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正道：“君子正冠而死，哪怕是死，也要死得麵，何必把自己弄得邋裏邋遢的？”

    其實就是想看看他的真麵目。

    從骨相上來看好看的。

    唔……純粹是欣賞和好奇，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可是一個有底線的人。

    “不必。”紀流川側過臉，不想讓給自己剃胡子。

    但葉思一把按住他，二話不說便刷刷刷幾下，不到三秒，紀流川的胡子就刮幹淨了，頭發也剪短了，雖然手藝不怎麽好，但敵不過人家長得好看，一頭碎發竟然有了幾分男團豆風格。

    葉思這下子看仔細了，確實長得好看的。

    雖然還是比不上之。

    不過呢，他的英俊比之還要朗一些。

    竹七郎看得有些發呆，道：“好好看的男人。”

    葉思道：“確實不錯，但不及某人。”

    竹七郎：“……”

    這話你心裏說一說就好了，不要當著人家的麵說出來嘛。

    紀流川本就沒有在意，他的眼神始終很複雜，還有些遊離，仿佛在思考著什麽，又像是在苦惱著什麽。

    葉思現在不能離開，隻能傳信給竹青，讓以的名義，再去找一些妖族來，進城中救助老百姓，能多保住一個就多保一個。

    之走之前給過一隻鐲子，那鐲子上有之的妖氣，他將妖皇的妖氣分出一縷，往外一指，那縷妖氣便朝著縣城郊外而去。

    空口無憑，有這縷妖氣在，竹青能夠聚攏更多妖族，讓妖族們對信服。

    安排好之後，坐在對麵的沙發上，問：“紀先生，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來說說你的故事？”

    紀流川沉默了一陣，他此時還著上，葉思家裏也沒有男人服，他就扯了蓋沙發的白布過來，將自己的上半遮住。

    葉思：“……”

    有這個必要嗎？

    不過老一輩的人都保守的，紀流川的外表看起來隻有二三十歲，但其實應該是個百歲老人了。

    “我……曾經有權有勢。”他開口。

    葉思一臉的興趣，最喜歡聽八卦了。

    “也做過一些於國於民都有利的事，有一些威。”

    紀流川的目深邃，仿佛想起了遙遠的過去。

    “或許是我的威太高了，礙了某些人的眼，所以它們要害我。”

    “我的兄長……送了我一塊玉佩。”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的眼神有了波，葉思能夠覺到，他的心中燃燒起了熊熊怒火。

    “那個時候，我很忠誠，從來沒有懷疑過大哥想要害我。”他的拳頭握起，臉有些蒼白，“但是我沒有想到，大哥不僅僅要害我的命，還要我敗名裂。”

    葉思從乾坤袋裏拿出了一瓶飲料，用掌心熱氣熱了一下，給他倒了一杯，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津津有味地喝了起來。

    竹七郎：“……”

    你還喝上了，真當自己是吃瓜群眾嗎？

    紀流川接過來喝了一口，繼續道：“他給了我一塊玉佩。”

    “那玉佩是一件妖！”

    “沒過多久，我遇到了刺殺，戰鬥之中，我了傷，滴在了那玉佩之上。”

    “那玉佩是……”

    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眼底浮起了一霾，道：“我那玉佩的影響，大變，變得殘暴嗜，見人就殺。”

    他的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連我的家人……都沒有逃過……”

    他的聲音漸漸地弱了下去，葉思覺得甜甜的飲料都仿佛變得苦了起來。

    似乎想到了什麽，道：“你……不是基因崩潰了才大變的嗎？難道那枚玉佩加速了你的基因崩壞？”

    紀流川並沒有回答，而是繼續道：“我殺了很多人……”

    他忽然測過頭來，看向葉思，道：“人能夠戰勝本能嗎？”

    葉思沒想到他會這樣問，點了點頭，道：“當然。人類之所以能夠進文明社會，就是因為人類能夠戰勝本能，否則哪有什麽倫理綱常？”

    “是嗎？”紀流川沉默了一陣，問，“那妖魔鬼怪呢？它們能戰勝本能嗎？”

    葉思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能……吧？”不確定地道。

    紀流川輕笑了一聲，那笑聲之中竟然帶著濃烈的無奈。

    葉思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卻又說不上來有哪裏不對。

    忽然，眼前一閃，紀流川已經近在咫尺。

    他的眼珠子閃著暗紅的芒，一把掐住了的脖子，將按在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