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荒丘,一片漠,沙粒染腥。
元嬰后期的神念,可覆蓋兩千里,而死荒丘兩千里,好似一點墨,在長空點開。
但凡有人闖神念范圍之,立刻被劍念攻擊,金丹初期,一即死。中期之上,可擋劍念,但一一種,立刻有一青年墨影,瞬息而來,揮手將念者滅去。
好似這兩千里墨長空,是他的領地,誰誰死。
來丹鼎門的,都為購買鼎爐,自沒有良善之輩,其中大多數人,都禍害過無數低階修,甚至凡人子。
在外海修煉多年,這些人也見過不大風大浪,但似眼前這般恐怖景,皆是頭一次見到。
死荒丘,殺人奪寶…每一個踏足此地的修士,都有了準備,不是殺人,便是被殺…
但當真見到一個魔頭,已一人之力,殺戮數千金丹、11名元嬰之時,他們驚懼連連!
一列列沙駱,遠遠停留在死荒丘兩千里外,除非那人離開死荒丘,否則無人敢。
對那殺人奪寶者,諸魔修只知做周明,其他之事,一概不知!
“本尊周明,在此殺人,不想死的,給我滾!”
這聲音,好似有一道魔力,在晴空回旋,分明是聲融于天!
甚至比元嬰后期的修士,所融之聲,更有威力!
一個個原本準備進丹鼎門、淘換幾個的老怪,紛紛面大變!
“此人是元嬰巔峰,大修士!難怪敢坐鎮死荒丘,以一人之力,絞殺數千金丹,11元嬰!”
“大修士周明!如此兇魔,卻從未聽聞,難道是海出來的魔頭!”
“聽說海有一周家…難道是,那周家之人!”
“嘖嘖嘖,不知…但此人殺戮如此多的高手,所獲家,恐怕甚巨…只怕一仙玉,已過億!”
“若殺了此人,我等可平分過億仙玉!但,此人…不可招惹啊!”
一個個老怪,面凝重,便是元嬰老怪,也不敢輕易界了。
甚至,有數個元后修士,著長空墨影,個個頭皮發麻。
而一名大修士,眉頭深皺…眼中有貪念,有忌憚…
在他之前,已有11名元嬰,心生貪念,墨影,試圖奪那周明的過億仙玉,但結果,卻各個死于墨影之中。
過億仙玉,唯有化神修士才可能擁有…面對如此龐大的仙玉,即便化神在此,也要稍稍心。
他名羅非,是大修士,是紫符門的客卿長老,他,亦難不心!
聽說自己門中一個外門金丹長老,被墨影之魔殺死了…但區區金丹,本不值得大修士的他涉險。
但若是過億仙玉呢…
不知道那周明,殺了11元嬰后,有沒有…元嬰道果!
過億仙玉,元嬰道果!
這周明,膽大妄為,冒著得罪外海的風險,大開殺戒…他以為他是化神修士麼!
若他是化神,在外海縱然殺戮再多,十宗也會警告,不會責難。
但若不是化神,懷過億仙玉,行走無盡海,無異于自尋死路!
“哼!縱然你是海魔頭,是海七尊——‘周尊’的后輩,但在外海行兇,老夫可不怕你的背景!雨殿與海曾有約定,海化神,不可離開海域…哼!殺了你,奪了過億仙玉,縱然有周家大修士追殺,老夫何懼!隨便躲一個懸空島,憑如此大量的仙玉,購買丹藥、鼎爐,老夫今生,化神有!”
他眼中貪念萌芽一生,立刻,發芽長,化作魔念,將心占據!
那周明,墨影掠過之時,他驚鴻一瞥!此人分明是元初修士!不過是戰力驚人,堪比大修士!
他堪比大修士,但自己…是真正的大修士!
“哼!你的仙玉,老夫要了!”
他遁一閃,傲然瞬墨影之中,大手一抓,立刻,一片片劍念墨影,開始崩潰!
“周明!你膽敢殺戮我紫符門長老,可知罪!”
“罪?什麼罪?外海殺人,有罪?”
灰一閃,一道白黑氅的影飄出,正是寧凡!
羅非神念一掃,再次確認寧凡不過元初修為后,對殺死寧凡的把握,已有9!
