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問題了！”廚連連點頭，能得到皇後娘娘的賞識，那可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他相信，經過今天的這件事之後，膳房裏的人們指定會對他刮目相看。

    “娘娘，這邊請！”廚朝著一個方向揮了揮手，便轉走在前頭。

    那滿心的誌得意滿，仿佛人生的巔峰就在此刻的一般。

    郝枚含笑跟在他後，一麵走著，一麵四下打量。

    沒走出多久，漸漸的，油煙味被腥味取代。

    “娘娘，宰殺活禽的地方就在前麵了，您注意著腳下，小心髒了您的鞋子。”廚殷勤的服侍著郝枚。

    郝枚笑了笑，心道這人做廚是不是可惜了。

    若是到了現代，這絕對是個幹銷售的好手啊！

    停留在一道走廊前，放眼去，前麵的整個院子都掛滿了紅彤彤的。

    有剛剛才放了的烏，有掛起來等待宰殺的活魚。

    整個院子裏到都是紅的汙，若是不知道這兒是膳房宰殺活禽的地方，或許還會生出一把恐懼的心思。

    “娘娘，就是這兒了，你是想要看看今兒個想吃什麽食材是嗎？你盡管說，奴才這就去給您挑選最的一隻。”廚樂嗬嗬的說道。

    廚是早就習慣了這兒的人，自然不會覺得有什麽。

    可小茹不是啊，為郝枚邊的宮，雖然從前也有下過廚，可哪裏會有現在這樣的機會，讓一下子看見這麽多活禽的機會？

    空氣中濃濃的甜腥，混合著們的臭，那味道，簡直能讓小茹差點吐出來。

    “娘娘，咱們趕離開吧，這兒味兒太大了。”小茹著鼻子，苦著臉說。

    “別急！”郝枚倒是一臉的平淡，似乎就沒有聞到空氣中的味道。

    隻見閉上了眼睛，用力的深呼吸。

    小茹意外的看著，幾乎都要看傻了。

    皇後娘娘沒事吧？為啥看上去好像很喜歡這個臭味？

    難道是自己覺悟不高，才能聞到這麽臭的味道？這味道裏麵有什麽奇妙不？

    味道裏麵有沒有奇妙，郝枚不知道，可知道一點，這味道裏麵，昨天在哲茗房間裏聞到的味道，一定有蹊蹺。

    尚在病中，子和神都不是太好。

    可也就是因為這樣的不好，才讓的鼻子異常的靈敏。

    似乎從前一些不太注意的地方，現在都像是放大了無數倍一般，出現在的腦海裏。

    順著一抹悉的味道往前走，因著地麵都是平坦的，所以，也沒有想要睜開眼睛的意思。

    人的五就是這樣，若是把眼睛的窗戶關閉了，那麽耳朵聽見的，鼻尖聞到的味道便更清晰了。

    “娘娘，你小心腳下！”小茹驚呼一聲，連忙托著郝枚的手順著的方向走。

    一麵走，還一麵帶著避開腳下那些沾染上汙的地方。

    終於，站在一片打理了一半的鴿子前，郝枚停下了。

    “娘娘？”

    小茹疑的著。

    郝枚睜開了眼，看清了眼前的東西之後，角，微微的向上勾了起來。

    “哎呀，你們是哪個宮裏的人？上這兒來幹什麽？沒看見我正忙著了嗎？趕離開，小心這些沒死的鴿子撲棱你們。”一個五大三的屠夫，上僅僅穿著一個圍。

    因著他寬胖，那圍穿在他的上，倒像是一件小小的肚兜一般。

    因著上麵早就沾染上了不知道多的鮮，幾乎已經看不見原本的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整片的紅，看上去倒像是一件紅肚兜似的。

    “瞎了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是誰？皇後娘娘也是你能冒犯的？趕的自己掌，若是惹皇後娘娘生氣，小心你這家夥的狗命！”旁的廚手指了指那屠夫，一麵瞪著眼睛教訓著，一麵轉過頭來衝郝枚賠笑。

    “皇後娘娘莫要見怪，這牛老二一直都是這樣，小時候啊，他被摔到了腦袋，所以一直都是癡癡傻傻地。但他地心眼不壞，也是害怕嚇到了皇後娘娘，所以才出言好生相勸地。”

    聞言，郝枚轉頭瞧了廚一眼，微微地笑了笑，“你倒是個好心的。”

    “不敢當，不敢當。”

    被皇後娘娘當麵誇獎，廚的心裏樂開了花。

    “皇後娘娘，你是想要吃鴿子了嗎？您稍等，奴才這就給您裝上幾隻，您看看是送到儀殿還是送到龍閣的小廚房？又或者是，就在咱們膳房煮製？若是放在膳房的話，奴才自告勇，就讓在下給你燉一鍋味滋補的人參鴿湯，您說嗎？”

    郝枚挑了挑眉，這廚簡直乖覺得過分了些。

    隻是可惜，他不是太監，若是太監的話，倒是可以和皇上要了這個人，讓他在邊伺候。

    “你幫我拿點鴿子過來，至於怎麽燉鴿子好吃，你就看著辦吧。”郝枚輕聲說。

    “好嘞！”

