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是死是活看造化

    “聖，你誤會了。”

    落櫻連忙解釋道：“我主請纓，跟著聖一起赴險，這就是我的誠意和決心——想要讓聖族翻為人，堂堂正正地活下去，隻靠任何一人都是不可能的！哪怕我一個人的力量很微薄，但我也願意為燎原大火之中的一粒微。”

    “！！”這一番話讓蘇染汐終於分給一個驚訝又欣賞的眼神，心下震：從蘭幽到聖姑，到聖殿這麽多普通又弱小的孩……們每個人都寄希於自己能給聖族帶來重生的希，安於為人庇佑，卻從未想過同心協力搏一把。

    過去一個月，倒是小瞧這個看似普通又莽撞的小丫頭了。同樣生於沼澤之中，卻難得地持有一顆抗爭之心，並且一直悄無聲息地為此鬥著。

    “好！”勾了勾，彎腰將落櫻扶起來，明正大地說，“你想跟著我，那今天就讓我看看你的價值。做棋子，也是需要資本的。”

    越是這般刻薄直白，像剝了殼的洋蔥，看似沒有心，卻直白簡單地讓落櫻反而越是心安，“是。”

    離別之際，蘭幽再三叮囑蘇染汐小心，滿眼不放心，畢竟在王宮之中，就算是九公主的勢力也不進去。

    王上不在宮裏，如果王後真要做什麽，蘇染汐就是天不應，地不靈……事後再如何，那都木已舟了。

    “我有事請你幫忙，別這種淡心了。”蘇染汐像逗貓一樣撓撓的脖子：“天化日之下，我看還能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蘭幽愣了一下，不自在地甩開的手，“都什麽時候了，你居然還沒個正形！該給的忠告我都說了，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了。”

    ……

    正乾宮從外頭看並不如其他宮殿奢華張揚，但一路走來卻足以讓人大飽眼福，來往全是貌宮和清秀太監，一個年老貌醜的都看不到。

    雖說宮到了一定的年齡可以出宮，但從未見過哪個宮殿裏一個上了年紀的宮和太監都沒有的。

    不失為狗的天堂。

    為了降低蘇染汐的戒心，王後進殿之後就撤去了守衛和太監，隻留下宮毓秀伺候。

    “汐兒，考慮到你自小在大夏長大，這飲食習慣一時改不過來，本宮特意請外頭的四海廚子做了些家常菜，你嚐嚐合不合胃口？”

    王後是公認的秀雅端莊，克己複禮，席間對蘇染汐這個客人照顧得無微不至，對月姬這個敵也不曾明麵上為難，克盡賓主之歡。

    “還有這‘十裏桃花酒’可是極為難得，出自近來聲名鵲起的天下第一樓的佳釀，獨家方珍貴的，本宮這裏得了兩壇，特意拿給汐兒和月姬妹妹嚐嚐。”

    “多謝娘娘。”月姬端起酒杯輕嗅，眉眼亮了一下，豔羨道，“這是邳家帶回來的吧？邳家幾位公子跟大王子素來好，闖四海得了什麽好東西，總是著大王子玩個新鮮。咱們大王子又孝順，時刻往宮裏送新鮮東西孝敬王後娘娘，今日臣妾倒是沾口福了。”

    蘇染汐但笑不語。

    月姬這是故意告訴：邳家是大王子一黨，跟王後關係親近，所以王後跟這個邳二公子的索命人必然是敵人。

    聞言，王後皮笑不笑道：“你家殊兒掌管戶政司，跟邳家這皇商多有來往，邳家主素來會做人又懂規矩，定是往六王子府送了不好東西，怎麽那孩子不舍得叨擾你，竟沒有提過嗎”

    月姬嗔笑道：“娘娘笑話了，殊兒那孩子年輕不經事，被戶政司的政務纏得不開，我就是十天半月也見不得人，再說了，臣妾一心侍奉王上，無緣這些個新鮮玩意兒，不像娘娘這般有福氣。”

    這般赤的挑釁落在王後耳朵裏，也隻是平靜地笑了笑，倒是那大宮毓秀不悅地瞪一眼月姬，似有不滿。

    這兩人的皮子司鬥得水深火熱，蘇染汐心無旁騖，專心填飽肚子，幹飯人滿腔幹飯魂。

    吃歸吃，笑歸笑，戒心不能。

    擅長醫毒之，沒有在飯菜裏發現什麽貓膩，但是南夷的險詭太多，還是小心防範，所以每樣飯菜都不多用，點到為止。

    “汐兒吃得這麽，可是不合胃口？”王後不聲地跟毓秀使了一個眼，那丫鬟便拿著酒走到月姬邊，作勢斟酒。

    “哎呀，你這丫頭怎麽手腳的？”月姬冷不丁被掃了一桃花酒，頓時小臉都綠了，“本宮這可是王上欽賜的上好月錦，千金難求，最忌染酒……”

    “奴婢該死，請月姬娘娘責罰。”毓秀連忙跪下請罪，但為王後的大宮，又是出白族，並不是這點小錯能要了命的。

    月姬眸閃了閃，麵上依舊凝滿怒：“你可是王後娘娘的心人，我哪裏敢你一手指頭？罷了罷了，快帶本宮去更。待汐兒吃了飯，還要上我那兒賞花去呢，這一狼藉的，可別慢待了客人。”

    匆匆起跟蘇染汐叮囑幾句己話，這便跟著毓秀離開。

    一時間，空的大殿隻有蘇染汐和王後兩人。麵麵相覷，氣氛寂靜。

    “娘娘故意支開月姬，可是有什麽話要吩咐？”蘇染汐放下筷子，懶得繼續虛與委蛇，直接把窗戶紙捅破了，“今日我這時間委實不太寬裕，娘娘有話直說，咱們不必拐彎抹角了。”

    “汐兒前後變臉這麽快，可是因為月姬提起了邳家？”王後麵變了變。

    本來還想拉著蘇染汐閑話家常迂回取勝，沒想到這麽不識好歹，看來當真是了月姬那賤人的挑唆了。

    麵上依舊溫和：“這般低劣的挑撥離間之計，我以為你不會上當。”

    “娘娘，我來都來了，咱們何不打開天窗說亮話？”

    蘇染汐飲下一杯酒，神淡淡，“為了拉攏敬王府，娘娘掩護昨晚火燒清心殿的刺客，將敬王府摘得幹幹淨淨……”指尖一握，瞬間將酒杯兩半，眼神滿是威：“敬王府派死士圍殺，娘娘卻助紂為，這不是已經替我選擇立場了嗎？”

    看向那充滿挑釁的碎瓷片，王後瞬間頭皮一麻，心頭殺意彌漫。

    這囂張的臉！

    該死的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