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棄車保帥

    “殿下，請慎言。

    聖姑忍不住冷聲道：“這煉蠱之非一日之功，聖能夠得到聖蠱鼎的認可，那是因為是正統聖族脈，而不是學會了多了不起的蠱。若真如你所言，聖對殿下用了那種催之蠱，煉蠱絕非一日之功。”

    段坤立刻反駁：“誰知道是不是在大夏就悄悄煉了這些七八糟的蠱？蘭幽不是早就將《聖策》給了嗎？”

    “荒唐！”聖姑前所未有的生氣，憋紅了玉麵，“按聖族的規矩，昨日聖沐塵而歸，需淨池沐浴兩個時辰，所有隨之都在祭祀堂‘焚香淨塵’一天一夜，至今都未歸還。”朝著南夷帝跪下，擲地有聲道：“看守祭祀堂的可是王上的親隨，大殿下難道還想說王上的人悄悄送了奇怪的蠱給我們聖嗎？”

    “我！”段坤被懟得麵紅耳赤，看向南夷帝的眼神都在發虛，下意識朝著王後求助。

    王後還沒來得及開口，蘇染汐出言打斷道：“既然蠱沒可能，那麽毒藥呢？宋院首，不知道大王子的如何？”

    宋院首下意識看一眼帝後二人，言又止。

    “實話實說，你看什麽？”南夷帝咬牙道，“這個逆子，做出這般荒無道之事……孤何必給他麵！”

    段坤的臉微青，暗中遞給宋院首一個警告的眼神。

    “……”宋院首猶豫片刻，斟酌道，“回王上，大殿下並無毒藥殘留，但——”

    王後眼神一亮，心道他還算識趣，連忙追問：“但什麽？”

    宋院首著頭皮道:“但是，大殿下有氣弱腎虛之癥，今日又過分放縱，日後還需要心調養，至半年，否則恐怕會影響……男兒雄風。”

    “氣弱腎虛，那可並非一日之功啊。”蘇染汐看熱鬧不嫌事大，言外之意就是證明段坤近來私生活混，今日之過沒有他因。

    “你胡說！”王後和段坤紛紛變了麵。

    “住口！你們還嫌不夠丟人的嗎？”南夷帝的臉愈發難看，

    見狀，聖姑也信誓旦旦地表示：“王上，蠱非一日可煉，聖怎麽可能當場召喚蠱蟲控人，就算聖族的先祖活過來也不可能做到這麽神！既無藥，又無蠱，那大殿下不管做了什麽荒唐事，那都是出自願，跟旁人無關啊。”

    “什麽？你這老醃婆！”段坤氣得跳腳，剛想站起來揍人，卻傳來一陣難以言喻的劇痛，頓時狼狽地跌坐在地。

    “坤兒！”王後連忙扶著狼狽的兒子，目落在他滿曖昧痕跡上又頓了頓，心頭一涼。

    大意了！

    蘭汐之前一直在做戲，故意讓他們以為用了蠱，等的就是這一刻的倒打一耙！

    自己被小賤人騙了！

    可是，如今後悔也來不及，隻能盡力將兒子摘出去，否則坤兒的前途才是真的完了。

    想到這裏，猛地黑了眸子，抬手就狠狠給了段坤一掌：“混賬東西！你邊那些狐子到底教了你些什麽？今日本來是我設宴請聖來，做什麽都是本宮的事，你沒得跑來瞎摻和什麽？”

    “母後……”段坤難以置信地捂著臉，半晌才反應過來的用意，囁喏道，“那藥……真是您下的？您是要對付聖？”

    蘇染汐瞇了瞇眼睛。

    這是要棄車保帥了？

    “本宮——”王後冷冷看蘇染汐一眼，正要破釜沉舟，一旁跪倒的毓秀突然爬過來，狠狠磕破了頭，“娘娘，都是奴婢的錯！奴婢出白族，因為聖族和白族當年的舊恩怨，一直對前聖蘭霜懷恨在心，故而利用娘娘這一次設宴的時機，了白族藥想報複蘭汐聖，沒想到殿下突然來請安，差錯中了藥……”

    哭著求饒道：“王上，奴婢該死！奴婢隻是一時鬼迷心竅，想為當年死於兩族鬥爭中的父母報仇雪恨，沒想到連累了娘娘和殿下。若是王上要罰，盡管罰奴婢吧。”

    “毓秀~”王後閉了閉眼睛，很快鎮定下來，一睜眼就紅了眸子，“你跟了本宮這麽多年，本宮居然都不知道你的心思。你這是……何苦呢？”頓了頓，看向喜怒莫辨的皇帝，啞聲道，“王上，臣妾失察，因邊人一時之功險些累及聖。隻是，坤兒是無辜的，這麽多年，臣妾母族替王上鎮守兩島，嘔心瀝從無怨言，坤兒年後為王上辦事也是殫竭慮……”

    “臣妾不敢邀功，隻是懇求王上看在臣妾一家勞苦的份兒上，一定要保全坤兒的名聲，維護王室的麵！若是毓秀一人的命不夠，臣妾願意拿命抵給聖，換息怒原諒。”

    提及家族，南夷帝的臉果然變了變，憤怒難堪漸漸被猶豫和忌憚之取代……

    見狀，聖姑走到蘇染汐邊，低聲道，“王後家族強盛，即便是王上也要忌憚三分，今日之事，隻怕要重拿輕放，委屈聖了。”

    “想大事化小嗎？”蘇染汐目一轉，突然放聲大哭起來，哭聲驚天地，嚇得外頭的人還以為裏頭發大水了。

    “汐兒，你這是幹什麽？”南夷帝好麵子，自然不願意裏頭的靜傳出去，連忙親自將蘇染汐扶起來，聲安道，“有話好好說，你這般哭鬧豈不折損了麵？”

    至於折損的是誰的麵，他自然不肯明說。

    蘇染汐可不是個虛與委蛇的格，直接當麵破了南夷帝的小心思，嗚咽著委屈道：“王後娘娘利用家族威懾，讓一個小宮攬下所有罪責，這就輕易將大殿下摘了出去……我一個小小弱子，哪裏敢說話？”

    “你這是什麽話？孤何曾說過要輕饒了他們？”南夷帝皺眉，“隻是……”

    “王上，您真要袒護自己的妻兒，蘭汐無話可說。”蘇染汐可不會給他‘可是’的機會，趁機鬧騰，“隻是，為人君者，天下萬民都是您的子民，尤其是聖殿的姑娘們生來便被拘在深山，一生都在為王室和南夷奉獻自己，到頭來卻換不到一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