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點一點頭,“朕心中有數,你快回去吧,睡醒之後,記得讓錦屏給你換藥,還有,傷口完全愈合之前不要沾水。”
在瑕月一一答應之後,他方才帶著吳氏等人離去,在他走後,夏晴看了一眼臉蒼白的永琰,道:“娘娘別太擔心了,十五阿哥乃是大福之相,一定會平安度過此劫。”
“希如此。”這般著,瑕月道:“勞惠貴妃在這裏守了一夜,本宮實在過意不去。”
夏晴笑道:“娘娘得哪裏話,十五阿哥雖養在坤寧宮,臣妾卻也將他當親子一般看待,如今他得了怪病,臣妾在這裏守夜是應該的,想來穎姐姐也是一樣的心思。”
瑕月點頭道:“本宮明白,有你們這樣疼永琰,是他前世修來的福氣。”
夏晴笑一笑,道:“那臣妾先行告退了,晚些再來看十五阿哥。”
待走後,胡氏輕聲道:“十五阿哥這個病得的這般蹊蹺,隻怕不是咱們想得那麽簡單,再加上如今宮中形勢複雜,娘娘您要當心。”
瑕月點一點頭,道:“貴妃若是還撐得住,晚一些再走。”
對此,胡氏自是答應,親自扶了瑕月來到正殿,待得各自落座後,瑕月對錦屏道:“去傳冬意過來,十五阿哥那邊,你親自看著。”
在錦屏退下不久,冬意走了進來,屈膝道:“奴婢見過主子,見過穎貴妃。”
瑕月抿了一口濃茶,驅去幾分倦意,“冬意,你一宮就在本宮邊侍候,後來十五阿哥來了此,本宮就將他給你,讓你侍候十五阿哥,這四年來,總算你沒有讓本宮失,何以這次如此大意?”
一聽這話,冬意“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帶著一哭腔道:“奴婢一直很仔細地照顧十五阿哥,一應吃食都特別心,手上沾了髒東西也立刻洗淨,奴婢自己也想不明白,十五阿哥為何會得病。”
瑕月盯著道:“你好生想一想,十五阿哥得怪病之前,都去過哪裏,做過什麽。”
冬意連連點頭,努力思索著永琰這些日子以來的行蹤,一日複一日地往前翻著,在到四月二十這一日時,一直不曾過話的胡氏忽地道:“慢著,你那日在萬春亭中曾遇見和嘉公主?”
“是,奴婢帶十五阿哥去花園玩耍的時候,正好到和嘉公主在那裏賞花,和嘉公主逗十五阿哥玩了一會兒,還給了一塊桂花糕吃,這件事奴婢當日回來就稟告皇後娘娘了。”
瑕月點一點頭,讓冬意繼續下去,在到病發前半個月的時候,冬意的記憶開始出現模糊,無法再完整描述那一日的景,隻能出一些零碎的事。
瑕月見問不出什麽線索,示意退下,在冬意快要徒門檻時,胡氏突然出聲道:“當日在萬春亭中,和嘉公主可有食用桂花糕?”
冬意不解問這句話的意思,想了一會兒道:“奴婢記得剛踏進亭子的時候,和嘉公主正好就在吃桂花糕。”
“行了,你下去吧。”在冬意走後,胡氏凝聲道:“娘娘,據冬意所言,十五阿哥這些日子唯一在外麵吃過的,就隻有和嘉公主的桂花糕,會不會……是那塊糕點出了什麽問題?”
瑕月眸一閃,凝聲道:“你懷疑和嘉?”
“不,臣妾懷疑的是另一個人。”停頓片刻,道:“有一件事,十二阿哥曾讓臣妾保守,不要告訴娘娘,但眼下看來,還是與娘娘一聲的好。”
瑕月過袖間繁複的花紋,淡淡道:“可是夏晴與三阿哥暗中勾結一事?”
胡氏一驚,詫異地道:“娘娘如何知曉,難道十二阿哥他……”
瑕月搖頭道:“永璂沒有,是本宮自己揣測出來的。”著,輕笑道:“難道穎貴妃真覺得本宮病的什麽都不知道了?”
聽得這話,胡氏臉上的詫異化為了笑容,“看來娘娘還是與以前一樣,事事皆在心中,沒有任何人與事能夠瞞過您。”
瑕月輕歎一聲,“事實上,已經瞞過了本宮,不知不覺間令本宮變得如此被,本宮真是覷了。”
“其實關鍵在於皇上,臣妾實在想不明白,這幾年皇上怎麽就對言聽計從,毫不懷疑呢?”
瑕月眸微閃,道:“且先不這個了,永琰一事,你懷疑是夏晴所為?”
胡氏點頭道:“不錯,既然可以勾結三阿哥,借叛軍之手加害十二阿哥,那暗中加害十五阿哥,也就不是什麽稀奇的事了。”
“但依冬意之言,夏晴當日並不在萬春亭中,而且那碟桂花糕和嘉也曾吃過,所以除非和嘉是的同謀,否則不可能算準和嘉會拿哪一塊桂花糕給永琰,從而下藥。”
胡氏思索道:“和嘉是臣妾看著長大的,雖偶爾使些子,但稟純良,心思單純,絕不可能助其母為惡。”著,輕叩著扶手,滿麵疑地道:“可若不是,還會是誰呢,又或者十五阿哥得的,當真隻是一場不明由的怪病。”
瑕月徐徐道:“又或者……連自己親生兒都算計在!”
胡氏被的話嚇了一跳,駭然道:“這……這不可能吧,虎毒尚且不食子,總不至於為了加害十五阿哥,連唯一的兒也加害;再,也沒聽聞和嘉公主有得怪病啊?”
瑕月淡然道:“若當真是的手腳,必然會有解藥,事後隨便借口什麽東西,騙和嘉喝下就是了。”
“這倒也是。”胡氏想了一會兒道:“可這一切都是咱們的猜測,並無證據,總不至於去搜永和宮吧。”
胡氏本是隨口一,豈料瑕月竟真的道:“不錯,最好的法子就是搜宮,以的子,要麽不手,一旦手,就必然要將對方置之死地,如今永琰還活著,依本宮猜測,讓永琰得病的藥,宮裏應該還櫻”
胡氏皺眉道:“這個臣妾自然也知道,可是皇上如今那麽寵信惠貴妃,怎麽可能在沒有證據的況下同意娘娘搜宮,若是不經皇上……搜到了還好,否則就算是娘娘,也難以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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