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

過了十幾秒，那邊像是突然間想起來的，補過來一個表符號：）

上課鈴打響，有學生從背后跑過沖進教室。

徐寫意揣好手機往教室走，林笙后天晚上回國，在心里想，怎麼把手鏈還給他又不會讓對方生氣。

徐寫意年紀雖不大，也不是很明的格，但這一點還是拎得清。父母一直忙，生活獨立，這方面比較有主見。

什麼事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階段干什麼事，明白。

那太貴重，不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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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笙回國的夜晚，黃葉夾秋雨，新都的大街上到是打著傘在寒風里著脖子的人。

他先回了醫院一趟，開了自己的車，順帶拿點東西。

然后回到自己的公寓。

因為吃不慣韓國菜，這幾天他在韓國有一頓沒一頓的，為了保證營養，隨便吃了些加拿大進口的蛋白類保健品和維生素。幾天熬下來多有些神不濟，胃里也有點疼。

林笙仰靠在沙發上，摁摁鼻，閉目養神。

旁邊的手機不斷有微信提醒，是得知他回國問候、邀約他的一些朋友。

他懶懶瞄一眼，干脆把手機翻了面靜音掉。

然后掉外套丟沙發上，去衛生間洗澡。

二中剛放晚自習，校門口的公車站學生很多。

徐寫意跟著人上公車，到后半段人才下來，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將書包放上后，騰出雙手把的玻璃窗掰開一條，夜里清爽的空氣，立刻撲進來。讓人心舒暢。

然后又拿出手機來找到林笙的微信，翻了翻聊天記錄林笙的話，今晚就回國呢。

幸運星手鏈在白凈的手心，被路燈偶爾落進的照亮。

徐寫意打著腹稿。

“怎麼才能把手鏈還回去，又不讓林哥哥生氣呢……”

怎麼想，都有點為難啊。

結果是，這一路的腹稿并沒有用。

剛回到林家，在門口換拖鞋，徐寫意就聽杜鵑跟張阿姨說：“明兒早飯不準備阿笙的，他今晚不回來。”

張阿姨看一眼杜鵑：“出差那麼久都不回家啊？”

杜鵑用手指把臉上的面摁摁服帖，似乎也沒所謂的樣子。

徐寫意想了下：“干媽，林哥哥今晚不回來嗎？”

“你哥哥估計有事忙吧。不回了。”杜鵑做著面隨口說。

徐寫意點點頭，然后跟和張阿姨禮貌地聊了幾句話，上樓去洗漱、做作業。

秋夜的窗外，蟲聲七零八落。

等書看到差不多，有些走神，支著頭想著問題。林哥哥這幾天似乎特別忙，聽他昨天發的那條語音，嗓音有些疲憊。

異國他鄉忙那麼多天，回來卻不回家。如果換，那麼家的，只怕恨不能立馬飛回家里吧。

可林哥哥就那麼一個人，漂在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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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的房間，空氣一池靜默。

床頭柜上的手機，屏幕忽然亮了一下。因為關的靜音，所以沒有聲響。

林笙半睜開眼，懶懶瞄了一眼，閉目鼻子長長出了一息，然后手拿過來，看了下。

【林哥哥，睡了嗎】

徐寫意

原來是那個孩。

林笙隨手把手機又放回去，沒神理會。頭昏沉沉，似乎……有些冒發燒。

生病讓人心更糟。

他懶得顧及謙虛、溫和，全世界誰也不想理，只想安靜地呆著，挨過這點難。

徐寫意從枕頭邊拿起手機，房間里一方小亮，照著清秀白凈的臉蛋。

林笙還沒回復過來。

在淡藍蕾的枕頭上蹭了蹭臉，喃喃自語。

“難道林哥哥沒看到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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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你走什麼神呢剛剛。”理課上，楊冰冰湊過來小聲問徐寫意。

因為這次月考，徐寫意進步巨大，剛才老師教起來講第七道選擇題，結果徐寫意竟然在走神，沒聽見。

徐寫意看一眼理老師，小心地低聲音，“剛剛沒注意。”

楊冰冰眼睛上下瞟，顯然看出來在打馬虎眼。

上課不敢多聊，楊冰冰沒追問下去，徐寫意堪堪逃過一劫。

電鈴離五班教室的后門很近。

理老師剛喊下課，后排的男生就踩著鈴聲跑出去了。

徐寫意才敢從屜里拿出手機，放在桌下點開微信。林笙發來的一條語音，顯示只有1”。

藏著手機來到走廊安靜的角落，點開語音近耳朵。但很奇怪，并沒有聲音。

課間還有好幾分鐘，想了想，干脆撥了林笙的電話過去。

系統贈送的彩鈴在快斷掉的時候才接通。

“喂。”

一個陌生的，沙啞、低沉的聲音。

徐寫意反應了兩秒才認出是林笙。“是林哥哥嗎？”

“嗯……”

正是下午，天上一點太暈著，林笙躺在床上，嗓子干啞，旁邊的百葉窗進稀薄的日。很刺眼。他用手背蓋住灼熱的眼皮擋了擋。

手機的聽筒傳來的嗓音，似乎著急：“林哥哥你生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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