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談判

    室重新陷一片寂靜。

    段豆蔻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般，邀請蘇染汐重新落座，苦笑道，“剛才並非我有意裝瘋賣傻不接話，隻是南夷子地位低下，即便我這些年著力做了許多，但隻要當權者的觀念不變，子就難有出頭之日。哪怕我為公主，也難以逃為人桎梏和榨的命運。”

    蘇染汐無地破:“賣慘環節開始了？”

    段豆蔻：“……”

    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罷了，權力場傾軋已久，我都快忘了人話怎麽說了。”段豆蔻痛快飲下三杯酒自罰，豪爽利落道，“說實話，我更喜歡從前施詩跟你相的姿態，有什麽說什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做錯了也不怕，你對總是溫寬和的。”

    “可惜，你編織了一場鏡花水月的相逢，不管我對那個施詩多好，也總有夢醒來的一天，假的終歸是假的。”蘇染汐聳聳肩，話鋒一轉，“不過，你這般玲瓏剔，也該知道我喜歡直來直往的流方式。”

    將青龍令丟過來，語出驚人道，“你從來不是甘為人下的傀儡公主，更不是懼於兄弟威的膽小鬼。承認吧，你是野心的上位者！”

    段豆蔻指尖一，沒有說話。

    “段豆蔻，對南夷子來說，這條上位之路確實很難，但我知道，你敢！”蘇染汐直白地挖掘段豆蔻的野心，氣勢咄咄人，“這枚青龍令，還有王後和大王子的下場，就是我送給九公主殿下的第一份大禮。”

    段豆蔻沒有否認，但也沒有承認，隻是試探道：“這麽大的禮，無功不祿！我以為，你一見麵會先問湖王妃和施詩郡主……”

    “剛剛那杯酒，是潑你假扮施詩浪費我的。”蘇染汐麵無表道，“至於你跟湖王府和戰王府的個中恩怨，自有人尋你報仇，我犯不著越俎代庖！所以，不管你是真的想解釋，還是準備了萬全的借口，都不必跟我說。”

    “……”段豆蔻氣定神閑的表險些沒能維持住，心下又歎又驚：蘇染汐對湖王府的事如此淡漠，倒是出乎意料啊。

    這倒是顯得之前的躲避、準備了許久的借口，都有點稽跟可笑了。

    頓了頓，段豆蔻好奇反問：“你想要我做什麽？”

    “放心，我可不是樂善好施的人。”蘇染汐勾了勾，看著這張酷似施詩的臉，恍惚找回了兩人直來直往的過去，“作為換，殿下要幫我得到想要的寶貝——萬年彼岸花和銀杉蛇，九轉珊瑚頂，開放行的推行。”

    “這……”段豆蔻眸一閃，“彼岸花和銀杉蛇是為了救你的徒弟靈犀，這無可厚非，但九轉珊瑚頂是南夷國寶，你要來做什麽？還有‘開放行’……如今不是在北地推行嗎？”

    “看來，殿下知道的不。”蘇染汐諷刺一笑，“既然你知道‘開放行’，還將這裏的酒樓打造天下第一樓的樣子，想必是認可我的經商策略。打通南北互市，百利無一害，生意人哪裏會嫌生意做得大？”

    “至於九轉珊瑚頂，這是我欠別人的，雖然這是南夷國寶，但對於你來說，不過是可有可無的裝飾品，沒有這個國寶，我將來會為你的新時代創造一個全新的國寶。新朝新氣象，不該留的舊俗，總該舍棄。”

    段豆蔻看著認真的神，心髒砰砰跳起來，並未反駁‘新朝’的大逆說法，“漂亮姐姐從來都是這麽自信，真讓人羨慕。”‘漂亮姐姐’這個甜親昵的稱呼一出，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愣了一下。

    蘇染汐神頓了一下，平靜反問道：“這是要打牌？”

    “……”段豆蔻苦笑一聲，知道自己如今說什麽也不能取信於人，話鋒一轉道：“但是，要拿到萬年彼岸花，必須跟白族人對上……抱歉，我目前沒有這個能力。”

    蘇染汐從銀虎搜集來的報中早就悉了南夷如今的權力劃分，知道段豆蔻雖然為皇室最重的公主，可論地位權勢依舊跟男子天差地別，甚至連普通的貴族公子哥都不如。

    說起來，隻是比萬萬普通子們有著更鮮亮麗的份罷了，核依舊是男子政權下的犧牲品。

    段豆蔻和當年的蘭霜一樣，不甘心子為人魚的命運，試圖抗爭……隻是，蘭霜抗爭失敗，選擇逃離，而段豆蔻選擇韜養晦，伺機而，從泥沼中掙紮出一條生路來。

    那同樣可能是萬千南夷子的生路！

    “我不需要你參與進來，隻需要幫忙煽風點火就行。”蘇染汐收斂思緒，淡淡道，“而且，公主的真正任務是要幫我救出青鴿和靈犀。”

    “你的朋友？”段豆蔻沒有跟其他人一樣，一口一個‘下人’和‘侍衛’，而是以友相稱，有意拉近兩人的距離，“明白了！汐姐姐重重義，我才敢豁出去跟你合作啊。”

    一會子功夫，這姑娘對的稱呼變了好幾次，次次都在試探蘇染汐的底線，可真是生得一副玲瓏心思。

    蘇染汐挑眉：“別自信過了頭。王後隻是暫居冷宮，大王子也隻是關閉，並沒有重罰，想從他們手上救人，可不比得罪白族人的難度小。”

    “汐姐姐放心吧。”段豆蔻笑了笑，這一次倒是沒有繼續遮掩，“我既然想要那至高無上的權力，這些年來在京都自然有自己的基和手段，想要從王後手裏救人，也比你自己出手要方便得多。”

    “隻是……你的朋友們是如何落網，又關押在何，查起來並非一日之功，那位靈犀小哥的毒可是等不得。汐姐姐今日既然來找我，可是查到了他們的下落？”

    “沒！不過，會有人帶我們去的。”蘇染汐斟酒舉杯，“此事若達了共識，還剩‘開放行’一事……”

    想到段豆蔻對白家的忌憚，想來四大家族的影響力比想象中還要深刻得多，隻怕這位心思深沉的公主沒這麽容易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