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顧妃之後，江子兮有些虛弱回到住，已經累得彈不得了，洗漱之後便直接睡著了。

    以至於毫沒有看到窗外五公主若有所思的神。

    第二日一大早，李婉兒便帶著琉妃的口諭去了元辰宮，從顧妃手中要來了香兒這個丫頭。

    香兒便是何太醫的妹妹。

    江子兮如期將香兒送到太醫院的時候，何太醫早已在太醫院門外等了許久了。

    “香兒！”何太醫一見香兒，眼眶立馬紅了，手足無措的上前抱住香兒，哭得不能自已。

    香兒不過十八歲左右，竟也了宮，委實江子兮驚訝。

    按理說，何太醫是宮裏的老太醫了，俸祿也不算，怎麽可能連自己的妹妹都護不住，要送進宮呢？

    莫非，是為了皇上？

    但何太醫看上去並非如此有魄力和野心的人啊。

    “日後，你就將香兒留在邊吧，莫要讓去其他宮裏了。”江子兮勸道。

    何太醫狠狠的點了點頭：“我肯定是不會的，其實當年也不是我送香兒去顧妃那裏的，是顧妃將擄進宮裏的，我……我顧妃的要挾，也實在是沒有辦法，才會對琉妃做出那樣的事。”

    江子兮抿了抿：“都過去了，日後也不要再提了，我也不希再從別人口中再聽到這件事，以後你保護好，莫要然在出現在有心人的眼前了。”

    “我明白，我都明白的。”何太醫保證似的說道。

    江子兮見此，不再說什麽，作揖便走了。

    “等一下，江管事，我能不能問問，你是如何得知我是顧妃的人？”何太醫終於問出了口。

    江子兮並沒有回頭，半笑半開玩笑的說道：“許是上天告訴我，要我來做些善事吧。”

    何太醫眼眸微怔，盯著江子兮背影竟呆滯住了。

    “哥，我想回家，在這宮裏，我實在是過不下去了。”

    “好，回家，哥帶你回家。”

    ……

    待理好這些事，江子兮便回了木媃宮繼續照顧琉妃，待三日後琉妃可以彈了，下人才在劉太醫的指揮下降琉妃給扶回了武麗宮。

    “小公公，這些日子伺候琉妃伺候得可還好啊？”江子兮剛從武麗宮回來，便看到五公主坐在椅子上，麵微冷的看著。

    自打琉妃住在木媃宮之後，江子兮就一直沒有離開過琉妃邊，五公主似乎也知道琉妃需要照料，所以一直未曾過去。

    江子兮尷尬一笑：“五公主這說的是什麽話，奴才惶恐。”

    五公主冷笑：“惶恐？可本公主卻半點都沒有看出來你惶恐，我看你心中真是一點都沒有我這個主子的位置啊，怎麽，現在琉妃的公公了？”

    “不不不，奴才是木媃宮的公公，不是琉妃的公公。”江子兮解釋道。

    五公主這小脾氣委實人難以應付。

    五公主：“怎麽，還知道你是我宮裏的啊，我還以為你忘記了呢。”

    江子兮：“奴才怎麽敢忘記呢？公主對奴才恩重如山，奴才就是想忘也不敢忘啊。”

    五公主不願理江子兮：“你下去吧，近些日子不要出現在本公主麵前。”

    江子兮作揖之後便老老實實地離開了。

    五公主看著江子兮離開的背影，恨不得上去給兩掌，這小公公當真看不出來在生氣麽？居然連哄都不哄一下？

    說走就走了？

    靈兒見五公主對江子兮發脾氣，角微微出了一個愉悅的笑容。

    江子兮繞過自己住的房間，從側門離開去了李公公那裏。

    當到李公公院子的時候，裏麵傳來半調半不調的曲子，咿咿呀呀的像是織布機一般，有些刺耳又有些哀傷。

    江子兮角一，李公公這音樂天賦委實不大行。

    “槍挑漢營數員上將。怎奈敵眾我寡，難以取勝。此乃天亡我楚……”李公公坐在樹下，時不時的晃一下搖椅，發出吱呀的響聲，他很迷，所以毫沒有覺到江子兮出現在了後。

    “李公公。”江子兮笑著上前到。

    李公公子一僵，慢悠悠的轉過子，見是江子兮，眼眶微紅，站了起來，有些枯瘦的手無措的了江子兮的肩膀：“你……你咋回來了？”

    就像是許久沒有回家，父母關切卻又有些驚喜的說：“你咋回來了？”

    江子兮鼻子一酸，笑道：“怎麽，我還不能回來了嗎？”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李公公解釋道，“聽李海說你做了管事公公，我以為，我以為……”

    江子兮笑：“以為我不會再回來了？”

    看著李公公怔然的模樣，顯然江子兮是猜對了。

    從一開始送走，李公公就不覺得還會回來。

    “你在木媃宮過得可好？有沒有人欺負你？”李公公絮絮叨叨的說道，“你如今也長大了，你得知道，即便是有人欺負了你，你也要忍著，人嘛，退一步海闊天空。”

    “嗯？”江子兮搖了搖頭，“不對不對，是退一步越想越氣，有些步可不能退。”

    李公公笑，眼中滿是慈祥：“你這小子，就知道皮實，那些深宮裏的人啊，可不是我這樣的，他們嗜得很，像你這樣的小子出去，他們可以連骨頭都給你嚼了，到時候你連哭都哭不出來。”

    江子兮笑：“我知道。”

    看著江子兮清澈的笑容，李公公突然怔住了，枯瘦得凹陷的眼眶凝視著江子兮，渾濁的淚水突然就流了下來，他手了一下江子兮的臉，有些哽咽的說道：“我剛宮的時候，也同你一樣的年紀，原本如花的年紀就這樣鎖死在了宮裏，我看著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江子兮抿了抿，知道，李公公不是在看，而是著在看別人。

    “公公你，是為了宮的嗎？”江子兮輕聲的問道。

    李公公拭了一下淚水，枯瘦的手死死的握著江子兮的手：“算是，也不算是，隻是當我知道宮了之後，便覺得我宮也沒有那麽難以忍了。”

    被割掉他們覺得最重要的東西，怎麽可能不難。

    可見他對那個子確實是得深沉。

    “那公公，你可後悔？”江子兮問道。

    李公公沉默了許久，接著笑道：“後悔啊，怎麽不後悔，可後悔又有什麽用？我走到這一步又不是我自願的，可我既然了宮，便可以為了而活了，其實說來也是好的。”

    江子兮低垂下眸子：“公公，你嗎？”

    “。”

    “那你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