    廚歡喜的答應著，便走上前去，拿了個小小的白瓷碗，裝了滿滿一碗的鴿。

    小心翼翼地，將它遞到了郝枚地麵前。

    小茹見狀，盡管心裏有些排斥，但終究還是出手來，將白瓷碗接了過去。

    “娘娘，你要這東西來幹嘛？”

    小茹皺眉說道。

    “自然是有用。”郝枚隨口說道。

    此刻，郝枚滿心地注意力都在白瓷碗上麵，就沒有太過注意其他。

    就著小茹地手，將白瓷碗拉到自己地麵前。

    郝枚長了脖子，將鼻子湊上去聞了又聞。

    小茹抖了抖，很是尷尬地看了看站在旁邊地兩個大男人。

    差點就沒開口解釋說自家娘娘從前是不這樣的。

    “娘娘，你好了嗎？若是聞好了，咱們就該回去了！”

    郝枚站直了子，麵有些沉的點了點頭。

    隨即，也不再理會其餘的幾人，轉便朝著走廊外麵走去。

    “這就，走了？”廚雙手提溜著幾隻新鮮的鴿子，快速的跟了上去。

    “娘娘，您放心，待會兒奴才就把這鴿子湯燉好了送過去。”

    “嗯！”郝枚隨口應著，不再多言。

    “娘娘，這鴿子您也要嗎？要不然拿給奴才，奴才給您燒一個紅燒鴿子可好？”

    見皇後娘娘急著離開，這獻殷勤的機會怎麽能錯過？

    於是，廚一邊跟著，一邊說。

    “那倒不用。”郝枚停了下來，轉頭看著他。

    “對了，這鴿子除了本宮之外，昨日還有別人來取過嗎？”

    “昨日？”廚一呆，隨即說：“這奴才就不知道了，不過牛老二肯定知道，娘娘您稍等，奴才這就去問問去。”

    說著，廚手腳麻利的轉過，飛快地朝著剛才所在的院子跑去。

    小茹站在郝枚得邊，一臉不解。

    “娘娘，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為什麽今天你那麽的......”

    “那麽奇怪是嗎？”郝枚冷哼一聲，“本宮是發現了一些東西，隻是不知道本宮猜測的是不是真的。倘若是......這宮裏也著實是太不幹淨了些，什麽牛鬼蛇神都敢往本宮的眼皮子底下來鑽，嗬，當別人都是傻子嗎？”

    “皇後娘娘，你在說什麽，奴婢怎麽聽不懂了？”小茹了脖子，警惕的朝著四周看了看，小聲的說：“娘娘，是有什麽牛鬼蛇神？您，您可千萬別嚇唬奴婢，你知道的，奴婢最怕這些東西了。”

    郝枚無語的看了看，手拍拍的肩膀。

    “放心吧，不是你想的那樣，本宮說的牛鬼蛇神，不過都是些小人而已。”

    “是嗎？”小茹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隻要是人，那就不害怕了。我還以為真的有鬼，嚇死奴婢了。”

    “嗬！你懂什麽？這世上的人心，才是最可怕的東西。當們做起惡事來，可比鬼魂壞多了。”

    郝枚站在原地，雙眼冷冷的看著遠方，似乎天下間的一切道理都掌握在的手中。

    又似乎，從來都不曾擁有任何東西。

    廚的作很快，不過是二人說了兩句話的時間，便看見他快步跑了過來。

    到了近前，還有些氣籲籲。

    “皇後娘娘，娘娘，打聽到了......昨日的確是有人來要過鴿子。”

    “是嗎？可還記得是誰？”郝枚的雙眼劃過一，的盯著廚。

    “是，是太醫院的。可是娘娘，牛老二說了，尋常太醫院的人都回來取鴿子，用來製藥。可是昨天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他們突然要了好大一盆，所以，牛老二在其中參雜了前天的鴿子。娘娘，那鴿子用來製藥是沒什麽問題，可若是拿來食用，就有些不夠新鮮。”

    “無礙！”郝枚點了點頭，“你的差事辦得很好，什麽名字？”

    廚喜出外的看著郝枚，激了一番之後，才報出了自己的名。

    轉頭讓小茹將這個名字記下，吩咐了好好打賞一番，郝枚才轉離開了膳房。

    回到儀殿，郝枚第一時間就吩咐小茹去瞧了哲茗，順便去問問看昨日伺候的宮人，哲茗帶的裳在何方。

    小茹一聽之下，更是驚訝，“娘娘，那弄髒了子的實在是太不吉利了，怎麽能拿回來？”

    “我都不怕，你怕什麽？廢話，趕去吧，我等著用。”

    拗不過郝枚，小茹隻得邁開朝著門外走去。

    一邊走，一邊還納悶著，難不皇後娘娘是因為失去了孫兒，而導致的神經錯？

    皇後娘娘該不會瘋了吧！

    小茹心頭一驚，連忙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