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敢來？丞相大人和丞相夫人可是恨死他了啊！”

“這有什麼的，可能宸王殿下本就沒把那個王妃放在眼里，你們沒聽說嗎？宸王府那個白平妃也死了，平妃和王妃死亡的時間還沒錯開幾日，一個是在典獄房里被死的，一個是在王府里被燒死的！要說這只是巧合，誰信啊？”

“天吶！宸王殿下看著一表人才，之前想嫁宸王府的那些千金小姐可謂是破了腦袋，可如今這事一出，怕是沒有世家千金還想再進宸王府了吧？”

“就算千金小姐里還有沒腦子的，那些個當爹娘的，肯定都得死命攔著，誰沒事把閨往火坑里丟啊！”

“就是說啊！”

平日里不敢對夜宸寒有半句不敬的那些員，如今當著他的面，也敢低聲議論著。

畢竟這些都已經是傳遍京城的事了。

甚至還有人為此編了首謠：

【心高氣更傲，偏要籠當鳥雀。

遍鱗傷失羽翼，一場大火焚燒盡，難為凰涅槃生。

宸王冷心如鐵，枷鎖將囚于籠。

撕羽碎心，大火焚燒化灰燼，悔意藏心執念生。】

表面上看著，只是一個沒什麼水分的謠，但短短幾句話，卻以最簡短的方式，敘說了兩人的開始與結局。

調子歡快，但卻字字著悲涼。

今日一早，這謠更是被有心人抄寫上百遍張在王府大門上，侍衛一開門，整個王府大門都被滿了白的紙，合，不見一點原本大門的。

府眾人本以為王爺會惱怒，誰曾料他默默換上一純白麻出府，也沒有吩咐他們將門上那些抄寫著謠的紙撕下。

“丞相，本王如約來祭奠！”夜宸寒那張臉憔悴的比上白麻還要白，就像是刷了一層墻膩子。

那雙，更是發白發青，雙眸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布滿紅。

這麼憔悴一個人，在場的人，卻每一個人覺他可憐。

唐明宏見他來，沒覺多高興，臉上流著見到仇人之后的怒氣：“宸王殿下既然穿著麻來了，那就好好祭奠吧！瑾兒因你而死，你最是對不起！”

“丞相大人說的是。”夜宸寒走上前，白擺一，當著眾人的面，直接跪在了棺槨前。

不大臣張大了，要知道這位宸王殿下當年在先皇駕鶴西歸的時候，也僅僅彎作揖，并未行跪禮，朝堂之上，面對皇上，也同樣是彎作揖。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戰王下跪。

別說是哪些大臣了，唐明宏見狀眼底都掠過不可思議，但很快他便反應過來，跪了又如何？這是他欠瑾兒的！

周遭議論聲紛紛，各種聲音傳夜宸寒耳中，只余一陣嗡鳴。

今日一早，他醒來時，便覺察聽力出了些問題，雙耳中一直有嗡鳴聲，若只有一人對他說話，還能勉強聽清楚，若許多人在他邊說話，便只有嘈雜的嗡聲。

既聽不清，他便選擇不聽周圍的聲音，認真抓了一把紙錢丟往祭奠的火盆中丟去。

但忽然一陣狂風卷起，將還未落火盆之中的紙錢卷走了大半，隨風四散。

人群中有一道聲音格外嘹亮，幾乎貫穿他嗡鳴的耳：“看來，宸王妃是不打算原諒宸王殿下啊！”

他不死心，又抓了一把紙錢。

風又席卷而來，吹散了。

周圍聲音高漲起來。

但接著夜宸寒的舉，令在場所有人大驚失。

只見他抓起一把紙錢，再度抬起手，隨即……果斷的摁進了火盆中。

麻布本就容易點著，火苗一瞬間竄的特別高，將他半只手臂吞沒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