元嬰初期,不知死活,敢肆意殺人…這種人,十宗不知殺了多!
羅非修魔一千四百年,手上人命無數,方才走到這一步。
他雖確信自己可殺寧凡,但寧凡的眼神,卻太過從容。
自己可是大修士…他不怕麼!
“紫符門?有意思,我殺了紫符門金丹長老,此宗必追究于我,但我相信,若我殺了此宗大修士長老,此宗,卻不敢追究于我…即便是此宗化神初期的老祖,也會對我忌憚極深…石兵,你說可是?”
“不錯,這無盡海外海,殺金丹是罪,殺元嬰是雄,若能殺大修士,必有擊傷化神的實力,沒有任何化神,愿意招惹這種敵人…”
這應答之聲,聲調生,好似傀儡所言。
自寧凡旁的空氣傳出,但任羅非神念橫掃,都知不出,那里有人匿。
立刻,他的心頭,升起一膽心驚!
能屏蔽他知之人,難道是,匿化神!
這周明,旁有化神跟隨!難怪敢肆意殺戮!
有化神跟隨,莫說在此殺人奪寶,縱然在外海肆掠,有誰敢惹!
“這是第12個元嬰了,應該足夠…石兵,殺了他,取他元嬰,留他全尸…”寧凡淡漠道。
“是!”
一尊山嶺巨人,在寧凡旁浮現,青石之,左臉烙印著黑月牙。
隨即,一道大修士凄厲的慘聲,讓墨影之外的一座座沙駱修士,紛紛駭然失!
“什!什麼!這慘,不會錯!是剛剛進墨影的紫符門客卿…羅非!難道他,也遇害了!”
“羅非可是大修士啊!怎會死!”
“誰進去看看…”
誰會傻到進去看看?
一個個魔修,好似木偶,怔住,本不敢墨影一看。
而甚至不本購買鼎爐、突破瓶頸的修士,一個個吞咽口水,匆匆離去。
丹鼎門,拍賣會,他們不愿再參加!
這短短兩千里的死荒丘,好似一道墻,將他們與丹鼎門,隔開!
歷屆丹鼎拍賣會,數十年一開,每屆都有近萬魔修參與…
但這一屆,參與之人,被寧凡殺了一半,逃了三…只剩兩…
…
死荒丘,寧凡收了劍念,散了墨影,而石兵,則化作石偶,被其攝在手中。
“12個元嬰,夠了…應足以突破銀骨第二境…‘刺魔紋’…這種提升煉境界的,果然不俗…至于這數千金丹的尸、尸氣,則是吞噬食、修煉尸魔錄的好材料…殺人奪寶,不僅有仙玉,更能提升煉境界、妖功魔功…這種事,也唯有在無盡海這種特殊之地,才能妄為,若是在八百修真國,我這般肆意殺戮,多半被雨界通緝、碎虛滅去…”
寧凡將滿地尸海,姑且收鼎爐環。
縱一躍,返回沙駱,乘沙駱與冰月二,悠然駛向遠方綠洲,丹鼎門。
從石兵口中,他套問出突破煉境界的。
而那,需要大量‘’,在勾勒魔紋…,必須是金丹修士的金丹、元嬰修士的元嬰、化神修士的元神,以法煉化以后,熔煉一滴滴‘’。
原本正愁從何弄到大量金丹、元嬰,熔煉,幸好丹鼎門外,有這麼一妙地,可殺人,可奪寶。
3711名金丹,12名元嬰…金丹、元嬰已足夠,仙玉更是過億,連寧凡自己都懶得去數,多半已懷一億三千萬左右。丹藥、法寶、功法,更是不計其數,金丹道果,都斬出27個,元嬰道果,憾,沒有。
一日,寧凡幾乎滅去整整一個中級修真國的修士!
若晉君聽聞此事,不知是否會…膽寒!
至于得罪外海勢力?怕什麼。外海有哪一個勢力,如今可傷到寧凡?若是真有某個化神,追擊寧凡,寧凡倒很樂意…反殺一下!
