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妖族追殺,禪修侯斂,立刻愁苦著寧凡,暗暗思索向寧凡等人求助的可能。
他賴在七梅樓船之上,與寧凡客套,是有心與寧凡攀攀關系的,奈何寧凡只隨意應付他,本連好臉都不給他。
這讓侯斂極為憋屈,自己堂堂金丹老怪,跟一個融靈小輩搭話,是寧凡無上榮幸了,這寧凡竟敢無視自己...
若非這寧凡帶著兩名老祖人出行,且那兩名老祖還對寧凡馬首是瞻,侯斂萬萬不會跟寧凡客套。他猜測,寧凡必是大宗門的公子,甚至極可能是元嬰老怪的后輩,否則如何能有兩名老祖護衛?
但即便是元嬰老祖的后輩,未免也太傲氣了啊。怎麼說,也該和自己客套客套不是?
侯斂心中憋屈,更是暗暗腹誹寧凡,但臉上,卻仍掛著皮笑不笑的笑容,有一句每一句的賠笑。
但當這陣妖風升起的時刻,所有殺機,俱都鎖定在侯斂上之時,他再也笑不出來,面大變。
若這些妖族,仍是為‘彌天舍利’而來,他將難以自保!
而深思慮后,他并不認為,寧凡這種冷漠之人,會出手幫他...
目落在殷素秋上,侯斂眼神一閃。
此倒是心,上一次,也是此先出手救自己,不如,先跟求救?
侯斂心中一決,立刻作出微微張的表,哀求向殷素秋。
“又,又來了!殷,殷仙子,救我!”
“莫怕,有我在,豈容妖孽傷人!”殷素秋俏臉正,毫不猶豫解下水晶手鐲,滅殺這些妖怪,對而言,除魔衛道,救死扶傷,就如同家常便飯。
這是個管閑事的人,有在,寧凡永遠不缺麻煩的...
但這一次,卻被寧凡一把抓住皓腕。立刻,殷素秋俏臉一紅,目含嗔怪,大庭廣眾之下,寧凡竟敢輕薄自己...
“你...你干什麼...你放手!”
“等等,我想確認一下,這些妖族,想殺誰。”寧凡目微凝。
很奇怪,七梅樓船之上,明顯有諸多高手,但這些妖族一出現,立刻殺機齊齊鎖定禪修侯斂。
不合理...這批妖若是想攻擊七梅樓船,理應鎖定最強修士,即便看不出自己厲害,也該先鎖定景灼或殷素秋...但這些妖族,卻齊齊鎖定侯斂...事出反常即為妖。
這要妖怪,攻擊侯斂,出于什麼機?
若非這些妖怪,與侯斂有生死大仇,那麼,便是侯斂上,有讓這批妖怪,心的寶貝!
仇怨的理由,被寧凡否定。區區侯斂,膽小如鼠,修為低劣,能對金丹后期妖族,產生什麼仇怨?
那麼,必定是這侯斂,懷異寶了。
寧凡回想著侯斂的話,似乎侯斂曾提到,自己是與宗門沙彌,帶著某件寶歸宗。
頓時,其目一閃,有七把握確定,侯斂懷寶,且此寶,能讓妖族瘋狂追殺...
以寧凡心智,心思百轉間,便將侯斂的底細看破。
難怪這廝不敢一人回宗門,反倒賴在樓船之上,其懷寶,必定珍貴之極。
如此好的寶,上了七梅樓船,自然不能落在那些妖族手上,當然,也不可能再歸侯斂所有。
“此,歸我!”寧凡心中一決,立刻對殷素秋微微一笑。
“且莫救他,接下來的事,給我!”
“可是...好吧。”殷素秋被寧凡握住手腕,心思紛,只求寧凡速速放開,其他的事,似乎都不重要了。
而在寧凡的縱容下,數十妖怪,紛紛攻擊其七梅樓船陣,使得樓船于空中,劇烈搖晃起來。
且那些妖怪,一邊攻擊大陣,一邊厲聲威脅道,
“人族!出‘彌天舍利’,留爾等全尸!不久之后,‘紫風妖尉’便要來此,即便你有兩位金丹巔峰、半步元嬰的高手,也唯有必死的!”
