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矯

    傅程訓站在旁邊，沒有出聲。

    老板娘暗暗打量著兩人的表現，眼珠子一轉，說：

    “兄妹啊……兄妹也沒關係，剩一個標間，兄妹倆湊合一宿吧。現在是開學季，附近還有事故，我這裏沒房的話，其他小旅館更沒有了。”

    “……”宋厭覺得跟傅程訓肯定不能住一間，但他又不表態。

    傅程訓是來送的，怎麽敢拍板做主？這麽晚了，他們問了好幾家都沒房了，就這一家有點希。

    “兩位，住不住？”

    傅程訓低頭看，仿佛在詢問的意見。

    宋厭為難地說：

    “哥，我覺得，不太行……”

    “可是現在已經沒房了。”

    他這態度……就是想住。

    宋厭的表也很明顯，就是不想住。

    這時，門口傳來車子熄火的聲音。

    有客人來了。

    老板娘的目隔開他們兩人，熱地問：

    “住宿嗎……”

    “開房。”

    傅程訓說完，老板娘便對外麵的客人道：

    “不好意思，沒房了啊。”

    客人失地返回車上，裏還抱怨：

    “這破地方連住宿都是問題，哪哪都沒房，這可怎麽辦呀……”

    傅程訓拿出份證，手掌在宋厭麵前攤開，宋厭便也隻能出自己的。

    辦完住，傅程訓慢條斯理地收回兩人的份證和房卡，扯著宋厭的手腕要上樓。

    宋厭的一僵。

    傅程訓見此，沒好氣地說：

    “現在已經沒房了，你要是不高興，你上去睡，我去車裏。”

    “不用，哥！”宋厭看出他生氣了。

    傅程訓剛要牽著繼續走，卻聽宋厭傻乎乎地說：

    “還是我睡車裏吧，哥。”

    傅程訓再次轉過頭。

    宋厭看見，他的臉都黑了。

    “宋厭，你何時這樣矯。走。”

    “誒……哥。慢點，我跟不上呀……”

    老板娘在前臺哧哧地笑。

    剛才辦住的時候都看見了，倆人不是親兄妹，一看就是小。

    進房間，傅程訓把上的黑風了，隨手扔在床上。

    他挽起襯衫袖口，去浴室洗手。

    再出來後，床上的風被規規矩矩地掛在架上。

    宋厭，也安靜地坐在另一張床上。

    “不？我買東西回來吃、還是你跟我出去吃？”

    宋厭站起來：

    “我去買吧，哥你休息一下。”

    傅程訓定定地看著，讓宋厭都覺得發。

    “哥……”

    傅程訓一步一步靠近，宋厭摳著手指，不敢看他。

    下被男人的長指挑起，宋厭心跳加速。

    “若是把我換作懿兒，你就不會這樣客氣了吧？宋厭，我們一起長大，你對我就這麽疏離嗎？”

    宋厭趕忙搖頭：

    “不是的，哥……我沒有疏離。”

    “那為什麽？跟我在一起，你好像一直繃著，小時候你也沒有這樣，我們還能正常相。”

    “……”因為，他們長大了呀。

    因為，他是想靠近、又不能靠近的人啊。

    不想惹傅程訓生氣，便討好地握住他著下的手。

    “我們出去吃飯吧，在房間裏會有味道。”

    傅程訓倒是被的作取悅般，沒有繼續糾結答案，帶著出去吃飯了。

    兩人回來後都快要十一點了，各自躺在床上，聽著對方的呼吸聲。

    旅館隔音不是很好，一晚上，左右上下房間傳來此起彼伏的嗯嗯啊啊聲。

    宋厭背過，用被子捂住耳朵。

    傅程訓的結時不時。

    他看一眼旁邊。

    幸好宋厭背過去了。

    不然……他視線往下。

    被子底下，凸起……

    他無奈地歎口氣。

    一個男人對他喜歡的人，怎麽會沒有．？

    ——

    第二天，道路恢複暢通。

    傅程訓把宋厭送到雲城。

    可他並沒有離開。

    “哥，你快回去吧，我自己能行。”

    雲城這個小地方條件不好，沒有什麽可待的。

    可傅程訓卻說：

    “等你明天正式報道了，我再走。”

    兩人就這樣又在雲城待了一天。

    ……

    報道那天，傅程訓全程陪著宋厭。

    這樣出眾的人出現在校園裏，自然引起周圍人的注意，特別是生。

    許多打量的目流連在傅程訓上。

    等到了家長不允許再陪同的場合，傅程訓把宋厭教，一直在不遠看著。

    宋厭衝他揮手，他也依舊不離開，直到宋厭跟著大部隊離開，再也看不見。

    許多家長開始哭。

    傅程訓雖然不會如此，但他的心也空了一塊。

    從他六歲、兩歲那年相遇，就從沒有離他這麽遠過。

    宋厭正走著，後麵的生悄悄問道：

    “同學，剛才那是你什麽人啊？”

