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子期沉默了。

言彬想了想又問：「怎麼會和他在一起？是有什麼特別打你的地方嗎？」

「嗯，有，他人很善良。」

聽子期這麼說，言彬馬上口，「我也很善良，怎麼不見你給我機會。」

言彬下意識的口而出讓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他意識到了這點，所以匆匆收了線。

言彬將手機扔在桌上，他疲憊地往後仰，靠在椅子上，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他，哪來的資格去談。

到現在言彬都不是很清楚自己對子期的，有時候他覺得對只有關心和護之意，但有時候他又會想和在生出點什麼不一樣的愫來。

總之就是很謎的那種狀態。

長嘆一聲，言彬甩甩頭，拿起一旁的筆記本繼續工作。

*

紀氏權拋售，如果這事放在以前，那就好像往貧民窟里丟一個香餑餑，最後結果不鬥個你死我活，那都不競爭。

而如今，這個香餑餑了燙手的山芋，人人避而遠之。

誰都知道紀氏最近面臨很大的危機，資金短缺，這時候買他們的權不就相當於把錢往水裡扔，這種買賣沒有人會去做。

幾天過去了，百分之三十的權，也只是出手了一半，其中這一半還有陸綰的功勞。

那剩下這百分之十五該怎麼辦？

陸綰犯愁，周圍能說的的人都說了，自己所有的積蓄也都貢獻出來了，可仍然是沒有辦法填補這個空缺。

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把房子賣了。

陸綰了這個心思便再也收不住，最近打道最多的就是中介。

五分鐘前，陸綰剛剛和一個中介聊完，正準備出門去接綿綿，施璟宇就回來了。

「去哪？」他的聲音很冷，冰涼刺骨。

陸綰忍俊不地打了一個寒，然後說道：「去接綿綿。」

剛把包挎上，施璟宇就一個暴力地將其拽了下來扔在地上，「哪都不許去。」

陸綰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包，語氣不悅地說道：「施璟宇你發什麼瘋！！！」

「我發瘋？陸綰，我看發瘋的人是你吧，你這樣幫紀氏，甚至不惜賣房，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有沒有把我當你的丈夫！」

施璟宇真的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沒能走進陸綰的心，他這麼活生生的一個人居然輸給了一個死人！

他氣憤、不甘！

陸綰本不想與他周旋，現在在陸綰眼裡，施璟宇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我的事不用你管。」陸綰語氣強，字裡行間之中帶著疏離與厭惡。

「那你要誰管？陸綰，你真是一隻喂不飽的狗，這麼多年了，我這樣掏心掏肺地對你，為了你什麼都不要，到頭來你就這樣對我？」

此時的施璟宇眼裡閃著猩紅，口被怒火填塞，所有的理智在瞬間消失的然無存。

他揚手照著陸綰的臉就是一記響亮的耳。

啪——

清脆的耳聲在空氣中回，餘音裊裊。

陸綰整個人被打倒在地，倒下去的時候正好看見了天花板上的吊燈，旋即，腦海里就有了一個主意。

激怒他！就是現在，不餘力地去激怒他！

現在的施璟宇就是一條瘋狗。

陸綰捂著臉，扶著一旁的沙發起，看著施璟宇一字一句地說道：「是，這就是你的下場，你離婚和我有什麼關係？當初是我先勾引你的嗎？施璟宇？是我嗎？難道不是你著個臉非要找我嗎？我告訴你，我本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在遇見紀航以前我沒有喜歡過任何人！」

什麼火上澆油，這特麼就火上加油了啊。

陸綰現在孤注一擲，把自己所有都上了，想好了，只要拿到證據，就去法院提起離婚。

此時，施璟宇的臉上被蒙上一層冷冽之，他薄抿著，滿腔的怒火從嚨口蔓延了出來。

只見他手一，準確無誤地掐住了陸綰的脖子!

「你這個該死的人！」

這句話，他是用英文說的。

陸綰聽得懂，了解施璟宇，他小時候基本都待在國外，其實英語對於他來說才是母語，雖然說的，但是一旦踩到他的某個點，那麼對不起，一發不可收！

陸綰覺掐在脖子上的那隻手越收越，急之下，用力地往施璟宇的腳上踩了下去！

「fuck！」

施璟宇吃痛地放開了手，但沒多久，他再次對陸綰拳打腳踢。

「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我今天就要打死你！」

施璟宇的拳頭揮如雨下，陸綰抱住自己的頭，敗在此一舉，這一次一定要離這個惡魔。

大概半個小時后，施璟宇的怒氣才漸漸平息，他把腳從陸綰上拿開，理了理自己有些凌的西裝。

說：「陸綰，以後你最好給我安分點，如果再讓我知道你和紀航還有任何糾葛，下次我要的就是你兒的命了！」

可怕，太可怕了，陸綰覺得施璟宇就是一個人格有缺陷的人。

砰——

聽到關門的聲音，陸綰繃的神經在這一刻鬆懈了下來，慢慢地起，顧不得上的傷直接走進書房打開筆記本。

看著視頻里自己狼狽的模樣，陸綰忽然不可抑制地哭了起來，覺得自己真的是自作自。

為什麼一手好牌就會為今天這樣呢？

如果那時候沒有過分顧及子期的，那麼現在是不是就為了人人羨慕的紀太太呢？

陸綰其實忽視了一個事實，就是那時候的紀航本就還是一個心智不的孩子。

也許他們在一起之後，還會走的是子期的老路。

紀航沒有經歷過一次痛徹心扉，他心裡的不安分是一定剔除不了的。

很憾，這個道理陸綰沒有想到，雖然能力很好，但有時候三觀也是有短板的。

紀航現在是變好了，可他是為了子期變好，自然他的好也只有一個人才可以看到。

陸綰心裡越想越難過，趴在桌上不可抑制地哭了起來。

好想紀航，真的好想，好想。

...

