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恩恩可能自己不覺得，但是別人一聽，就聽出來了。

那句問話裡面，有著小小的依賴分。

厲霆夜眉目溫了很多，或許是因為顧缺在這裡，做給他看。

又或許，並不是。

修長的手指落在的額上，了，「嗯，公司有點事。」

「哦。」黃恩恩眨一下眼睛，看向別，「那你走唄。」

薄彎起，他笑了下，又說：「我理完就回來，很快。」

「嗯嗯嗯，你走唄。」故意鬧著小彆扭，趕他走。

嘆口氣，厲霆夜直起。

見顧缺表不如之前好，他的心瞬間好了起來。

「兒子。」

「爸爸。」

走到厲灝軒面前，厲霆夜彎兒子的頭髮，「好好照顧你媽媽，爸爸忙完事就回來。」

「好。」

又看了顧缺一眼，厲霆夜離開。

嘚瑟！

顧缺腹議，翹起二郎對床上躺著的黃恩恩說：「厲霆夜走了不是還有我？我比他有趣多了，不是嗎？」

黃恩恩笑，「是啊。」

有顧缺在，就不會無聊了。

厲霆夜走後的第一個小時，黃恩恩聽顧缺扯東扯西的說話，心不在焉。

厲霆夜走後的第二個小時，黃恩恩一邊聽顧缺繼續說話，一邊問兒子時間。

厲霆夜走後的第兩個半小時——

「軒軒，我還想喝點粥。你讓你爸爸問問醫生，可不可以。」

厲灝軒：「……」

顧缺擰眉，「這個還用厲霆夜問，我幫你去問。」

黃恩恩咬咬，「哦。那我，那我先不喝了吧。」

顧缺聞言，搖頭失笑，「怎麼了？只能厲霆夜去問？我問的結果還能和他問的不一樣嗎？」

黃恩恩咕噥：「我不是這個意思呀。」

「那你是什麼意思？」

顧缺不打算就這麼過去，湊近黃恩恩，他盯著的眼睛，「那你說，你是更相信厲霆夜還是更相信我？」

「……」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

「黃恩恩……」

「顧叔叔。」

厲灝軒見狀，忍不住出來打斷他，「顧叔叔，你這樣會嚇到我媽媽的。」

轉頭，顧缺見厲灝軒皺著眉頭，這才反應過來。

直起，他單手在袋裡，笑著說：「我開玩笑而已。」

黃恩恩鬆了一口氣，過了一會兒又說：「軒軒，你給你爸爸打電話，讓他幫我帶我的牙刷過來。」

厲灝軒點點頭，「好的，媽媽。」

顧缺覺得自己真的待不下去了，隨口說自己還有事。

「你有事啊？那你先走吧。」黃恩恩說。

看對自己，一丁點像是對厲霆夜那種明顯的挽留、依賴都沒有，顧缺更是傷。

……

聯繫不上方文雅，厲鄭宇開始覺得不太對。

怎麼說都是……

他不可能不擔心。

借著跟朋友約打球的由頭，他開車去了方文雅的家。

果然找到了聯繫不上的人。

「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不是該去住院了嗎？」

一進門，厲鄭宇就忍不住質問。

方文雅咬咬，問他：「你要喝點什麼？水可以嗎？」

「你怎麼回事？」厲鄭宇握住的手臂，看臉實在不好，「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不行，走，現在就去醫院。」

拉著方文雅到門口，還沒等來打開門，的聲音低低傳來：「姚金蘭知道了。」

「什麼？」

一驚，厲鄭宇回頭看向，「你說什麼？」

方文雅自嘲一笑，握著他的手，將他的手從自己的手臂上拿開。

垂著眸，輕聲說：「我之前見過姚金蘭了。」

「你，你見過金蘭？你都跟說了，說了什麼？」

聞言，方文雅仰起臉看著厲鄭宇。

他很慌，很怕自己說了什麼的樣子。

能說什麼呢？

搖搖頭，方文雅說：「沒什麼。鄭宇，謝謝你這陣子的幫助。以後，以後你不要來找我，也不要聯繫我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決。我自己的，我自己會照顧好。」

「小雅……」

「真的，鄭宇，你不要來了，你走吧。」

方文雅說完，轉進屋去，把門關上。

厲鄭宇看著閉的門板，腳步一，最終還是沒有朝那邊邁出一步。

屋裡，方文雅著門板，聽到開門聲，捂住哭起來。

厲家。

厲鄭宇回來的時候，姚金蘭正在看書。

合上手裡書，姚金蘭抬頭看過來，「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不是打球去了嗎？」

「啊？哦。」厲鄭宇往這邊走，「老趙的球桿出了點問題，我們就提前散了。」

「哦，這樣啊。」

放好球袋，厲鄭宇進了浴室。

看著浴室門，姚金蘭蹙眉，若有所思。

站在洗手池前，厲鄭宇雙手按著水池邊沿，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很多很多年前，他第一次見方文雅。

那時候，自己還是個紈絝子弟，方文雅是好友送給他的生日禮。

到了他床上，只會哭，讓他心煩。

本來他不想要，想把只會哭鬧的人扔出去，但方文雅又噎噎的抱著他的求。

他勁兒上來，直接就把人給扔到床上了。

後來，他把方文雅養了起來，再後來，他上了方文雅。

那是他的初，確實是。

在方文雅之前，他沒有過任何一個人。

姚金蘭是他的未婚妻，指腹為婚的那種。

兩個人的相方式一直都是相敬如賓。

他知道自己會娶，知道自己要嫁他，僅此而已。

掬起冷水撲了一把臉，厲鄭宇從浴室里出來。

外面，姚金蘭不知道何時從床上下來，正站在床邊。

他一出來，就對上的視線。

四目相對，半響，厲鄭宇開口：「你見過方文雅了。」

他說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姚金蘭心裡一疼，咬牙，「是。你呢？你也見過了。」

如果沒見過，不會知道自己見過的事。

厲鄭宇蹙眉。

姚金蘭苦笑，「所以你本沒去打球，你去見了方文雅是吧？」

「病了。」厲鄭宇抬起手了眉心，「我只是想幫一下。」

「幫？是你初！你只是要幫那麼簡單嗎？」姚金蘭低吼，「你讓我怎麼相信你？你曾經那麼……」

那麼。

甚至曾經為了，要解除跟我的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