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幻想

    “到昆城了！到昆城了！宋厭說在外場執勤，估計沒有鏡頭。”

    “哎呀，連線看的是節目，厭厭已經很優秀了，就像我們新聞人一樣，不能喧賓奪主。”

    “知道啦媽！一說你的厭厭你就不樂意，我才是你兒耶……呀！宋厭！宋厭！”

    傅程懿激地尖！

    程箏也驚喜地睜大眼睛，笑得合不攏。

    “真的是厭厭……”

    電視上，宋厭並不知道自己鏡。

    姿拔，麵端正，為了避免發生踩踏事故，正在提醒慢慢後退，進行人群疏導。

    一個提著紅燈籠、紮著兩個小辮子的小孩兒睜著清澈的大眼睛，向出手。

    宋厭含笑屈，握住小孩兒的手。

    這一幕被鏡頭放大，配著主持人的稿子：

    “……颯爽英姿，亦亦剛，他們是青春的楷模……”

    程箏和傅程懿竟都得想哭。

    “媽，咱家宋厭真厲害。”

    “那是……你也很優秀，你們都是好孩子。”

    傅謙在沙發中央滿意地點頭：

    “這個畫麵好，意義重大。厭厭這個孩子為什麽選擇滇南警學院，跟你們說了嗎？”

    傅程訓眸閃了閃，答道：

    “從小到大和懿兒不止一次經曆過綁架，所以立誌，想要保護家人和弱小。”

    傅謙一聽，歎口氣，愧疚道：

    “是我們家虧欠這個孩子，爸爸也是……看見了吧，隻要選對路，優秀的人依舊發發熱。厭厭是今年的理科狀元，卻選擇了艱苦的環境、艱苦的職業，這孩子有襟啊。還有箏箏，你的教育和影響也是功不可沒的。”

    程箏心裏明白，兒子這是要拉他爺爺一“票”。

    笑著誇道：

    “厭厭本就是特別好的孩子，我沒怎麽管教，孩子自己懂事，知恩圖報，特別重義。”

    傅謙不看重家世和份，最為看重人品，不讚許地點頭。

    傅程訓與他母親對視，邊浮上淡淡的笑意。

    唯有傅硯洲，不為所。

    ……

    零點的鍾聲敲響，後半夜便是守歲的時刻。

    安保任務圓滿完，宋厭跟著大部隊一起吃熱氣騰騰的年夜飯。

    這種場合，大家都放開了，異常熱鬧。

    一些同學拉著宋厭看網上的熱搜視頻，正是和小孩兒的“夢幻聯”。

    都看呆了。

    真沒想到自己不僅上電視了，還上熱搜了，楷模了。

    與此同時，這個畫麵也被傅程訓傻笑著看了無數遍。

    他從小就開始上新聞、上報紙，他們家都是名人，對於曝這種事已經免疫了。

    但宋厭出現在公眾視野裏，他看一萬遍都不膩。

    跟小孩兒握手的畫麵，在他腦海裏是那樣好。

    他幻想，如果他們以後有了兒……

    他抿。

    他在想什麽？

    宋厭自己……還是個孩子呢。

    他有些過於心急了。

    ……

    飯吃了將近兩個小時，禮堂還是喧囂一片。

    宋厭找個安靜的角落，想分別給程箏和夏夏拜年。

    剛要給程箏撥過去，顯示為“哥”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恰巧按了接通鍵。

    本想掛斷。

    但天邊放起煙花，絢爛驚豔。

    轉念一想，今天過年啊……

    就……對他們兩個好一點吧。因為今天過年呢……

    “喂，哥？”

    “厭厭，新年好。”

    宋厭咧開笑：

    “新年好。哥，祝你的事業蒸蒸日上。”

    “好。祝厭厭快點長大。”

    “啊？”宋厭聽懵了。

    什麽快點長大？他一定又喝多了。

    傅程訓沒有深解釋，話風一轉，嗓音充滿磁：

    “晚上，我看見你了。”

    宋厭幹笑著說：

    “不知道咋把我整上去了……”

    “很好看。”

    “……”宋厭的臉開始燒。

    電話裏一陣沉默，彼此能聽到紊的呼吸聲。

    “哥，我……我要給夫人和我媽拜年了……”

    傅程訓答應著：“好。”

    可他卻不舍得掛斷。

    “哥，那拜拜……”

    “厭厭。”

    “啊？”

    傅程訓的結難耐地：

    “過完年我去看你。”

    宋厭一哽。

    蹙起眉。

    再開口，已經有些冷淡了：

    “不用了，又要飛機又要倒車，太麻煩了。你那麽忙……”

    “宋厭。”

    傅程訓的語氣也加重了。

    “這都不是問題，不用你心。”

    宋厭繼續推拒：

    “我們不能隨便外出……”

    “不能隨便外出不是不能外出，周末你出來，絕對不會違反原則。”

    宋厭跟程箏一樣，都是很講原則的人。

    “可是，周末滿打滿算就能見一天，太折騰了。”

    傅程訓不冷笑：

    “你嫌折騰？”

    宋厭悶悶的，已經不想說話了。

    “我是怕你折騰……”

    “我都不嫌自己折騰，你不要把你的想法強加到別人上。”

    兩人的話越說越重，氣氛越來越抑。

    宋厭再找不出借口，幹脆道：

    “別來。”

    說完，掛斷了。

    傅程訓握著手機，看見別墅裏麵，母親和懿兒正端著手機跟宋厭視頻……

    他仰頭看著幕布一樣的夜空，薄和鼻尖都凍紅了。

    他長舒一口氣，口中冒出白霧。

    小沒良心的。

    他想。

    ——

    事實證明，宋厭說的“別來”就是“別來”。

    整整大半年，傅程訓跑了六趟滇南，一麵都沒有見到。

    每次都到了學校門口，讓校領導出來，都不肯。

    傅程訓氣壞了。

    暑假，他以為可以抓到人。

    結果，宋厭作為種子選手，去參加警員素質大賽了。

    這大半年，傅程訓的氣兒就沒順過。

    他公司員工算是倒黴了。

    ——

    宋厭代表學校去參加全國大賽，還拿了金獎，在學校裏更加聲名大噪。

    但也有人產生嫉妒心理……

    周六傍晚——

    “宋厭，門口執勤人員說，有人在外麵等你。”

    宋厭抬起頭，扣上書。

    心中悵然。

    不會，又是他來了吧？

    不準備出去。

    這時，手機響了。

    屏幕上顯示——

    【肖荊白】。

    “……”宋厭猶豫著。

    肖荊白是傅程訓的朋友。

    跟他……不呀。

    那邊一直打過來。

    宋厭便隻能接起：

    “喂，荊白哥，你好……”

    “妹妹，是哥。你哥又托我給你帶東西了，都是他爺爺從全世界帶回來的特產，國字級的品質，你出來一下，送完東西我還有事呢。”

    “呃……”

    “別呃啊，快下來，我趕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