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能不能實現，則要看自己，畢竟藥剛烈，服藥后頭暈嘔吐之事是常有，但不會危及，也不會傷及腹中孩兒，你可放心。”

過了好久，薛延終于輕輕點頭，道了聲好。

阿梨這一覺睡了好久，再醒來時候，已經快要天亮了，黎明之前，是天最暗的時候，整個屋子黑沒有一點月。覺得，手撐著床坐起來，想要下去找水喝，腳尖剛到鞋面兒，胳膊便就被一只大掌扶住。

阿梨知道那定是薛延，也不慌，只歪頭笑道，“你也了？”

薛延一夜沒睡，但并不想告訴，只點了點頭，而后將扶上去坐好，轉去倒水，回來的時候，順手點了蠟燭。阿梨被冷不丁的刺的瞇了下眼，用手背擋了擋，這才緩過來。

茶水已經冷了，薛延用手心捂了捂，但實在是徒勞無功，只好遞給阿梨，又叮囑道，“喝些，明早我給你燒熱的來。”

阿梨溫溫地笑了下，垂頭小口地去抿，薛延一條搭在床沿上，另一只赤腳踩著地面，溫看。

外頭夜遙遙，冷風將窗紙吹得一鼓一鼓的，整個屋子里都散著冷冷的味道。阿梨剩了半杯給薛延，而后手，又鉆回被子里，只出雙黑亮亮的眼睛來，盯著他瞧。

薛延把杯子放回去，燈卻沒吹，也倚回床頭，雙手枕在腦后，歪頭看了阿梨一會，手頭發，笑問，“不困了？”

“你是不是有心事？”阿梨努努，抬手了下他的下，“一夜功夫，胡茬都冒出來了。”

薛延順勢攥住腕子，放到邊親了親，問，“不好看？”

阿梨低低地笑，頷首道，“特別丑，真的。”

薛延瞇眼，哼笑兩聲，而后俯用下去蹭的臉，阿梨又疼又，笑著往一邊躲，鬧了好一會才停下。被子被掀開一角，阿梨的半個子都出來，最怕冷，被凍的打了個哆嗦，腳趾都蜷起來，薛延扯了被子蓋住腳，而后保持著半伏在上的姿勢，盯著瞧。

雖已水融，同床共枕那樣久，但被他這麼直直看著，阿梨還是覺得害，耳朵都要紅起來。

薛延彎笑，親了親下，又往下移，隔著布料親了親的肚子。

那里還是平坦著的，腰肢纖細，但卻已經有了個小生命在里頭了，太奇妙。

阿梨眼睫啊，悄悄勾了勾薛延的小指，等他看過來，咬著笑了。

薛延說，“我那會兒都不敢你，太金貴了，我都舍不得，生怕會碎掉。”

阿梨沒說話，只勾住了他的脖子，微微起腰，給了他一個吻。

薛延看著的臉，好似比初見的時候更好看了點，恬淡婉的樣子，不驚艷，卻讓人舒服得移不開眼。那雙眼睛最好看，汪汪的盈著水兒，好似會說話。

薛延沉默好久，最后還是將馬神醫說的那些話告訴了。

他本以為，阿梨會覺得有些失，或者害怕。但沒有。

阿梨坐起來，高興地捂住，語音了是難掩的興，“真的嗎？”說，“我本沒抱什麼希的，只是阿言執意要我聽，我便就試一試了，若是真的有用的話，那就太好了！”

“可是……”薛延低低道，“他說，只能恢復七的，而且會很痛苦。”

“七還不夠嗎？”阿梨笑著道，“薛延，你怎麼這麼貪心。一年前我們還什麼都沒有呢，但現在，我們有錢了，有希了，還要有小娃娃了，我也能再聽得見了，已經足夠好了。怎麼可能所有的完都給我們呢？能聽見一些就已經夠驚喜了，不能奢求太多了，真的，薛延，我已經太驚喜了。難一點又有什麼關系，一便就過去了，我真的很想再聽你一遍我的名字，你以前喚我的時候，一點都不溫。而且，我還要聽我的娃娃喚我娘親的。”

托著腮，眼里含著暖暖的笑，聲音堅定，“薛延，我會一輩子都記得昨天的。”

看著頰邊的那對梨渦，薛延本來糟糟的心也安定下來。他似是真的奢求太多了，關心則，他只想把最好的都給阿梨，哪怕差一點不好，他都難。

阿梨看懂他的心思，上前抱了抱他的肩，溫聲道，“薛延，你已經足夠好了，你在我心中是最完的，我也一定是你心中最好的那個，對不對？和我聽不聽得見沒有關系的，所以又為什麼為這件事到為難，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

又過好久，薛延終于笑出來，用臉頰蹭了蹭手心，悄聲道，“那若是以后你吃藥難了，一定要與我說。”

阿梨點頭道，“你是我的相公呀，我哪里難了，傷心了，不告訴你，又能告訴誰呢？如果我有不舒服了，不會瞞著你的，可你也不要嫌我煩。”

薛延說，“你是我妻子，就這麼一個，我若是嫌你煩了，又能去喜歡誰，傻不傻啊。”

燭火溫，墻上的一對影子被拉的長長，溫馨如畫。

而阿梨真的能聽見聲音，是在八天之后。

連著下了幾日的雨，終于在那日早上放晴，卯時剛過，天還蒙蒙亮著，薛延抱著阿梨睡得踏實，呼吸綿長，而天地已經悄然變，天下改姓易主。

在周軍圍住京城半月之后，燕朝天子不戰而降。兩軍訂立盟約，周軍應允不傷百姓、不毀古跡城池，一切照舊，而燕國皇帝退位，封為燕王，在京中做一個有名無實的閑，了了度此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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