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如雷霆,震碎回音,寧凡與云狂之戰,難以避免!
太古神脈,雷脈…神魔之星!
當日宋易憑此星,誤會了寧凡份,今日因此星誤會其份的雨殿元嬰,亦有六七人。
其他元嬰,因為識出寧凡‘太古神脈’,而微微驚詫,但類似宋易之流,心中卻絕非驚訝那麼簡單,而是…駭然!
不周雷皇!
雨界八百修真國,偶有太古神、魔脈,并不太過奇怪。甚至,在雨界這種地方,評價修士的資質,首先看仙脈屬,天靈、雙靈修士算是天才人,至于太古神魔脈,則資質更高。
雨殿本,便傳承有雨之神脈,只是能激發神脈的,從辟脈到碎虛,唯有十余人。云狂不行,宋易不行,雪尊亦不行。
而雷之神脈,出現在雨界,縱觀十萬年界史,也唯有不周雷皇一人…且周明,姓周…
難道說,這周明,是不周雷皇傳人?
這駭然,在數個修士心頭大震,便是雪尊,都目一凜。
若雷皇傳人當真現世,此事便麻煩了…
雪尊又窺視數次,確信寧凡是老魔弟子,應與雷皇無關。且寧凡雖凝雷星,但雷力卻不多,不過能借雷星發揮雷霆神通而已,與真正的雷之神脈,差之甚遠。
據說那不周雷皇,僅元嬰時,憑其雷脈便可‘化雷霆’,同階修士法、法寶本無法擊中其實,甚至化神初期修士,都拿其沒有辦法,除非修為遠高于此人,或擁有克雷之寶,或本是神魔脈,擁有太古神兵,否則萬難傷到此人一二。
‘化雷霆、萬敵不侵’、‘辟魔神雷、力三皇’…這些,是流傳于雨殿高層的聞…
確信寧凡非雷脈后,雪尊方才松口氣,端坐云座,一指點在云宮之上,立刻云宮一震之下,散為云氣,但轉瞬,云霧重聚,化作一座綿延千丈的云臺。
云臺中心,立著寧凡與云狂,玉臺外另有云霧高臺,雪尊及其他元嬰,皆于此觀戰。
“七統領之位,便以一招勝敗定得主,無論誰勝誰敗,不得反悔!”
幾乎在雪尊聲落的一刻,云狂,劍!
一劍定敗,他并不認為自己會輸。
對寧凡雷星、神脈,他頗為忌憚,但他本沒聽說過不周雷皇,那種忌,他的份沒有資格知道,所以也談不上忌憚。即便知曉,以他狂傲個,也不會被名頭嚇住。
墨袖劍,屈指一彈,一震之下,忽而消失蹤影。并非瞬移,而是,消融!
“周明!你既不知好歹,后果自負!此劍名‘承影’,斬你綽綽有余!”
在袖劍消融一刻,寧凡周,忽然泛起無數片漆黑落葉。
落葉暴散,化作黑霧,令得整座云臺之上,都幽暗漆黑,好似深夜,不但屏蔽目,連神念知都可屏蔽。
嬰級附靈神通,‘障目’,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千葉障目,難料敵襲。黑暗中,本難辨攻擊何而來。
這幽暗一起,寧凡立刻警兆叢生,于漆黑之中,一柄融于夜的如墨袖劍,直刺背心而來!
看不清,能聽到的,只有呼吸之聲…劍的呼吸!
極品之劍,且施展了嬰級劍,避無可避!
錯非寧凡修有劍念,絕對知不到那袖劍的氣息…
此劍若是襲,便是元嬰初期修士,都唯有在被劍刺中之時,才能憑疼痛確知劍芒位置,再抵擋已遲,唯有負傷。
云狂不認為寧凡能辨出劍影,雷星又如何,神脈又如何,寧凡神念不過元嬰初期的程度,發現劍影之時,必已傷,且此劍真正的厲害之,遠遠不是蔽而已…
他勾起冷笑,卻忽而笑容一僵!
無數道墨劍念,憑空在云臺黑霧中升起,而那嬰級黑霧,旋即便被劍念絞碎。
云狂與寧凡的影,重新現于云臺之上,那墨袖劍,正被寧凡兩指銀,在指尖,無法掙!
銀骨之境!憑劍念知袖劍襲,憑銀骨輕松擒下袖劍!
