨意掌摑?他不要面子的麼?”長公主漫不經心道。
秦夫人心裡氣極,這長公主不是向來不管閒事的麼?今日話怎麼這麼多?
這麼一說,前頭和母親說的那些話,不是白說了麼?
“長公主還請慎言。”沉下聲音道。
“秦夫人在怕什麼,還是說,本公主說對了?”長公主見這樣,興味更濃了,難不,這秦國公府,還有什麼外人不知道的辛?
秦夫人心裡惱恨,面上卻不顯,改而道:“長公主送軒兒回來,要不要進府坐坐?”
長公主頓了下,豈會聽不出來對方的逐客之意?
看來,真是說到的痛了,才想將趕打發走。
可惜,偏不想如的願。
“好啊,本公主正好有空。”說罷,便直接起,下了馬車。
秦夫人眸底閃過鬱,長公主是聽不懂話裡的意思麼?
於老太太也是暗暗皺了皺眉。
不過長公主向來不是個能被唬弄的人。
想著,給兒使了個眼,示意在長公主面前說話,免得被看出什麼端倪。
秦夫人深吸了口氣,對長公主道:“不知長公主駕臨,臣婦未作準備,還請長公主別見怪。”
長公主瞥了一眼,不不慢道:“秦夫人太客氣了。”
“臣婦軒兒陪你逛逛。”秦夫人順勢道。
“秦夫人有事?”長公主語氣不解。
秦夫人遲疑了下,搖頭,“沒什麼事,但臣婦的母親來了,臣婦得……”
“於老太太若不著急,便與秦夫人一起陪本公主逛逛這秦國公府的花園吧。”長公主開口道。
原本打算告辭的於老太太,面一僵。
都一把年紀了,還要卑躬屈膝陪長公主閒逛?
心裡是不願的,卻拒絕不了,但還是嘗試著開了口,“老婆子一把年紀了,留下恐礙長公主的眼,老婆子還是……”
“本公主並沒有嫌棄你老。”長公主瞥了一眼,打斷了的話。
於老太太噎住。
秦軒目掃過秦夫人和於老太太,而後轉向長公主,“殿下里面請。”
長公主邁進了府門,無所顧忌地說:“別人家的兒子,是被當寶貝一樣,怎麼到你上,卻像個氣的小媳婦?”
秦軒聞言,轉頭瞥了一眼,長公主這話說得可真不中聽。
“怎麼,我說得不對?”長公主察覺到他的目,勾起角問道。
秦軒頓了下,忍不住開口辯解了一句,“臣的父親,對臣還是很好的。”
跟在後面的秦夫人,聽到這裡,腳步一頓,面很是難看。
於老太太也皺了下眉,滿心不悅。
秦軒這話不就是在說,兒對他不好麼?
這孩子可真是太沒良心了。
即便不是兒生的,但也被兒教養到了這麼大,兒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而且他說的這話,實在容易讓人起疑。
於老太太正想著補救,這時,長公主忽然偏過頭道:“秦夫人,所以秦軒,真不是你的兒子吧?”
秦夫人本就因為秦軒的話,而到氣憤和寒心,這時聽得長公主的話,面當即便鐵青了,咬著牙道:“長公主一再地說軒兒不是我所生,到底是何用意?”頓了頓,又道,“長公主現在可還沒進門,現在就要開始挑撥我們母子的關係了麼?這若傳揚出去,對長公主的名聲,也不好吧?還請長公主慎言!”
長公主的面也沉了下來,“所以秦夫人現在是在本公主面前,擺婆母的架子,是麼?”
秦夫人面變了變,“臣婦不敢,只是長公主也莫要再胡言語才是。”
“我只知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若秦夫人心裡不心虛,又何懼別人說什麼?”長公主冷冷道。
秦夫人死死抑著心頭的怒意。
若非對方是長公主,非得撕爛的不可。
但對方是金尊玉貴的長公主殿下,再生氣,也只能忍著。
“時候不早了,本公主就不進去了。”長公主突然停下腳步,秦國公府的花園再漂亮,但有個秦夫人,也很破壞興致。
瞥了眼秦夫人,對秦軒道,“雖然是自己的母親,但如果對你不好,你也不用忍著,母慈子孝,只有母親慈祥子,子才會孝順,愚孝,不可取。”
秦夫人氣得哆嗦。
長公主這些毫不避忌的話,分明就是在敲打。
秦夫人一生順遂,還從沒有人這般氣。
這長公主還沒進門呢,就敢給上眼藥了,他日進了門,還會有好日子過嗎?
秦夫人怒恨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秦軒並未挽留長公主,將送上了馬車。
待一走,秦夫人抑的怒意,發了。
“帶著長公主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你可真是我的好兒子!”聲音彷彿從齒中迸出。
看著對方快要到自己臉上的手指,秦軒心裡沒有一點波瀾,淡淡道:“母親言重了,長公主就是說話直了一點,惹母親不快,我替長公主道歉。”
秦夫人目冰冷地看著他,“還沒過門呢,就著急護上了,你這個……”
“好了兒,你也別怪軒兒。”於老太太出聲打斷了的話,隨後嘆著氣道,“人家是公主,自然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過軒兒,你可要記住,誰才是你的家人,是誰十月懷胎將你生下,又是誰含辛茹苦將你養大,你娘生你,吃了不苦頭,為人子,就該多諒一下父母。”
秦軒抿了,並未接茬。
自小到大,外祖母不知在他面前,說了多這樣的話了。
現在想來,只有心虛,才要不斷地重複那些話,就怕他會記恨們。
他的俊臉上浮現嘲諷,淡淡道:“我先進去了。”隨後便徑直走了。
盯著他走遠的影,於老太太眼睛瞇起,但很快又恢復尋常,對秦夫人道:“這個孩子,怕是已經對你起疑了,你可別再犯傻了,畢竟是自己養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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