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全知老人都急吐了,寧凡哪還敢再惹全知老人著急,登時轉而回。
見寧凡終于肯回來了,全知老人終于松了一口氣,卻因忙于制傷勢,無法再和寧凡多做言語。
他就這麼盤膝于地療傷,而寧凡則滿面復雜站在一邊,看著他療傷,見他傷勢穩住,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氣。
“師弟這是不氣了”許久,全知老人氣息平穩,這才做錯事般小心翼翼問道。
“不敢再氣。”寧凡苦笑,他是真拿全知老人這臭老頭沒辦法,些許小氣,他早就忘了,算計就算計吧,反正又不掉皮掉,之前出了丑,就當哄這臭老頭高興好了。
“師弟師兄,錯了可師兄還是不知,你為何如此生氣,以前你從未如此氣過啊”全知老人茫然道,似記起了往事,又似不曾記起。
“算了,都是小事,我只是不太喜歡被親近之人欺騙。或許對你而言,師兄捉弄師弟是再尋常不過的事,因為你已經歷太多,習以為常;但對我而言我此生,卻還是第一次被親近之人捉弄”寧凡嘆道。
師兄麼
寧凡其實也過一個人為師兄,不,確切的說,是一把劍為師兄。
按照殺戮殿的傳統,歷代殺帝皆為同門師兄弟,故而為初代殺帝的戮圣天荒劍,曾讓寧凡喚它為師兄。
當時是怎樣的況來著
寧凡顧念七代殺帝的恩,對殺戮殿自有一分義,連帶著對戮圣天荒劍也有一分義,愿尊對方為大師兄。
可,對戮圣天荒劍,寧凡上著師兄,心中卻其實并無任何親人之,那師兄二字,更多的是一種形式。
七代殺帝有難,戮圣天荒劍為大師兄卻沒有相救,不是不愿,不是不痛苦,只是因為它還肩負著守衛北斗裔民的重要任務,故而不由己。
寧凡起初惹上暗族,惹上東天種種大敵,戮圣天荒劍同樣不曾救過;當然,在寧凡當上八代殺帝以后,戮圣天荒劍對他還算好,甚至愿意幫他訓練五個劍靈小丫頭,但那也只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圍給予幫助,諸多行事同樣不由己。
這種好,確實也是出自真心,可寧凡總覺得還差點什麼,說不清道不明
他之前不知道他與戮圣天荒之間,差了點什麼,直到得知全知老人竟為救他沖冠一怒,瘋至骨,他才明白,師兄二字的真正重量。
倘若全知老人在戮圣天荒劍的位置,見寧凡有難,哪會管什麼北斗裔民的死活,哪會管什麼大義,哪會管自,哪會管東天存亡他定會瘋子一樣殺進暗族,殺東界河,將所有加害自己的人屠戮一空,極盡腥與殘忍,無所不用其極
念及于此,寧凡不知為何,又有了莫名的悲涼。
“師弟,倘若師兄真的知錯了,你會原諒師兄嗎”全知老人張問道,張之后,卻又歸于茫然,不明白這種張緒從何而來,無聲間,又有悔恨的淚水灑落,更是不明所以。
“些許小事,哪用得著原諒不原諒的”寧凡哭笑不得,這老頭怎麼說著說著又哭了。
“師弟不生氣了就好,就好”全知老人口中說著好,心卻不知為何,有著說不出憾,追悔。好似他真正想要從寧凡口中聽到的話語,并不是這一句,而是真正的原諒可這種緒從何而來,他自己也不知。
他只知一點
那就是日后再欺負師弟,一定要做得,做得滴水不,要讓寧凡察覺不出,否則再被寧凡發覺,他豈不是又要連聲道歉,施苦計
卻原來,全知老人知道此事,仍舊不明白師兄欺負師弟,有什麼不妥之師兄,天生就是用來欺負師弟的
普天之下,只有我能欺負師弟,除了我,誰都不行敢欺我師弟,我殺你滿門
可師弟...是誰...全知老人識海一痛,繼而目一陣恍惚,再看寧凡之時,卻又不認識了。
“哼小友明明承諾任由老夫實驗,卻為何不告而別,一走就是半個月說說吧,這半個月,你都去了哪里,又為何去而復返等等,是誰在這里扔了一大堆垃圾石,太神沙,漠西葵...喂,小友,勞煩你一件事,能不能幫老夫將這些垃圾全都丟了,如此,老夫就不計較你不告而別的過錯了如何”全知老人一副“我很大度原諒你”的表看著寧凡。
“...”
寧凡瞬間面一黑
這個不告而別的鍋,我不背
這一堆垃圾是我冒天下之大不韙替你搶回來的,要丟,你自己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