“石兵,做得不錯…”他不吝稱贊。
“哼!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石偶冷哼一聲。
“勾刻魔紋,應勾刻哪個魔紋…”
“我只會三種‘上古魔紋’,大日魔紋,冰冥魔紋,都是不錯的選擇,是將階魔紋,不過你尸脈魔功是土系,只能退而求其次,勾刻與我類似的石兵魔紋,只是兵階…”
“嗯?將階,兵階?”寧凡眼前,浮現出鯉伴妖將。
“妖族魔族,與修士不同,以軍治族,元嬰為兵,化神為將,煉虛為帥…碎虛為皇…太高階的魔紋,我不會,我的制作,僅僅是為了守護小姐,對戰斗以外的事,了解很…”
“是麼,到時候勾刻魔紋,就有勞你指點了。”
“哼!你只要遵守約定,我自幫你勾刻魔紋,不過提醒你,勾刻魔紋,可是很痛的!”
“痛?我喜歡…那個,正愁沒辦法吃呢。”
沙駱之上,寧凡周戾氣沖天,他一日滅國,殺戮太多,傷了天和。
但他的心,毫無搖。若他修為低些,可能反被其他人殺死、奪寶,連傷天和的機會都沒有。
這里是無盡海,是修墳,自愿墳的修士,皆有殺人與被殺的覺悟…
不敢修墳,就早早滾吧。
…
丹鼎門,石關。
蕭萬羅面如死灰。
他確實在自己地盤劃出一片地域,稱在此可殺人奪寶,但真會在此殺人奪寶的,大多是金丹,最多不過元嬰…
一般殺人的,都是錢財不夠,冒險孤注一擲之輩。
似這周明,一人殺戮如山似海,本不正常!
不僅僅是為了謀財…畢竟再瘋癲的修士,也不會為了財,殺戮如此之多,將整片外海…得罪!
此人或許有大修士實力,可縱橫外海。
此人亦或許會被某個外海化神,斬殺。
但這一切,都不是蕭萬羅關心的。
他此刻,心中只有一種苦的念頭。
“完了,完了…丹鼎門,怕是惹禍了…”
是惹禍了,惹大禍了!
那周明,殺人殺得開心,但其殺人之地,可是丹鼎門許諾的殺人區!
若外海無數勢力,無法剿滅周明泄憤,則多半會來尋蕭萬羅的麻煩。
11名元嬰,3名是后期,這得捅多大的簍子!
若死去元嬰皆是散修也罷,其中兩名后期,都大勢力的頭頭,雖不是十宗那種龐然大,也并非丹鼎門可惹…
這些勢力,會來尋他蕭萬羅…泄憤!
“怎麼辦,你說,怎麼辦!”
蕭萬羅對著門主大吼,堂堂元嬰初期的門主,卻只能低頭挨罵。
這一刻,另一名元嬰初期——副門主又惶急而來。
“大…大事不好了,又有一名元嬰…死了!”
“什,什麼!那周明還沒收手!還在用我丹鼎門的名頭殺人!說,他殺的是哪宗高手!是初期,還是中期…”
“呃,這…”副門主出懼怕之。
“不要支支吾吾!難道是…元后修士!”蕭萬羅暗暗吸了口氣,那周明已殺了四名后期修士麼!
“不,不是…這一次,是紫符門的…”
“什麼!紫符門!十宗之一的紫符門!他殺了紫符門的后期!”蕭萬羅心頭咯噔一下,完了…
在自己許諾的殺人區,殺戮紫符門的元后修士,不論周明怎麼樣,自己算是要得罪紫符門化神老祖了…
“不,不是…”副門主搖頭。
“不是什麼!難道那被殺的元后修士,不是紫符門的!”蕭萬羅眼神一亮,升起一希。
“不,是紫符門的,但不是元后,是…大修士!是‘中客’羅非”
“什麼!大…大修士也被殺了!”
轟隆一聲,一道晴天霹靂,在蕭萬羅腦海炸開。
這下,完了…
此次,周明必定魔名轟外海,甚至,化神老怪都未必敢對付此人...
但這丹鼎門,怕是要替周明,承擔承擔殺人的后果了...
所有的怒氣,不敢朝周明發泄,那麼便會...朝丹鼎門發泄!
他蕭萬羅,只怕...難逃一死!
“他周明殺人奪寶,老子為什麼要替人死!賊老天,你他娘跟我開的什麼玩笑!”
‘噗’地一聲,蕭萬羅鮮狂噴。
真是流年不利,流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