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廖醫生足足做了十分鐘的電擊，所有能用的方式全都用了一遍之後，心跳探測儀始終沒有靜。

倚在南南上的護士沒忍住悲嗆用力發出一聲哀嚎。

聲音就在南南耳邊，這一聲，直直喊到南南心底，直著最的地方，疼得夠嗆。

南南滿腦子都是霍景席。

那個直到現在還沒有一點消息的男人。

護士喊完暈在南南懷裡。

廖醫生嘆了口氣，拍了拍南南的肩，「送去我辦公室休息吧。」

言罷走出房間，沖門外的人招手，「過來，將裡面的人送去太平間。」

吩咐完，廖醫生回頭再次看了南南懷中的護士一眼，轉走了。

這個時候，容不得傷。

南南不知道廖醫生辦公室在哪，剛剛的另一個護士抹著淚，像是知道南南不知道廖醫生辦公室在哪般，噙著哭腔道，「我帶你過去。」

說著邊抹淚邊走在前頭，南南馱著暈倒的護士走進廖醫生的辦公室，將人放在床上后定定站在床前。

抹眼淚的護士安頓著躺好，到了這會兒，的緒也平復了不，見南南一直有些恍惚，話匣子頓時止不住，自從工廠炸之後，整個醫院的氣氛就非常沉悶，沒有人可以訴苦，覺得自己已經快撐不下去了，剛止住的淚水又涌了出來，「剛剛死去的那個男人，是的丈夫，從出事到現在，日夜不分一直守在他邊，本來之前況是有好轉的，可這兩天又突然惡化下來，人就這麼去了。生命真的太脆弱了，這半個月，你不知道，有多人死在這間醫院裡！」

聽到『生命真的太脆弱』這句話，南南心下大痛。

霍霍。

你到底在哪？

護士剛哭完，外頭就傳來廖醫生的怒吼，「小，志願者，還待在裡面做什麼？還不給我出來！」

聞言，小蹭的起，抓起南南就往外跑，「快走，廖醫生雖然醫很好，但脾氣可不太好！」

南南看著小，忍不住問了句，「你還好嗎？」

小笑起來，「謝謝你，你聽我這麼嘮幾句啊，我就覺得好多了，這半個月來，太多事在上了。」

小拉著南南跑到廖醫生邊，廖醫生回頭見小眼睛紅紅的，彈了下的額頭道，「為護士，心理素質怎能這麼差？」

捂著額頭，小吸著鼻子道，「我知道啦，下次不會了。」

廖醫生嘆了口氣，卻沒說什麼。

接下來一整天，南南跟著小和廖醫生，忙前忙后幫了許多忙。

但中午吃飯的時候，溜出了醫院，去了工廠附近。

工廠被黃警戒線包圍起來，四周守著幾個警察，南南站在不遠，目沉痛，站了許久，終究是忍不住衝進廢墟，第一時間被警察發現，毫不留被轟走。

南南拳頭，五臟六腑疼得像要炸，抓著警察的手臂道，「求求你告訴我，搜救活進行得怎麼樣了？人找到了嗎？」

「無可奉告無可奉告，自己去關注新聞，趕走趕走！」因為失蹤在工廠里的還有很多人，所以直到現在幾乎每天都有人來詢問搜救活的進行狀況，警察早已是不耐煩。

南南被轟退出工廠，看著廢墟，指甲深深陷掌心。

沒事的，霍霍一定會沒事的，他一定能被救出來的。

在他被救出來之前，不能先垮掉。

對，不能先垮掉。

掉眼淚，南南重新回到醫院，努力不去想霍景席的生死，全心投工作，讓自己忙到沒有力去胡思想。

一直忙到晚上十點。

南南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休息，只覺整個人都是輕飄飄的，兩條跟要廢了一樣。

文薏見南南坐在椅子上，遞了杯熱水給后在旁坐下。

「謝謝。」

南南手有些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一天下來，崩到極限而自己產生的，控制不住。

微抖著手喝完水，暖流劃過胃，南南總算覺緩和了許多。

又坐了一會後，文薏起道，「走吧，回去早點休息。」

南南沒有異議，可回去后，還是忍不住站在臺上看著工廠的方向，每每向那個地方，就覺得心口疼得厲害。

「霍霍……」

準備上床的文薏聽到的呢喃，深深看了一眼。

南南洗了把臉才從臺進來，爬上床一沾枕，可到了很久才睡著。

翌日是被文薏搖醒的，「四點半了，快起來！」

南南晃了晃腦袋爬下床，用冷水拍了拍臉才總算清醒了些，刷牙的時候再次看向工廠的方向。

離開前又不捨瞧了眼才和文薏走出住宿樓。

第二天當志願者，南南多有了些經驗，今天的並沒有一整天跟在廖醫生和小邊。

志願者是哪裡需要人去哪裡幫忙，廖醫生不需要的時候，便跑去別的地方幫忙。

一點空閑的時間也沒有留給自己。

只有口的時候才會進茶水間倒杯水喝。

正當南南站在飲水機前歇口氣的時候，後一個清麗的音喊住，「喂，那邊那個是志願者嗎？」

在這個地方，南南養了聽見『志願者』就喊聲『是』的習慣。

回頭只見一個護士站在門前。

只一眼，南南皺起眉，雖然離得不近，但南南相信沒看錯。那個護士，化了妝，而且是一個非常緻的妝。

整棟醫院，哪個護士不是灰頭土臉的助醫生和死神搶奪生命，可卻打扮得鮮亮麗。

不僅如此，的服和髮型，也沒有毫凌。

看著南南，用命令式的口吻道，「知道創可在哪裡吧？拿一盒上來901，立刻，馬上！」

說完不給南南反應的機會，轉便走了。

南南凝起眉，那個人是個什麼貨一眼就瞧出來了。本來不想拿創可上去的，但不知901是什麼況，擔心會因的原因而導致什麼不可挽回的事發生，於是喝完水后便拿起創可上樓。

醫院沒有電梯，只能一層一層爬上去，因九樓著實高了點，跑上去的時候累得氣吁吁。

不同於四樓以下的忙碌，九樓反而顯得有些空。

南南微微凝起眉，樓下連做個手都沒有手室可以用，這裡卻這麼安靜。

下心頭的疑和不滿，敲響901的門道，「創可。」

開門的是剛剛使喚的護士，看都沒看南南一眼，直接拿走南南手裡的創可，「好了，你可以走了。」

南南推開房門看了眼，想知道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但往裡一探，才發現這不是病房，而是一間辦公室，裡頭坐著一個著白大褂的捲髮人。

背對著南南，所以看不清的臉。

辦公室很乾凈，且大的，設備也非常齊全，對於廖醫生的辦公室，這裡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總統套房。

南南凝起眉，深深看了那個捲髮人和護士一眼後轉準備回樓下幫忙，結果剛轉，就聽見那個護士非常誇張且心疼的聲音，「姚醫生，您怎麼能這麼不小心呢？那刀要是割得再重些，霍軍長豈不是要心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