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山裡的風涼骨髓。
蜿蜒的柏油路上,一面是峭壁懸崖,一面萬丈深淵。
路上,七八輛豪車疾馳而過,發機發出嘶吼聲。
「媽的,靳哥呢?你們有沒有看到他的車?」駕駛座上,汪槐一邊目不斜視的注視的前方的道路,一邊對著藍牙耳機咆哮。
藍牙耳機里,其他人的聲音傳來。
「不知道啊,不在我前面。」
「也不在我前面。」
「我剛剛看到他的車往前跑了,不過車速太快,我跟不上,現在不知道到哪裡了。」
汪槐看了眼自己車子的儀錶盤,那讓不老司機都心驚跳的速度。
就這,都追不上陸靳深的車?
他今天開的到底是車還是火箭?
「媽的,不了了,勞資不了了!!」
汪槐抓狂的嗷嗷大了幾聲,然後車屁一甩,駛了路旁的應急車道。
停下車后,汪槐靠在車門前了幾口煙,然後撥通了蘇落的電話。
「蘇落,落姐,蘇千金,姑哎……」
此刻正在吃晚飯的蘇落覺得又有點犯噁心了,這一次倒不是因為寶寶,而是因為汪槐的調調。
抖落了一皮疙瘩,蘇落嫌棄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汪槐嘿嘿乾笑的聲音從手機傳出。
「沒什麼事,就是關心一下你的近況。最近吃的好不好?睡的香不香?心怎麼樣?」
蘇落眼角微微一,然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一旁的許尋詫異的看著:「汪槐那蠢貨打來的?什麼事?」
蘇落面不改的夾了一塊清蒸魚,淡淡道:「他沒說,但我猜估計和陸靳深有關的事。」
許尋眉梢一挑:「這也能猜的出來?」
蘇落笑了笑:「這種事他前段時間經常做,只要陸靳深的事他搞不定,就要來找我。」
但是,以前是以前,以前他們還沒離婚,還有那個義務去做。
但現在……抱歉,陸靳深的事已經沒有義務手,也不想再管了。
電話掛斷後過了約莫幾秒鐘,蘇落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看著依舊是汪槐的電話,蘇落閉了閉眼睛。
猶豫了片刻,直到呼即將自中斷時,蘇落的指尖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組織好語言了嗎?」蘇落淡淡的問道。
汪槐那邊哭無淚:「組……組織好了,蘇落,你可得救救我們這幫兄弟啊!!!」
蘇落:「……」
次日。
早上九點。
蘇落開車抵達了「未來科技」的辦公樓下。
車子停穩后,蘇落走下了車,然而還沒等走出兩步,蘇落的腳便頓在了原地。
深秋的寒風裡,半舊的寫字樓門口,一個穿著風的男人潦草的在牆角,一雙賊溜溜的桃花眼東瞟西看,然後視線突然定格到了蘇落的上。
這一刻,蘇落想都沒想,扭頭就要往回走。
但沒想到汪槐竟然跟瘋狗似的,一下子竄了蘇落的面前,直接抱住了的大。
「小姑,小祖宗,別走別走,我弟兄們的命,還有靳哥的命,可都握在你的手裡了。」
汪槐嗷嗷大的聲音惹來了來往行人的側目。
蘇落覺自己這輩子都沒有如此丟人過。
「放手,姓汪的,你特麼放手!!在這裡道德綁架我,你們和陸靳深的事關我屁事,我最後再說一遍,我們已經在走離婚程序了,以後他的事去找唐雲,別來找我!」
但汪槐就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被蘇落踢了好幾下,但就是不撒手。
眼看著外面有人開始指指點點,甚至還有人想要拿手機拍照,蘇落又膈應又無奈。
「行行行,有事樓里說,別在這裡丟人現眼!」
蘇落也是被汪槐這貨的厚臉皮給深深折服了,堂堂汪家大爺,怎麼能這麼沒臉沒皮?
寫字樓一樓的咖啡廳里,汪槐要了一杯式,蘇落要了杯熱牛。
「喝牛?年輕人誰特麼在咖啡店裡喝牛……」
汪槐習慣的賤,但看到蘇落一撂杯子,那賤的模樣瞬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變臉。
「我錯了我錯了,喝牛好,喝牛妙,喝牛呱呱,服務員,也給我來杯熱牛。」
於是,咖啡廳里,兩人一人捧著一杯牛,開始大眼瞪小眼。
「說吧,到底什麼事。」
蘇落語氣不善。
隨後,汪槐便把陸靳深最近這些天的言行向蘇落說了一遍。
蘇落垂眸看著杯子里的牛,靜靜的聽著,臉看不出悲喜。
「事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他現在覺整個人都相當的不對勁,但問他他又表示自己狀態很好,很現在的生活。」
蘇落聞言瞥了汪槐一眼。
「我覺得也許是你們想多了呢?沒準他真的現在的生活的。」
說著,蘇落抿了口牛,幽幽道:「不是說離了婚的男人都會放縱自己一段時間,自由人生麼。」
雖然過去的三年裡,自己從沒強求過他、束縛過他什麼。
從他回家的頻率就能看出來。
但男人麼,可能就是有這種劣吧。
聽著蘇落的話,汪槐急得抓耳撓腮。
「不不不,這不可能!他那自由嗎?他那分明是在拉著所有人陪他一起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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