寧凡出譏諷之,冷笑道,
“夜劍云狂,不過如此…”
場外高臺,紛紛驚呼,驚呼云狂最擅長的暗殺之,就這般被破去!
而知曉云狂手段的,卻明白,那一劍,本未完。
云狂的臉沉如鐵,霍然掐決,“你,大意了!劍,影魔!”
其聲一落,寧凡所擒袖劍,立刻暴散影,影順著寧凡手臂,沒其!
云狂此劍,真正的暗殺,并非那襲,而是袖劍被敵人擒下后,疏忽之時,劍化影,自而外斬敵。
如此,便是銀骨煉修士,也會被從而外斬滅,只剩一強橫的尸空殼!
劍影,寧凡卻毫不驚訝,似乎早在預料之中。
這飛劍,實際是一道劍影,煉制而!
影子,是無形之,以無形煉劍,難度重重,但卻被云狂尋訪雨殿煉宗師,煉出此劍。
虛影之劍,脆弱到不足以承劍氣,釋放劍招,但若是襲,那一點碎劍影的手段,讓人防不勝防!
承影劍,憑此劍,云狂死過十三個元嬰初期、中期修士,甚至有一后期修士,在云狂手段之下,重傷!
他的狂,是偽裝,讓敵人疏于防范,萬萬料不到,看似狂妄淺的云狂,竟是個心思狡詐、襲暗殺之輩!
眼見自己承影劍,在眾目睽睽下曝,云狂面更沉,但想到劍影已侵寧凡,必可殺此人,平一樁心頭煩悶,倒也不枉。
但讓他始料不及之事,立刻出現!
卻見被劍影侵的寧凡,長發飛舞,眼冷漠,左臉之上漸漸浮現妖異黑紋,氣息大變,冰冷如石,好似瞬息間便換了個人!
而其,竟如同之前承影劍碎散化影一般,驀然,碎裂!
碎一道道墨劍念,橫移半丈,重新凝聚!
那原本該沒其的劍影,就此,被出!
“承影劍,不錯的飛劍…此劍,我要了!”
其大手一抓,不避鋒芒,直抓承影劍!
這一刻的寧凡,好似萬劍之主,令得承影劍,都有一抖。
這抖,使得它被寧凡再次擒手中,這一次,寧凡劍念沒承影劍中,狠狠一抹,將云狂的神念烙印,抹去!并重新,種下烙印!
此劍,易主!
而一劍之比,自然是寧凡獲勝!
‘噗!’
被抹去神念烙印,云狂心神一痛,噴出一口鮮,微微傷,但眼中,卻平生第一次,出驚駭之。
承影劍,可碎劍化影,已是難得。他萬萬想不到,寧凡的,竟然也可碎散重凝!這是墨流分神的厲害之,他不懂…
而云狂更是萬萬沒想到,寧凡敢當著眾人之面,強搶他云狂的飛劍!
擊敗云狂,也就罷了,此人,竟敢當眾奪寶!這簡直是公然扇雨殿的臉!誰給他的膽子!
不待云狂震怒,已有數個雨殿元嬰,邁步而出,沉聲道,
“周明!你勝過云狂,可為晉衛七統領,但奪劍之事,過了!簡直不將我雨之神殿,放眼中!”
會呵斥寧凡的,皆是不知不周雷皇的數之人。云烈沒,云若薇沒,雪尊沒,知曉不周雷皇的宋易等人,亦未!
公然奪寶,的確過了,畢竟承影劍是極品法寶,更有碎劍影的能力,暗殺襲,極其厲害,如此至寶,本屬雨殿,豈能歸寧凡所有?
但他們,沒發話。有的是忌憚,有的,卻是復雜,如云若薇…
面對雨殿修士的斥責,寧凡卻只是微微一笑,故作驚訝,
“我奪劍了麼?”
“哼!公然抹消云狂神使的飛劍烙印,還不算奪劍麼!”一名老怪不憤道。
“不,你說錯了,此劍是云狂送給我的。他說,‘接我一劍’,如今,我接了,僅此而已…”
“強詞奪理!此接非彼接!豈能一概而論!”
“原來不能麼?我倒是不知曉的…這樣吧,云狂神使,若敢接我一劍,則此劍,歸還!只是云狂…你敢麼!”
你敢麼!
