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位客您來遲了，今天沒空位了，不如您改日再來？」

  「明兒，明兒小的一定給您留位子。」

  小二剛勸退了一個罵罵咧咧的客人，又對上了剛進門的楚翊與顧燕飛，卻換了另一張臉孔，笑呵呵道：「兩位客裡邊請。」

  楚翊門路地往裡走，領著顧燕飛走上通往二樓的樓梯，一直來到了倒數第二間掛著一道蘭花木牌的雅座，推門而。

  雅座，空無一人。

  桌上放著一壺酒和幾個潔白無瑕的瓷杯，桌邊是一個放著紫砂壺的紅泥小爐，壺中發出細微的殺燒水聲。

  顧燕飛很習慣地找了靠窗的位置憑欄而坐。

  楚翊接著在邊坐下，含笑問：「茶還是酒？」

  顧燕飛是想喝酒的，可是看著旁邊的紫砂壺和紅泥小爐，不由就心中一，想看他沏茶的樣子。(5,0);

  看人沏茶，多麼賞心悅目啊。

  於是，很自然地改了口：「茶。」

  說話間，調了個舒服的坐姿，一副慵懶散之姿，等著看他沏茶。

  楚翊便應了，打開了桌上的茶罐。

  頃，紅泥小爐上的紫砂壺的燒水聲更響亮了一點，如湧泉連珠。

  楚翊不不慢地先淨了手，接著才開始燙杯、洗茶、沖泡、封壺、分杯……一整套沏茶的作勻速而平穩，如行雲流水般流暢，那繡有竹葉紋的寬袖飄起又落下，袖擺層層漾開，隨著他的作，漾出水一般溫的紋路。

  顧燕飛的眼神跟隨著他的一舉一，覺樓下那些嘈雜的聲音離遠去，心慢慢地安靜了下來。

  直到一杯沏好的茶送到了眼前，伴著春日山風般清冽的聲線：「試試。」

  他對著微微側，一縷綢般的青隨之垂落，頭髮烏黑、順、飄逸，看起來就很好的樣子。

  顧燕飛就順從自己的心意，了上去，把那縷冰冰涼涼的頭髮勾到了指間，另一手慢一拍地接過了茶杯。(5,0);

  漆黑的發映著雪白的手指，他順澤的髮慢慢地自指尖落。

  兩人的目全都落在了的指尖……

  雅座靜謐無聲，直到房門突地被人從外推開，一道冶艷的紅影像鬼影似的飄進了雅座中，既張揚，又詭魅，流溢彩的衫映紅了雅座雪白的的牆壁。

  隨行的黑年景山悄無聲息地守在了雅座口，默默地往雅座張了一下。

  沒找到貓，他失地收回了目。

  指尖的那縷頭髮徹底落，顧燕飛默默地喝茶。

  「真巧啊~」也不用人請，夏侯卿就自己坐下了，似笑非笑地看著顧燕飛，宛如深山老林中專以人的狐貍，勾著魅的尾音。

  「不巧，我們是專門來找你的。」顧燕飛喝著楚翊剛沏的碧螺春，對著夏侯卿燦然一笑，落落大方地問道，「夏侯公子，你什麼時候回越國去？」

  「不急。」夏侯卿敷衍道，也不急著追問何事。(5,0);

  既然是他們來找他，著急的就是他們，他急甚？

  夏侯卿挑眉與顧燕飛對視，手指慢條斯理地挲著一把合攏的摺扇，扇骨被漆了鮮艷的赤紅，修剪得整潔漂亮的指尖蒼白得幾乎沒有。

  沉默時，他看著不像一個有有的人，更像是一尊沒有魂靈的白瓷人像，既妖艷，而又死氣沉沉。

  顧燕飛的笑容半分不減，仍是那般隨率意，用稔的口吻說道：「幫個忙唄。」

  自己瞧著是那麼好心的人嗎？夏侯卿在心裡檢討了一下，既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只輕飄飄地吐出一句：「本座得重新審視你們的能力，到底值不值得合作。」

  「別這麼小氣嘛。」顧燕飛托著下看著他，與他說家常般提議道，「要不，我把晴借你玩兩天？」

  好好好！守在雅座外的景山連連點頭，恨不得替他家尊主答應了。

  夏侯卿紅艷的角了一下，不耐地吐出一個字：「滾。」

  顧燕飛完全不在意他的不耐煩，眼角眉梢的弧度不曾改變過分毫，開門見山地直主題：「九年前，顧策降敵的事你知道多？」(5,0);

  九年前的夏侯卿微不足道，無人知他名，夏侯卿於六年前在越國崛起，短短幾年，把持天圜司，權傾朝野。

  夏侯卿盯著顧燕飛的臉看了一陣，眼瞳如潑墨般漆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