    宋厭答道：

    “那個啊，是我哥。”

    “哇！你哥好帥好有型哦，那氣質絕對不是一般人吧？那啥，能不能把你哥的聯係方式……”

    “後麵的，保持安靜，不許說話。”

    教一嗓子，宋厭和這個生被震住了，不敢再出聲。

    ……

    折騰一天，又分宿舍又集合，吃飯的時候所有新生都猛地幹飯。

    好不容易有了一點點私人時間，宋厭腰酸背痛地去給傅程訓打電話。

    “哥，你現在到哪了？”

    “還在雲城。”

    “還沒走嗎？你那邊有點吵，是在飯店嗎？”

    “嗯。請你們學校領導吃飯呢。”

    “啊？你為什麽……”

    “他們知道我來了，找到我。想著你在這裏上學，這頓飯該我請。”

    宋厭聽他說得雲裏霧裏的。

    他們學校領導……請他吃飯？

    傅程訓也沒有不耐煩，更不在意那些人等著。

    他耐心地解釋道：

    “他們有的是我太爺爺部下的兒子、有的是我爺爺的部下、戰友，跟我爸都認識。以前我太爺爺在世時，他們去過明山，我都見過。”

    “這樣啊。”宋厭吐吐舌頭，確實有些超出的認知。

    這麽遠的地方，也有他家的人。

    傅程訓問：

    “今晚收手機嗎？”

    “不收，教說給一天適應，明天開始就要按照規定管理了。”

    “嗯。那先不說了，吃完飯我看打給你。”

    “好。哥，你喝酒不要開車。”

    “傻，在場都是什麽人？謹慎著呢。”

    宋厭不好意思地笑笑：

    “哦。”

    傅程訓進包廂，一桌子的警校領導都在等著他。

    他淡笑著坐下，舉起酒說著“自罰一杯”。

    “阿訓罰自己一杯，我們通通都要跟著幹一杯。不然萬一阿訓回家跟你父親和你爺爺告狀，說好不容易來一趟滇南，我們這些老家夥欺負你個年輕英秀，我們老臉都沒地方擱。”

    桌上一片笑聲，所有人都幹了。

    一人問道：

    “剛剛是你母親打來電話嗎？”

    傅程訓“順勢”答道：

    “不是，是我妹妹，宋厭。”

    “噢，有耳聞，有耳聞，北城狀元，人才呢。”

    “請各位領導多給關照關照，跟我親妹妹是一樣的，家裏都舍不得送過來。”

    其實不用傅程訓說，他傅家大公子千裏迢迢親自來送，誰還不明白？

    其他人紛紛道：

    “本來就是人才，錄取的時候就要重點培養的。更何況你父親也打電話代過了，你這又來說，快把心放肚子裏。”

    “就是。”

    傅程訓勾，再次舉起酒杯敬眾人。

    “多謝各位叔伯。”

    ……

    等宋厭接到他電話時，都快睡了。

    輕手輕腳地去衛生間接起。

    “喂……”

    “厭厭……”

    這帶著熏醉氣息的聲音……

    低沉，魅，富有磁。

    宋厭的心一下子融水，呼吸不暢，都了。

    不由咬。

    “說話。”

    那邊的男人似乎很熱很般，間吞咽了一下。

    這聲音，讓宋厭頭皮神經一麻。

    “……哥，你是不是喝了很多酒啊？”

    傅程訓笑出聲：

    “怎麽？想管我？”

    “不是！我不管你呀，你是哥哥，我怎麽能管你，我是怕你頭痛。”

    “沒事兒……”

    傅程訓的嗓音得能滴水般。

    “厭厭……”

    “嗯？”

    “你可以管我。”

    “啊？我……”宋厭哪有那個膽子和臉皮，有什麽立場呢。

    “不過，你可以管我，也必須被我管著。不可以在學校裏早，記住了嗎？”

    宋厭心裏有酸酸麻麻的奇異。

    也覺得有些好笑：

    “哥，我都年了。”

    傅程訓卻嚴肅了幾分：

    “那也不準。”

    “……”宋厭小聲道，“我們學校不讓搞男關係，就是……不提倡。”

    傅程訓在心裏想：

    很好。

    “那每天晚上給我打一個電話。”

    “不行耶，會收手機、集合、上課，還要訓練。”

    傅程訓聽了，煩躁道：

    “那就每周末給我打，平時有空了也要給我打。不許忘。”

    他好霸道啊……宋厭咬咬。

    “好吧。”

    “厭厭……”

    又來……宋厭覺得耳朵都要了。

    他對懿兒從沒有這樣啊。

    今晚一定喝多了。

    “啊？”

    “我……”

    宋厭被他著開口：

    “哥……”

    “厭厭……”

    “哥，那個我我要睡覺了，有時間給你打，我不會忘的。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