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好好活著，巔峰再會

    藥廬。

    “王妃，你要那三味奇藥居然是為了給王爺治病？”朱雀驚訝又愧疚，“對不起，屬下剛剛一時急才誤會王妃的，請不要往心裏去。”

    “別往自己臉上金了，你就沒在我眼裏，又怎麽會往我心裏去？”蘇染汐氣死人不償命，一句話噎得朱雀臉青一陣白一陣，隻得訥訥一句，“屬下知錯。”

    “孔雀膽，外殼碾磨，膽三比一混合‘戒丹’剁碎泥，大火熬三個時辰再轉小火烹煮六個時辰。”蘇染汐將原料準備好，全部給朱雀，“這一味藥可以幫夏凜梟快速修複外傷和力，至的基本健康可以保障。”聞言，朱雀很快舉一反三，眼神一亮：“王妃的意思是，如果找到千年天山蓮和萬年彼岸花，就能助王爺恢複力和武功、徹底清除毒素嗎？”

    “這麽開心？你能找到那倆傳說中的神藥？”蘇染汐故意酸他，沒想到朱雀一臉嚴肅道，“隻要能讓王爺恢複如初，就算窮盡我一生，傾覆天下之力，我們也會替王爺尋來神藥的。”

    他一副恨不得‘立刻就背上行囊踏遍天涯海角尋藥’的架勢，看得蘇染汐萬分無語。

    差點忘了這幫人對夏凜梟可是奉若神明，在他們心中，夏凜梟這個主子永遠排在‘自我’之前。

    蘇染汐眸一閃。

    當初夏凜梟邊圍繞著這樣一幫‘事事以他為先’的心腹，一定會極力阻止他以為代價去三皇子府的。他究竟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能讓邊人都束手無策，任由他肆意妄為？

    這家夥！

    總是擅作主張！

    真是上輩子欠了他的。

    “熬藥去！”

    蘇染汐擺擺手，心累道，“最快三天，最慢七天，他用完一個療程，自然就會醒來的。‘戒丹’需戒，戒燥鬱，戒勞心，戒苦力……如果想他盡快恢複，那就好好盯著，別讓夏凜梟再找死。”

    朱雀下意識點頭，很快反應過來，驚愕道：“三天？可是，王妃明晚不就要離開了嗎？你……不等王爺醒來了？”

    “為何要等？難不夏凜梟還要為我哭別離嗎？”蘇染汐擺擺手，走得很是瀟灑，“轉告夏凜梟——好好活著，巔峰再會！他欠我的可多著呢！”

    朱雀驚得目瞪口呆。

    他一方麵覺得這個人真是鐵石心腸——王妃都知道王爺為了差點丟掉小命，居然還能這麽絕平靜，一走了之，真是心比石頭還要。

    可另一方麵，他又覺得這才是真正的蘇染汐——從不為任何人任何事所羈絆，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為世俗羈絆，更不屑道德枷鎖，瀟灑得讓人羨慕。

    ……

    老王妃死，最終案子隻能查到朱嬤嬤這一層。

    人死不能複生，皇帝為安湖王，追風湖王妃一大堆頭銜，以最盛大的國禮厚葬。

    不僅如此，他還破例封施詩為古往今來第一個異姓公主，賜號‘永安’，既是對湖王府的安，也是一種警告。不日，施詩就要扶靈回湖，徹底告別京都了。

    臨行之際，蘇染汐配了調養子的藥，想盡辦法逗施詩寬心，一盡心力，畢竟就此一別兩寬，隻怕再見之日就難了。

    施詩卻一改之前的依賴和親昵，扶著棺柩平靜地看向王府大門，“我就要走了，哥哥不來送一送嗎？”

    蘇染汐角微，沒說夏凜梟還在昏迷之中，聲安道：“夏凜梟為了徹查老王妃的案子，殫竭慮，病倒了……我想，這是心病！真正的幕後黑手始終沒找到，他隻怕是無麵對你和老王妃的。”

    施詩眸一閃，並未生疑的樣子：“哥哥此心，我明白的。娘親之死，不怪你們，隻怪我們自己疏於防範，沒能早早看出朱嬤嬤的狼子野心！”

    “詩兒，你哥哥一定會查出真兇，為老王妃報仇的！”蘇染汐相信夏凜梟不會就這麽算了，哪怕真兇真的是皇後。

    畢竟，他這個人一向恩怨分明！

    “我等著。”施詩深吸一口氣，終於抱了抱蘇染汐，“嫂嫂，謝謝你的藥，我會回到湖好好養子，待到真兇落網那一日，咱們京都再見。”

    蘇染汐抿了抿，想說：那個時候自己大概還在南夷，不過此行還是保中，不能告訴施詩。

    “好，我等你。”拍了拍施詩的肩膀，目無意落在後脖頸，忽然掃到三個可疑的紅點。

    蘇染汐眉心一，一手不經意的搭著施詩的手脈，一手不聲地掠過後頸的紅點。

    手腕的脈象通寒涼，但後頸卻滾燙如烈火巖漿。往常，銀環蛇總是纏在脖子上，是以沒人能發現這一點小小的奇怪之——這三個紅點對應的道，可是散寒封熱的。

    若是針灸高手再輔以特殊藥，可以通過刺激這三個道，讓普通人的子熱癥盡褪，呈現寒涼之……隻是這法子通常隻用於解奇毒絕癥之中，對子來說尤為傷。

    “怎麽了？”施詩下意識後退一步，出手，“嫂嫂，可是我的子又有什麽詭異之？”

    蘇染汐神一頓，細細打量一眼，卻沒發現什麽異樣：“沒什麽，隻是擔心你的寒癥經此一折騰會加重。不過，我剛剛把過脈了，隻要你按照我的藥方調理，以後慢慢會好的。”

    “我會好好吃藥的。”施詩淡淡點頭，激道：“嫂嫂，多保重！我要走了……”

    轉上了馬車，後跟著浩浩的送靈隊伍，滿大街都縈繞著哀傷的死亡氣息。蘇染汐喚來青鴿，低聲問：“施詩從小就有寒之癥嗎？”

    “是啊，娘胎裏帶出來的‘天癥’，瞧了多神醫都沒辦法，整個湖都知道——小郡主天生寒，子嗣難育，不算個完整的子。”

    “自古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子為男子傳宗接代視為天經地義的事，即便是郡主份尊貴，若是不能生育，那普通人家的男子尚且不願娶，更何況勳貴子弟呢？”

    “再說，老王爺夫妻倆膝下隻有一，招贅婿之後還不允人納妾，這不就是要未來的郡馬爺斷子絕孫嗎？”

    重重地歎了一聲，惋惜道：“若非郡主的婚事難為，湖王妃這一次也不會因為皇後娘娘的一道聯姻旨意就喜不自勝地跑來京都，差錯地丟了命……王妃的藥若真能幫調理好，想必老王妃在天之靈也會很開心的。”

    “這樣嗎？”蘇染汐眉心皺，可問題就在於施詩的可能沒有寒癥，隻是人為製造的假象。

    如果是假的，為什麽這麽多人都沒有發現問題呢？

    如果是真的，湖王府為何要給獨造一個這麽奇怪的先天之癥？

    蘇染汐眼神猛地一凜：“流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