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能回國的最早航班，厲霆夜帶著黃恩恩和厲灝軒趕到機場，還有一個半小時登機。

顧缺當然也跟來了，只是他從聽說完消息后，就格外的沉默。

他和許依然不，應該不是因為擔心，是為了別的。

不過黃恩恩此時此刻，一顆心都懸在許依然上，並沒有在意他。

厲霆夜去給黃恩恩和兒子買了喝的。

厲灝軒很懂事，一言不發的坐在椅子上。

他知道媽媽現在肯定很，所以不會去打擾。

厲霆夜將熱可可拿來，握著黃恩恩的手，把熱可可放在的手心。

掌心傳來的溫暖讓黃恩恩稍稍回神，抬起頭，看著厲霆夜問：「怎麼會這樣呢？」

厲霆夜沉聲：「不會有事的，你不用太擔心。」

黃恩恩搖搖頭，看著熱可可，「我不想喝。」

「喝一點。會舒服一些。」

聽完厲霆夜的話，黃恩恩還是喝了口。

熱乎乎的熱可可很甜，讓里的苦稍微減輕，但是對於心中的苦，還是沒辦法的。

厲霆夜站起，拿著手機走到一邊去打電話。

黃恩恩把熱可可放在一邊，盯著他的背影看。

等到他打完電話回來，馬上問：「你是問依然的況嗎？依然怎麼樣？」

著手機，厲霆夜回答：「手還沒有結束。」

「還沒有？」黃恩恩吃驚，「已經很久了。」

厲霆夜蹲下，握住的手，「手還在繼續，不過給做手的都是權威專家，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你不用太擔心。我們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趕過去了。」

黃恩恩點點頭，出神不知道想什麼了。

厲霆夜坐在厲灝軒邊，輕聲說：「如果我沒有看著你媽媽，你好好照顧。」

厲灝軒點頭。

這是當然的事。

他也擔心依然阿姨，不過在他的心中，媽媽才是永遠的第一位。

……

經過飛行，飛機終於降落。

顧缺從機場開始就和他們分開了，說起來，就算是搭乘同一班飛機，顧缺也和他們全程零流。

黃恩恩下了飛機就趕著要去醫院。

厲霆夜知道擔心許依然，便馬不停蹄的帶著過去了。

醫院。

許依然的手做完了，但是還沒有度過危險期，還在觀察。

許老爺子的本來也不算太好，這下子更是病來如山倒。

黃恩恩趕到的時候，只有許家的傭人守著許依然。

厲霆夜跟許依然的主治醫生了解完況回來，就看見黃恩恩站在玻璃前發獃。

許依然躺在裡面，安安靜靜的，臉灰白。

厲霆夜走近，忽然就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的事。

那個時候，許依然還很活潑，是黃恩恩的閨，也是他曾經合作過的夥伴。

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們的關係就變得複雜了。

手按上黃恩恩的肩膀，厲霆夜輕聲，「你也累了。去休息一會兒吧。」

黃恩恩搖搖頭，問：「許老爺子怎麼樣？」

「況不是很好。」厲霆夜說著，蹙眉，「老爺子一直不好，這個打擊對他來說，有點大了。」

本來老爺子就許依然這麼一個寶貝，如果要是有什麼閃失，老爺子恐怕……

你永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

厲霆夜跟許依然說了解除婚約以後，許依然崩潰了，到不小的衝擊，那陣子，暴瘦，幾乎不人形。

後來，也不知道怎麼，許依然就說想要去外面走走，散散心。

許老爺子本來說要陪著，可是許依然知道爺爺年紀大了，不想折騰他。

讓爺爺不用擔心，說出去最多一個月，整理好心就會回來。

誰知道在去機場的路上，遭遇了嚴重的車禍。

許家的司機當場死亡，許依然的生命也危在旦夕。

黃恩恩想，自己真的累了，閉了閉眼，放鬆，靠在厲霆夜的懷裡。

厲霆夜先是一怔，隨即摟住，「恩恩。」

「我之前曾經討厭過依然。不是別人，是依然，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啊。」

厲霆夜抿，沒有說話，靜靜聽著。

「可是後來就沒有了。這些年，我和依然雖然沒有聯繫，但是我希好好的。可是……」

「不會有事。」厲霆夜握著黃恩恩的肩膀，凝視的臉，看清眼底的淚花，更是心疼，「況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糟糕，相信我。許依然肯定會沒事的。」

有時候，說來說去的安好像也只有一句，會沒事的。

這可能是最沒有用的一句話，但也能很好的安到別人。

只要有個人一直對你說，會沒事，會沒事，彷彿就真的會沒事。

點點頭，黃恩恩腳下一，眼前發黑。

「恩恩！」

厲霆夜一驚，將打橫抱起。

「我沒事。」的手推拒在他肩上，「你放我下來吧。」

「不許。」厲霆夜看著的眼睛，「從現在開始，你要聽我的，懂？」

「……」

「你現在需要休息。我帶你去休息一下。」

「可是依然……」

「這邊，我會幫你看著。再說醫生和護士都在，真的有什麼事，我們也無法幫忙。」

有些時候，他真的冷靜到冷。

黃恩恩不知道該怎麼說，卻覺得，他說的都對。

「厲霆夜，躺在裡面的是依然。你們曾經訂婚，難道你……」

「黃恩恩。」

打斷黃恩恩的話，厲霆夜抱著走，一字一頓：「這件事，我早就跟你說過不止一次。我對許依然沒有任何。要說喜歡，是單方面的喜歡罷了。至於我們的婚約，已經解除了。」

「如果你不和依然解除婚約的話……」黃恩恩說到這裡，突然頓住。

天哪！

在說什麼？

怎麼可以這麼想？

厲霆夜站定，看著。

四目相對，黃恩恩覺得自己說錯了話。

張張，極小聲的道歉：「對不起，我不該這樣說。」

「算了。」厲霆夜說完，抱著進了房間。

「這裡是？」

「你就在這裡休息一下吧。」厲霆夜說著，用被子裹住，「閉眼睛。」

因為是在醫院裡，所以哪個房間都會有消毒水和醫院特有的味道，這個房間也不例外。

只是在其中，黃恩恩聞見了另外一種味道。

讓人安心的味道。

那個味道，好像是從他上散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