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不可能還有救。
這麽多年,他走訪過不地方,匿田園的名醫也好,擁有高新技的大醫院也好,他都去過。
但得到的結果都是一個,沒得救。
他的傷拖得太久,當初能保住命已經是相當不錯了,不能再期待其他的。
那些人都說沒救了,江子兮一個隻看過幾本醫的人,更加不可能治得好他的。
但不得不說,江子兮剛剛的手,實在是驚到他了,讓他也升起了一希。
或許……真的有救呢?
野哥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平靜了下來,苦一笑:“多謝你的好意了,我的……”
他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
江子兮看著他失的臉,抿了抿:“這樣吧,明天我得去鎮上一趟,如果你有時間的話,等下午我回來的時候,你來我家一趟,我幫你看看你的。”
野哥心中一。
不知道為什麽,江子兮的話,總給人一種很安心的覺。
雖然治好的可能很小,但野哥的眼神還是充斥了一希冀。
“好,那我等你。”野哥深吸了一口氣,“你明天還是要去街上做生意是吧?”
“嗯。”
“正好明天我也要去一趟鎮上,不如我送你吧”
其實他明天本不用去鎮上,隻是想多跟江子兮待一會兒而已。
“那就多謝你了。”
“是我該謝謝你。”
兩人相視一笑。
……
赤腳醫生家裏。
看完熱鬧的眾人,該散的也都散得差不多了,留下來的,是村裏有名的幾個人,以及周家等人和嚴力。
從頭到尾,嚴力和周慧都冷眼旁觀著,兩人的眼神和姿態,都格外的相似。
他們是同一類人。
江子兮是嚴力帶來的,但被周家人找茬的時候,嚴力卻沒有出手幫忙。
心裏的嫉妒,讓他發了瘋的想要江子兮出意外。
死了最好。
“你們也別太傷心了,這都是命。”村長說完,打著哈欠準備離開。
周二爺拎起他的領就要揍人:“說風涼話是吧,看我怎麽收拾你!”
村長本不怕他,隻是推開他的手:“老周,你別在這裏發瘋,該幫的我都幫了,你還想怎麽樣?”
“是啊,人嚴家那小子,確實是把江子兮帶來了,是你們自己不讓醫治的。”
“所以你們也別拖著嚴力不放,本來也是周國不對,這件事就這樣,以後所有人都不要再提了。”
事實上,他們本不想放過嚴力。
但問題是,嚴力似乎和江子兮好,而江子兮又和野哥好。
野哥是什麽人?
那可是亡命之徒啊,惹了他,以後日子就別想好過了。
所以沒辦法,事到如今,他們隻能將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放過嚴力這臭小子。
周二爺也明白這件事的苦果隻能他們自己咽下,咬了咬牙,十分不甘心,但還是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
大娘惡狠狠的瞪著被接好的患者,心裏暗了一下,拿起一旁的菜刀就要衝過去把剛接上的小給砍下來。
兒子都沒有被治好,憑什麽這人能被治好?
好在周二爺眼疾手快,把人攔了下來,一腳踹到大娘的肚子上。
大娘被踹到牆角,手上的刀也掉在了地上。
“老周,你瘋了?你打我幹什麽?”
“我看你才是瘋了,小穀,去,把你媽帶回去鎖著,別讓再出來禍害其他人。”
惹到野哥,到時候誰都別想過清淨日子了。
大娘不願走,想留下來照顧周國,在各種保證下,周二爺才應了下來。
“如果你再敢發瘋,我就把你胳膊和都砍下來去給野哥賠罪!”
此話一出,就算是不清楚野哥到底是什麽人的周家其他人,也意識到野哥確實是個不能惹的角。
隻能和周二爺一樣,咬了咬牙,把這件事咽下肚子,不再提及。
這時,周小穀看向一旁淡漠著臉的周慧,微微皺眉:“小妹,過來。”
周慧回神,做出小孩子的神:“三哥。”
“小妹,你跟三哥說實話,你是怎麽知道江子兮會醫的?”
“我……我就是看江子兮以前看過幾本醫,本來就很聰明,所以我想,如果赤腳醫生沒有辦法救二哥的話,那應該可以試試……”
原因很敷衍,但話語裏對江子兮的肯定卻十分明顯。
這種莫名其妙的信任,讓周小穀心裏很不爽。
他也知道,是因為他和周貴對江子兮的偏見,這才導致周國失去了治療的時機,所以他很愧疚。
愧疚到想替周國失去那條胳膊。
但他的愧疚,一但看到周慧,就會變憤怒。
“小妹,你既然這麽相信江子兮,為什麽之前不攔著我和你大哥?”
周慧:“???”
這不是胡攪蠻纏了嗎?
都以自殺想威脅了,還不攔著?
隻是攔不住而已。
周貴也搭話:“就是,你如果真的自殺了,我們肯定就真的信了。”
周慧:“??!”
這特麽是人話嗎?
周慧看著周貴和周小穀冷漠的眼神,隻覺得背脊發涼,渾不適。
大娘見此,也發了瘋的把氣撒在周慧的上:“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去找嚴力,你大哥就不會失去一條胳膊!”
周慧眼神冷了些許。
為這個家做了那麽多事,到頭來,得到的就是他們的怨恨?
而且周國為什麽會失去一條胳膊,他們心裏真的一點數都沒有嗎?
就算是沒有這一茬,原文中,周國也死得很慘好嗎?
這種垃圾人,遲早得死!
現在隻是斷一條胳膊而已,他們哪裏來的臉哭?
周慧認為自己已經是很努力的在給這家人上政治課了,但他們的素質,依舊停留在最讓人惡心的程度。
江山易改本難移。
這群習慣了吃屎的人,怎麽可能習慣吃飯?
第一次,有了讓這些人朝著命定的路數去死的想法。
“爸,你呢?你也覺得這件事都是我的錯嗎?”
周二爺咬了咬牙,隻說了一句話:“你不該去找嚴力的。”
周慧終於笑了。
隻是笑得一點溫度都沒有。
轉頭,看向嚴力:“我不想呆在這個家了,可以帶我離開嗎?”
一輩子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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