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後跟著的那人更是將趙志嚇得臉煞白心驚膽，雙抖如篩糠，不控制的打起了擺子。

錦衛指揮使，八年！

這個流氓出的混蛋把自己從家中提走關進大牢，然後對自己施展了慘無人道的酷刑，自己上現在還傷痕纍纍呢。

想起前幾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日子，趙志就恨不得暈死過去。

曹昂來到牢門前，盯著趙志看了半晌，突然問道：「你就是那個派了一百多名死士追殺我的趙志？」

趙志雙眼空，一臉迷茫的盯著他。

「嗯？」八年臉一沉，吼道：「主問你話呢，聾了？」

趙志猛烈哆嗦一下，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道：「主饒命，主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再也不敢了。」

曹昂：「……」

原以為是個漢，沒想到是個蛋，就這德行也敢學人家太子丹？

曹昂蹲下子，一臉玩味的說道：「派人殺我？沒看出來你這麼有膽啊。」

「陶商被滅門了，浮屠寺被查封了，你該怎麼理呢，教教我？」

趙志抖的更厲害了，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哀求道：「主明鑒，是曹宏我乾的，他才是主謀啊。」

曹昂冷笑道：「可我怎麼聽說你攛掇曹宏，人家沒答應呢，我沒記錯的話，就在溫侯出殯回來的路上，對吧？」

趙志猛的抬頭，看怪似的看的曹昂。

那天他查探過，確定周圍沒人才找曹宏攀談的，他們兩人的談曹昂怎麼會知道？

曹宏告，不太可能，曹宏沒那麼傻。

退一萬步講，就算曹宏告，人家也得信吶。

那曹昂是如何得知的？

這一刻，曹昂在趙志心中變得神起來，神更增添了他的恐懼。

想到那些從未接過的酷刑，想到一家老小的下場，趙志怕了，頭在地上磕的「嗵嗵」響，不斷的哀求道：「主，我家還有幾宅子，還有幾百畝地，還有幾千套甲胄，我全給你，我真的知道錯了。」

趙家乃徐州大族，族中田產都是以千頃為單位的。

不過那是以前，前段時間趙志將家中田產全部抵押買了票，現在也就剩下劉敏看不上的幾百畝劣田了。

要不是損失的太狠，以他的骨氣，怎麼敢對曹昂起殺心？

曹昂原本還想逗他一逗的，見他這個慫樣瞬間沒了興趣，說道：「我現在給你兩條路，第一條就是和陶商一樣。」

「滅陶商全族別人會罵我殘暴，可是滅你全族，相信所有人都會覺得天經地義，你說呢？」

可不嗎，你派刺客殺人家，人家不追究，那不是仁慈，是傻。

「我選第二條。」趙志想也沒想便口而出。

第一條是死路，那第二條就是活路了，只要有命活，不管做什麼他都能接。

曹昂笑道：「第二條簡單，養豬！」

「養豬？」趙志懵。

「沒錯，就是養豬。」曹昂說道：「你同樣有兩個選擇，要麼混吃等死養一輩子，要麼利用你的學識給我找出一條養豬的路。」

「怎麼說呢，大漢的百姓窮啊，窮的連飯都吃不飽，可我想讓他們吃。」

「你這種人恐怕不知道，大漢的豬活率極低，十頭豬仔能長大四五頭就不錯了，太浪費。」

「你的任務就是，想辦法將豬仔的活率提到百分之百，也就是說，給你十頭豬仔，我要讓它們全部長重超過兩百斤的豬，懂了嗎？」

趙志想了半天才想明白其中的關竅，說道：「百分百的活率，怎麼可能，別說豬，人也做不到啊。」

這話一點不假，大漢的生產力太過低下，嬰兒的活率更是低的可憐，十個孩子能長大五六個就算不錯了。

大漢承平四百年，總人口連七千萬都沒有，就算加上各大世家的籍，估計也不超過一個億。

人尚且如此，更別說豬。

天知道為了給黑袍軍供應足夠的食，曹昂花了多力氣。

那段時間，整個穎川的豬都被他包圓了。

以後他手下的軍隊會越來越多，要是還像以前那樣滿世界找，累死他也顧不過來，只能想辦法開養豬場。

選擇趙志他也是沒辦法。

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現實就是這樣，能彎下子養豬的不識字，識字的又拉不下臉面。

當然，文盲也能養豬，可沒有知識做基礎，他們整理不出完整的系，自己也沒有辦法將他們的本領推廣下去。

總不能靠說吧。

趙志就不同了，趙家家大業大，趙志飽讀詩書，學富五車。

他若肯彎下子專心養豬，說不定還真能為大漢養業的龍頭。

「能做到，我要你幹嘛？」曹昂笑道：「以前做不到不代表以後做不到，要對自己有點信心嘛。」

「我答應你，什麼時候做到，什麼時候還你自由，現在九月底馬上十月了，有本事年前完，你還能回家過個年，一輩子和一年，你選吧。」

趙志眼睛一亮，又迅速暗淡下去。

活率百分之百，分明是為難人嘛。

八年將一疊紙放到曹昂手裡，曹昂又隨手扔給了趙志，說道：「這是華佗神醫整理出來的一些養豬經驗，送你了，你要在這個基礎上繼續完善，然後將你的經驗全部記錄下來，給我。」

「給你一個時辰考慮時間，不想做早說，我送你全家去給陶商做伴，速度快的話，你們兩家說不定還能在黃泉路相遇。」

那份手冊是曹昂花了兩個時辰寫出來的。

他一個來手，飯來張口的世家子連養豬都懂太說不過去，只好推到華佗頭上。

華佗雖然不是醫，可醫都是相通的嘛。

趙志想也沒想說道：「我答應，我答應。」

他有的選嗎？

「聰明！」曹昂笑道：「地方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你的家人就在外面，見過之後就跟八年走吧。」

「謝主不殺之恩。」趙志哭喪著臉說道。

曹昂指了指已經被他鼻涕打的冊子說道：「給你一句忠告，這玩意可以讓你走許多彎路，最好別弄壞了。」

趙志大驚，連忙將冊子撿起，用袖了幾下小心翼翼的收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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