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兮剛回到屋子,便看到五公主房裏的小宮維諾的走了進來:“管事公公,公主請你過去。”
這個時候請過去?江子兮直覺不是什麽好事,卻也不想為難小宮,便跟著去了。
果不其然,一到五公主房裏,便看到五公主怒氣衝衝的坐在高位上,滿臉淩厲,像是要吃人一般。
其實若是細細的看是能看出來五公主臉上的淚痕和紅腫的雙眼的。
“奴才見過公主。”江子兮作揖道。
五公主冷笑,厲聲的說道:“跪下!”
一旁的靈兒眼中閃過驚訝,隨即竊喜的笑了。
他之前如此猖狂,如今好了,公主對他的寵到頭了。
江子兮不明所以,卻也沒有問什麽,隻是乖乖的跪下了。
“你們都下去吧。”五公主揮了揮手,讓旁的下人都下去了。
下人離開之前,個個都是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江子兮,要知道,公主一旦發氣脾氣來,誰都不會放過,如今將江子兮一個人關在房裏,他不掉層皮才怪了。
瞬間,房裏安靜了下來。
“你可知本公主為何要罰你跪下?”五公主厲聲的問道。
江子兮將頭低得越發的低了,老老實實的說道:“奴才不知。”
“你既然不知道,那為何心甘願的跪了?”五公主問道。
要知道,一般被罰跪的下人,在沒有問清楚緣由,不對,即便是在問清楚緣由之後也會大喊‘冤枉’二字,且跪下的時候都是不安和抗拒至極的。
便是證據確鑿也絕對不會安分的罰,每一次都讓頭痛不已。
唯獨隻有江子兮,安安分分的跪下,不置一詞,如此不同與旁人的反應讓五公主起了些疑。
江子兮仰頭看向公主,有些微愣的說道:“莫非奴才沒錯公主就不能罰奴才了嗎?”
五公主脾氣不咋地,生氣起來就喜歡砸東西,被平白無故傷到的人多不勝數,多一個不多,一個不。
所以當江子兮聽到五公主這個問題的時候,是十分疑的,五公主罰人什麽時候在乎犯沒犯錯了?
“哧……”五公主一個沒有憋住,笑出了聲,“你這小子,慣會哄我開心。”
江子兮:“???”
雖然見到江子兮的氣算是消了大半,但一想到莫非魚那般維護江子兮,就覺得心中像是有什麽東西死死的揪著一般,難得不過氣來。
“你同非魚哥哥關係十分好?”五公主問道。
莫非魚?
怎麽突然提到莫非魚了?
難道公主突然的發氣同今晚莫非魚的求有關?
也是,自己最喜歡的人,突然來給旁人求,對自己還極其冷漠,不生氣才怪。
其實這個,誰來求都比莫非魚來求要好。
想到這裏,江子兮狠狠的點了點頭:“奴才同莫畫師同手足。”
若不說得誼重點,五公主隻怕會更氣。
五公主有些疑:“同手足?你們倆之間當真如此稔?我怎麽從不知道?”
“其實當年還未宮之時我們便識,他同奴才是好兄弟,常常往來,可自打他了宮,奴才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直到近些日子公主垂憐,奴才才同他再次相識,不過公主問奴才這個做什麽?”江子兮一臉悲哀的胡謅道。
五公主聽到這話,心中瞬間開闊了,怪不得莫非魚要如此為江子兮著想,原來是因為當年便是識。
“怪不得他總待你同旁人不同,沒事了,你起來吧。”
“是,公主。”江子兮鬆了一口氣,還好五公主信了。
不過五公主從何看出來莫非魚待不同了?
是那莫非魚對那奇異的厭惡,還是他對極其不耐煩的冷淡?
甚是奇怪……
“你過來,本公主有話要同你說。”五公主招了招手,指了指旁的椅子,示意江子兮過去坐著。
江子兮會意,上前坐下了:“公主有何事?”
五公主板起臉:“你可知前些日子本公主很生氣?”
“啊?”江子兮微愣。
“前些日子琉妃因小產彈不得所以住在我木媃宮,這件事我本來就不大開懷,卻不想竟日日纏著你,要你照顧,位居高位,憑什麽跟本公主搶一個奴才?更何況,我木媃宮上上下下多奴才,為何偏偏搶你一個?”五公主喋喋不休的數落道。
“不是的,公主……”江子兮準備解釋些什麽,卻被五公主一個狠厲的眼神給堵了回去。
“不許!本公主還沒有說完!”五公主嗔道。
江子兮討好一笑:“是是是,公主你繼續說,奴才聽著便是。”
“你到底哪裏好,為何就被看上了呢?日日都要同你在一起,攪得本公主好些日子沒有人伺候梳妝,本公主念在剛小產的份上,也就不同計較了,可你呢?”五公主氣極了忍不住抓住江子兮的裳,似乎要將江子兮碎萬段一般。
江子兮尷尬一笑:“奴才,奴才怎麽了?”
五公主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這個死奴才,去照顧琉妃之後,就不管本公主的死活了,那幾日你一次都不曾過來看過本公主!一次都沒有!本公主氣極了,今日還專程來等你賠罪,你竟什麽都沒有對本公主說!”
江子兮微愣,原來五公主今天在院子是特意來等賠罪的嗎?
見不去賠罪,五公主便上門來守著賠罪?
這也委實太可了一點。
“快,給本公主道歉!本公主可氣可氣了!”五公主說著說著心中委屈,竟紅了眼眶,泛著淚。
不久之前才因為莫非魚哭過,所以現在一哭起來就有些收不住了。
江子兮一時間慌了神:“公主你別哭啊,都是奴才不好,是奴才沒有顧及那麽多,還忘記來賠罪了,都是奴才的錯,公主你可別哭……”
江子兮手足無措的道歉並沒有緩解什麽,五公主哭得越發的起勁,也越發的難過。
死死的擁著江子兮,哭了一層裳。
隻是江子兮不知道,五公主之所以會哭不是因為生的氣,而是因為許許多多複雜的緒糅合在一起的。
貴為公主,卻日日被人看犯人一般盯著,無時無刻都得注意著自己的態,不敢哭,更不敢當著旁人的麵哭,以至於越來越抑,越來越難過。
而今日,終於找到一個可以哭的理由,和可以依靠著哭的人,以至於就肆無忌憚的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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