一聽這批妖族,指名要彌天舍利,侯斂立刻面一變。
而聽聞紫風妖尉之名,侯斂瞬息間,出驚駭之極的神。
“紫...紫風妖尉!是那元嬰初期的紫風妖尉!哪個瘋人?!要來?!”
侯斂的表,開始絕,原以為抱上大,可以將舍利帶回宗門,想不到,終究是要被妖所搶。
要知道,此可是某個宗門小沙彌,機緣巧合,在魏國‘太祖荒丘’所獲得。
彌天舍利,相傳為魏國立國之時的鎮國之寶!其名舍利,自然是魏國太祖死后所化,其名彌天,則是因為其屏蔽天機的逆天之效!
下級修真國,也不過是后世子孫不肖導致魏國沒落,但每一國的老祖,能立一國,定然都是攪風云的人。
相傳佩戴彌天舍利之人,便是于推演的化神巔峰老怪,都無法測算出此人天機,甚至,一些煉虛級老怪,都無法通過卜算,算出此人行蹤、來歷。
此,可謂珍貴之極...如今,恐怕要拱手相讓了。但讓侯斂想要哭爹罵娘的是,這群妖怪,莫非是傻子不!威脅人,話都不會說!什麼出舍利,留你全尸!全尸不全尸,還不是都得死!那樣的話,自己出舍利,有個屁用!
罷了,罷了,遇到這群不通理的迂腐妖族,自己也算倒了八輩子霉,多半是要死在這樓船之上了。
即便這船上,有兩名老祖高手,但在元嬰高手掌下,金丹老祖,又能如何...
“哎,彌天舍利...我帶著此至寶,應該可以屏蔽任何高手測算天機的,為何這批妖族,總能找到我的位置...死了死了,這次怕是真的神仙難救了...”
侯斂嘆息連連,樓船之上,各人亦是面各異。
景灼與殷素秋,聽聞‘元嬰初期’四字,面皆變。不過想到寧凡的厲害,雖然忌憚,卻也沒太過慌,暗忖小心應付,應該無礙。
而寧凡,在聽到‘屏蔽天機’四字,立刻目一閃,似有決絕。
原來這侯斂上所帶寶,竟然是某種屏蔽天機的寶貝?!若當真如此,此,卻可以說是寧凡最需要的東西了。
如今寧凡最怕的,不是元嬰高手,而是于卜算之人。似吳國的元嬰老怪——神算老人,便以卜算手段,算出自己寧黑魔份,而為寧城惹了一次大劫。
自己此去無盡海,勢必得罪無數勢力,甚至,一大晉,便極可能會因為私藏花妖,而與鯉伴妖將上手...化神老怪,如今的寧凡無論如何無法戰勝...遇上,唯有逃!
若有著屏蔽天機的彌天舍利,自己非但不用擔心被那妖將識破份,更不用擔心日后得罪大勢力,被人追殺,甚至被人一怒之下、牽連越國...
此寶,他寧凡,要定了!
“侯斂,彌天舍利給我吧。”寧凡微微一笑,激發一神,看起來,慈悲如佛。
而侯斂,幾乎要哭了。
這彌天舍利,如今可是燙手山芋啊,拿在手上,便要得罪元嬰老妖,給妖族,又不能保命。寧凡要走此舍利,莫非,是憐惜自己命,想要救自己?
不過,若是將舍利,送給寧凡,會如何呢?
順勢潑個臟水給寧凡,就說上一次的妖族,都是寧凡殺得,這樣自己,就與舍利、與妖仇撇干凈了,應該就不會再被妖盯上了...即便那些妖怪,相比也不會分散兵力,追殺自己了吧,畢竟樓船上兩個老祖人,也足夠他們喝一壺的,在紫風妖尉趕來之前,應該沒有妖怪有能力追殺自己...
把舍利給寧凡,似乎有一活命機會,禍水東引...要不要,試試?死中求活?
若不,則死。若,則寧凡死,自己活。
管他的,試試!這修界,不就是死道友不死貧道的麼?哦不,是貧僧,阿彌陀佛...
他小眼滴溜溜一轉,心意一決,立刻一拍儲袋,取出一個紫玉玉盒,其中盛放的,是一顆梵音縷縷的舍利!
