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歌羽渾一冷，忍不住喊道，「你相信我！」

公良墨邊哼出一抹嗤笑，毫不留將抱著他的手掰開。

著的手腕步步近將摁在牆上，「就這麼喜歡他，是嗎？」

練歌羽紅著眼睛看著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但很明顯的是他不相信。

是啊，又沒有證據，他又什麼都不記得，如何會相信？

見不答，反而失了神，公良墨只覺心臟里有什麼東西要炸開了一樣，他暴躁的掐住的下迫使看著他，扯著嗓子低吼，「練歌羽！」

練歌羽疼得蹙起眉頭，目閃爍的看著他，臉上的表很悲傷。

「不要用這種表看著我！」公良墨用力掐住的兩頰，漆黑的瞳孔滿布鷙。

「公良墨……」只是他的名字。

男人挨近，距離近的呼吸都噴灑在臉上，「接近我，是為了秦宿，那和我做的時候呢？想的也是他？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你教教我，心裡著別人卻能和另一個男人做—噯，每次在看著我的時候流出來的意又是怎麼自欺欺人的矇騙過關的？」

練歌羽心裡狠狠一痛，「公良墨……你別這樣……」

「練歌羽你真行啊，你不去演藝圈拍戲都可惜了你的天賦了，」男人冷嘲熱諷，眸底駭人的癲狂令人心悸，「真的，你對秦宿的得我都想哭了，多麼真摯、淳樸，大無畏的犧牲啊！」

他臉上出瘋狂的笑意，「可惜了，真的是可惜了。」

「為了秦宿進十暗門，又為了他來接近我，這麼多年，支撐你活下去的就是他了吧？」他悲憫看著，「自欺欺人的認為他還活著，沉醉在自己的夢裡不願醒來，寧願和一個替在一起，甚至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一個不是他的替去變他，你說，你可不可悲？」

「可是練歌羽，我記得自己的父母是怎麼死的，記得自己是怎麼被送到孤兒院又是怎麼在孤兒院長大的，我還記得，我小時候，親手殺死過的那隻小狗，你知道嗎？和長得一樣可，但其實我那個時候想殺的不是那隻小狗，我想殺的，是那隻狗的主人，我差點就功把他也殺死了……」

但他就是在這個時候遇見的公良老爺子。

練歌羽震愕看著他，聽著他的這些話，看著他猩紅的眼睛里泄出來的戾氣，忍不住抬起手想抱抱他，「公良墨……」

公良墨不讓抱，打掉的手，「怎麼，你的秦宿也是這麼長大的？」

「練歌羽，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我不是秦宿啊，我不是。」公良墨拍著的臉，看著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還是說，你早就打定主意，不管我是不是秦宿，都要留在我邊？」

練歌羽難看著他，張了張，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沒有人知道，公良墨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有多張。

他甚至在想，只要回答是，那他就不追究了。

反正不過是一個死人了，他有的是時間讓在以後徹底上他。

所以他其實哪有什麼資格去悲憫嘲笑？

又有什麼資格說可悲？他又何其不可悲？

公良去找他，甚至是在聽見那些錄音的時候，他都僥倖的在想也許是有什麼誤會呢？

可是沒有，他早就知道秦宿的存在，也知道接近他是因為秦宿，他為此還生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悶氣，可最後還是折服在對他的吸引力里，他知道自己抗拒不了，他也想過報復玩一玩再像丟垃圾一樣把拋棄，可隨著在一起的時間越長，他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當他已經無法忍任何一個人欺負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放不了手了。

所以他選擇了妥協，反正秦宿是個死人，而且既然已經招惹了，只要以後一直著他並永遠待在他邊，他可以當做秦宿這個人不存在。

可他沒有想到，對秦宿的執念這麼深，甚至一直認為他就是秦宿。

所以一直以來，他都只是個替而已。

更可悲的是，就算知道自己只是個替，他竟然，也甘之如飴。

只要肯留在他邊。

然而沒有回答他。

回答不出他的問題。

沒有非常肯定的點頭告訴他沒想過離開他。

沉默了，難過又哀傷的看著他。

公良墨沸騰的徹底死寂了。

他的表緩緩歸於平靜，是那種看死的平靜。

他鬆開手，後退了一步，一張一合，像個沒有的機，「練歌羽，欺騙是要付出代價的，而這個錦閣，將會為你一輩子的囚籠。」

話落，公良墨頭也不迴轉離開。

練歌羽沒有追，看著他退出房間，關上門，上了鎖。

偌大的房間一片冷寂，練歌羽緩緩蹲在地上，臉上的表有些頹然，但並不悲傷，看著窗外忽明忽暗的夜，喃喃道，「沒能功啊。」

退出房間的公良墨在門關上的那一刻就頓住了，他站在門前，雙目有一瞬間的空。

他配合練歌羽演了這齣戲，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昏迷過，他只是在裝睡。

而這一切很功。

他不知道卡貝娜和格林夫人要對他做什麼，但這些不是重點，他更想知道的，是練歌羽心裡是怎麼想的。

所以他聽見了練歌羽和師劍的對話。

師劍的最後一個問題擊中的不僅是練歌羽的心還有公良墨的。

那一瞬間，他忘了醒來，準確來說是不願醒來。

他想知道，想知道是怎麼想的，想知道如果知道他不是秦宿是不是準備離開他了。

可他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終於，他忍不住了。

而這一場等待，也讓他錯過了抓捕師劍等人的最好時機。

他抬起手，無力的揮了一下，「去抓師劍他們。」

不知何時出現的特助立即道，「是。」

公寓再次陷寂靜，公良墨又站了一會兒，才舉步下樓，頭也沒回離開錦閣。

練歌羽靠著門坐著，聽著公良墨離開的腳步聲，喃喃道，「宿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