翌日，陸綰拿著施璟宇家暴的視頻再次來到了之前的律師事務所。

「陳律師，你看這個視頻能不能定罪。」

陸綰很焦急，現在的一分一秒都等不了，就想早點解。

「嗯，可以，這已經是很嚴重的節了，不過，如果你想穩，可以多提供幾段視頻給法院！」

這是什麼話！多提供幾次？

陸綰想，這個律師難道是想被打死嗎？

「這不夠嗎！」

「額，可以試試！但是我覺得會給對方有空子給鑽。」

律師的意思，陸綰聽出來的，就是不穩妥，但是等不了，現在和施璟宇待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讓覺到窒息！

「思索片刻，陸綰看著律師，鄭重其事地說道：「試試吧！」

*

試試的結果就是施璟宇真的有空子鑽，開庭的那天，他扭曲事實，把故意家暴說了是酒後失態。

而且在法庭上他的認罪態度特別好，所以法最後的判決就是，建議當事人自行調解離婚！

當場陸綰整個人就懵了，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完了，一切都完了。

回到家，施璟宇第一件事就是把綿綿一個人關進黑房間，然後在找人把屋子裡都檢查了一遍，監控被拆了，陸綰所有的希都破滅了。

「哇哇哇——」

「媽媽，救我，救救我啊！」

書房裡不停傳來綿綿撕心裂肺的哭聲，母心連心，陸綰能知到房間里兒的無助與害怕，覺得自己的心就像是刀絞一般！

陸綰跪在地上，纖細的手指不停地扯著施璟宇的子，「你把門打開，你把門打開！」

施璟宇居高臨下地看著陸綰，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此時的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惡魔。

「打開？陸綰？你給我一個打開門的理由，是我兒嗎？既然不是我為什麼要心疼？」

「不...不...」

陸綰滿臉淚痕，「我知道錯了。」

知道嗎？

只知道自己拒絕紀航，那才是自己這輩子犯的最大的錯誤!

「哼——」

只聽，施璟宇，冷哼一聲，「錯？陸綰，你真的超乎我的想象啊，裝監控想試圖拿家暴威脅我離婚？你以為自己是誰？太天真了。」

施璟宇怎麼說也在社會上混了這麼多年，不可能一點人脈關係都沒有吧，就區區一段視頻就能威脅到他。

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即便，今天陸綰拿了很多證據去法院，施璟宇他也有辦法扭轉局面。

所以，陸綰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哇哇，媽媽，媽媽我好難。」

書房裡，綿綿的聲音越來越小，陸綰的心一下子就提了上來，對著施璟宇不斷地祈求。

「我求你了，把門打開吧！綿綿還小！」

「滾！」

施璟宇抬一踹，照著陸綰的肩膀就是一腳，「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那時候我把綿綿當親生兒的時候，怎麼不見你激我？現在求我，會不會太犯賤了？」

這話真沒病，施璟宇也不是一開始就這樣，那時候他不計一切認下綿綿這個兒，金山銀山捧到面前。

原以為可以以心換心，卻沒想到最後得到的是這樣一個結局。

換位思考，施璟宇怎麼可能就這樣善罷甘休呢？

「我求你了，以後...」

陸綰想說以後什麼都聽施璟宇的，可話到邊卻是怎麼都說不出口！

就這樣，他們之間的裂痕越來越大，陸綰的磨難也就此開始了。

那天，綿綿整整被施璟宇關在黑屋子裡六個小時，這不是簡簡單單的害怕就可以形容的。

也是這一次，綿綿被施璟宇種下了心理影，從那時候開始，的人格就開始有些走向扭曲的道路！

*

轉眼幾個月過去，岐山的希小學正式建，子期的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地。

教育局派下來了好幾個老師，都是剛從學校畢業的研究生，各種學科的都有，這裡不再是只有一個什麼都是半吊子的老師了。

孩子們可以在新教室裡面上學，他們可以學到更多的知識，將來可以考大學，走出大山，學歸來時，還能建設家鄉。

想想子期就覺得很開心，找到了活著的意義。

還有，公路也修好了，每天車來車往地拉橙子，岐山人的生活水平明顯提高了很多。

縣領導說，他們現在的發展方向就是摘掉貧困這個帽子，爭取早日貧。

所有人都謝子期，他們說是活菩薩。

麥田邊，子期和紀航坐在谷堆上，看著天邊的晚霞和日落，憧憬著未來的人生。

「紀航，我想好了，回到申城我們就去領證吧，我不想等了。」

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誰都不知道，子期覺得現在就想結婚，真的，郁卿那件事其實對來說還真是不小的打擊。

「我們可以不辦婚禮，可以一切從簡，但是我就想擁有一個新的份，我想做紀太太。」

「...」

紀航默默地聽著子期的話，一陣風過，他把臉別向一邊，用手悄悄地抹了抹。

子期微怔，「你怎麼哭啦？」

「神經，我哭什麼，風沙迷了眼。」

迷眼？子期也很想說服自己去相信這個理由啊，可是這麼溫和的風，還有都是麥田，哪來的沙，迷眼又從何談起？

不過，沒有拆穿，有時候之間要給對方留一點面子。

「哦，好吧，那我剛才說的事，你聽進去了嘛？」

聞言，紀航故意說：「什麼事啊。」

「你...」

子期氣的直瞪眼，「紀航，你這是老病又犯了麼。」

「是啊，我剛才在想啊，領結婚證那天我要穿什麼服，還有哦，我聽說要給民政局的工作人員發巧克力，然後，就是往後餘生的每一天，我要怎麼不重樣的去疼的我紀太太，讓開心，讓快樂，讓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