彌天舍利!
將此給寧凡,侯斂不舍,但為了保命,則一切,都不足道了。
“周明道友,你既然需要此,此,便送給你了,貧僧還有要事,就先行告辭!先行告辭...”
侯斂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一把將紫玉玉盒到寧凡手上,雙手合十,呼句佛號,立刻遁出陣,化長虹離去。
他小心翼翼,心存試探,若出了大陣,妖怪們還攻擊自己,則自己再次厚臉一次,上樓船躲一躲吧。
而讓侯斂喜悅的是,隨著舍利給寧凡,所有妖怪的殺機鎖定,立刻從自己上移開,轉移到寧凡上。
好!這下,可是暢快逃命了!
他一道遁,直奔遠方,毫不管寧凡等人生死。
對于侯斂的不仗義,殷素秋秀眉一蹙,暗道自己救錯了人。
倒是寧凡,毫不古怪侯斂的舉,他早就一眼看破侯斂的心思,并篤定侯斂會將舍利給自己、為求保命。
對于彌天舍利,他志在必得。
對于那紫風妖尉,他在聽聞此人是元嬰初期,且是妖后,非但不懼,反倒,升起另一種心思。
此,既然是元嬰妖,說不準,又是那鯉伴的伴生之妖,和那茶花多半一樣。
或許此亦是極丑,但,既然有元嬰修為,則此必定是大好鼎爐,丑又如何,能用就好...若自己送上門,寧凡,絕不會放過!
大晉的妖,原本讓寧凡忌憚,但如今,他忽然升起一種大膽猜想。
該不會,大晉的妖中,主力是那十二名伴妖?而所謂的十二名伴妖,都是子?
如此,自己要不要瞞天過海,將鯉伴妖將的十二名伴妖,都給搶了!
對大晉之行,寧凡忽然升起一種特別的期待,自己《變》的突破,說不得,要落在大晉之行上。
在他接過舍利的一刻,所有妖族俱都將殺機,鎖定向他。
這些妖族,眼見搬出了紫風妖尉的名頭,眼前的區區融靈小輩,卻仍敢奪走舍利,自然是極其震怒。
對逃跑的侯斂,則毫未放在心上,區區金丹初期的螻蟻,日后再殺即可,此刻,先搶舍利!
“人族!你好膽!明知我等要定此寶,進獻妖將大人,你竟還敢擅取此!你死定了!”
“是麼...”
這一刻,寧凡收起所有笑容,閉上眼。再睜開時,全瞬息間,好似化作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冰。
他眼神冷漠,而左臉之上,漸漸浮現出一道道妖異的黑紋路,殺機,在漆黑的眸中浮。
而一絕強的氣勢,堪比元嬰,在其周升騰。劍念如墨,橫掃而出,帶著刺破云霄的凌厲劍鳴,立刻,妖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遮天墨,以及,誅絕一切的劍氣!
此為,墨流分神之!
此驚變、氣勢,大大出乎所有妖族的預料,無人想到,區區融靈修為的寧凡,會藏如此之深,而寧凡,本每個妖族任何思考的機會。
下一個瞬間,寧凡形仿佛散一般,嘭得一聲,消失無影,化作無盡墨劍,在長空斬,劈刺,削切,絞殺!
好似一點濃墨,在晴空潑開,而但凡被墨沾染的妖族,立刻慘一聲,被劍斬為泥!
不過一個照面,數十名妖族,俱化作泥,濺長空!
甚至那金丹后期的妖魔,仍保留著囂張的表,卻已永遠定格,連自己已死的事實,都未意識到。
等他意識到之時,妖已經一片片切割、碎裂,妖魂已然一絞碎,妖丹更是一顆顆碎塵,慘死于墨劍之中!
“好...好強...比紫妖尉...更厲害...”這是那妖族,最后一次抖的思考,帶著無邊的恐懼!
墨流分神之,此為寧凡黑化結嬰所領悟,是連天一子都可一擊必殺的絕強之!非元嬰修士豈能抵擋,而區區小妖,便是金丹修為,又何足道哉!
重新化浮現的寧凡,手捧紫玉玉盒,目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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