這一刻,寧凡面一冷,一拍儲袋,取出一個致劍鞘。
其中,有著獨孤的元嬰劍氣…畫心一劍!
此劍氣,寧凡尚未領悟,即便領悟,也無法驅使。
這一刻,寧凡手握劍鞘,冰冷的目,讓云狂忽而一!
敢麼!這個問題,是他之前問寧凡的,此刻,寧凡沒有融音天地回的神通,但僅僅一遍質問,卻讓云狂,猶豫!
承影劍,他自問,即便接下,也必被劍影所傷!越是憑此劍斬敵,他越知此劍難以抵擋…劍影,他可沒有寧凡的詭異暴散神通,躲避!
而當寧凡取出那致劍鞘之時,云狂的心,第一次劇烈跳!
他覺,自己的道心,仿佛被那劍氣,狠狠畫過一劍…
痛,好痛!
這劍鞘中,藏有一道劍氣,極其厲害!自己,擋不住!
他怨恨地看著寧凡,卻不敢,如寧凡之前一樣,應下一劍之比。
收了所有沉之,云狂再看不出喜怒,對寧凡一抱拳,冷哼而去。
他,不敢接寧凡一劍!
狂傲無邊著稱的云狂,第一次,退避了…
但心中,對寧凡的敵意,已上升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你,等著!”這是他最后的狠話。
云狂并不知,寧凡即便獲得承影劍,也無法憑此劍化影,因為他法力實際才半步金丹,本無法徹底控極品法寶…否則,他何以有五行飛劍、東溟鐘而不用?
云狂亦不知,那畫心一劍確實厲害,但寧凡,本無法驅使,除非寧凡,結嬰!
驚退云狂,實是無奈。殺不死云狂,即便能殺,也不會當著群修去殺。能奪一寶,亦是取巧占了便宜。
云狂未戰先怯,這一幕,是寧凡無奈之舉,卻深深震撼著圍觀修士的心。
而之前為云狂出頭的雨殿老怪,見云狂本人都逃了,他們便無借口,刁難寧凡。
“想不到,云狂會避戰…”一個個雨殿老怪唏噓不已,而那些猜測寧凡份的,則更加捉不定起來。
碎影…那種神通,究竟是什麼?
沒見過,便是雪尊,修道三千載,也未見過。
而寧凡的影,卻更加在一個子心頭,深固…
“他,竟勝了!怎麼會這樣!”
云若薇氣苦不已。
擔心寧凡死于云狂劍下,但當寧凡獲勝之時,那一幕幕英姿,更加深埋于云若薇心頭。
若是云若薇喜歡寧凡,也就罷了,深埋心頭的,便是意。
可惜,偏偏云若薇不喜歡寧凡,所以,寧凡的影子,深埋心頭,立刻化作一重重心魔。
除非云若薇淡忘寧凡,做到將寧凡視為路人,否則這心魔,難以自滅。
但寧凡奪劍驚敵,風采人…這種人,放在哪里都算驚才絕艷之輩,他云若薇本做不到無視。
心魔,心魔!
“臭男人!你勝便勝了,可我的心魔,如何理!”咬著淡,哭無淚。
真是麻煩的心魔!
要怪,就怪那日寧凡的手段,太過無恥,無恥!
…
七統領之位,再無爭議。不老怪,有心打探寧凡底細、神通,也唯有等待會議結束了。
接下來,諸位元嬰首要面對之事,是為雪尊,療傷!
云臺碎散,云宮重凝,剛才之戰,沒有驚擾到任何巨散關修士,皆被雪尊住波。
“本尊之傷,若有人能治,本尊,定然厚禮相謝!”雪尊言罷,閉目而坐,而在場的元嬰,議論紛紛。
一番議論,卻是無果而終,這些老怪之中,縱有會煉丹的,最高也才三轉,本看不出雪尊傷勢的源所在。
這一次,寧凡罕見地主請纓,這與他一貫作風,不符,但為了解決雪尊的‘敵意’,以為其治傷為代價、索取報酬,無疑是解決松寒髓問題的最佳方式。
“周某,可為雪尊‘解毒’!”寧凡神嚴肅,解毒二字,咬的分外清晰。
說者有心,聽者有意。一個個雨殿元嬰,聽聞寧凡之語,立刻面一變。
“什麼?雪尊不是傷?是…中毒!周明,你莫要胡言!”不信,不信雪尊,會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