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宿嗓子發啞,一片哽咽,「恩,歌兒是二哥的仙,是二哥的小仙。」
抱在一起的人啊,眼眶都是一片潤。
但那潤泛著的,浸潤著那顆千瘡百孔的心臟,緩慢但溫暖的一點一點修復著殘破的缺口。
方得知秦宿醒來了,馬不停蹄趕過來,但見季廷和師劍都在門外,便也知道裡頭現在是什麼況,他聰明著呢,不像季廷好騙,並不進去,三人在外頭等的無聊了依然不見秦宿吭聲,於是三人圍了一頭,湊在一起鬥地主了。
這地主斗得是真開心,自從秦宿和練歌羽出事後,就不再有這種如此放鬆的覺了。
難得,實屬難得。
就在三人鬥地主斗得正歡時,季廷的手機響了,一見是秦宿的來電,他撂下牌子衝到房門前,小心翼翼將門打開,然後走進去。
秦宿站在床邊,而練歌羽躺在他的病床上,睡得正沉。
師劍進來一見練歌羽已經睡著了,倒是鬆了口氣。
久別重逢,他就怕秦宿不住自己的禽子,好在他還算有分寸,練歌羽現在的狀態,可不適宜做些什麼劇烈運。
秦宿掖了掖練歌羽的被角,又親了一口才轉過來,第一句便道,「讓歌兒的主治醫生帶上的病歷過來。」
季廷得了吩咐立即退出房間,秦宿的目落到師劍上,在他沉睡的這段時間裡,練歌羽雖然從來沒有說過在哪,但他也猜得出來,也明白練歌羽是被師劍藏了起來,他不怪他,相反,他還要謝他,如果那個時候的秦宿知道練歌羽還活著,他一定會去找,而只要他一找到,那公良初勢必也會知道練歌羽並沒有死的事。
「歌兒的事,謝了,你做的很好。」
師劍挑眉,倒沒想到他想的這麼明白,心如此豁達,竟毫不怪他將藏起來一事,「你就不怕我將永遠帶走?」
秦宿嗤笑的嘲了他一眼,「你要帶得走現在就不會出現在這裡。」
師劍鼻子,「年輕人火氣不要這麼沖。」
已經三十有二的男人哼笑,「不年輕了,該有孩子了。」
他這話一落,病房裡三個人的目都落在了練歌羽上。
師劍知道秦宿在練歌羽傷好之前不會來,所以也不擔心,他還守在這裡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練歌羽,但既然秦宿醒了,那也就有人照顧了。
這裡,也就沒有他再留下來的必要了。
男人揮揮手,轉不帶走一片雲彩的離開了,「醒了,你就告訴他我歸位了。」
秦宿眉微挑,可不得他趕走,他在,還得搶走練歌羽的注意力。
秦宿走到沙發上坐下,方看著他,好笑又無奈的搖頭,「你真是太來了。」
這個來,無疑是指教堂一事。
秦宿不置可否,這大概是他這麼多年來做的最瘋狂的事了。
可那個時候的他真的沒有活下去的慾,那時的他記憶剛被改回來,可到底在公良初那的幾年終究是有影響的,加上練歌羽死了,他心如死灰,且對周圍的一切產生一種虛幻的不信任,彷彿一切都是假的。
一切都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公良墨還是秦宿。
承認自己是公良墨就得承認自己是害死練歌羽的殺人兇手的兒子和小叔,承認自己是秦宿就得承認是因為他的不信任才導致練歌羽的逝世。
哪一樣,他都無法接。
「公良初呢?」季廷闖地下基地時他還在沉睡,所以對公良初和管家已經死了的事並不知。
方解釋完后他也只是陷了短暫的沉默。
季廷帶著醫生回來。
得知秦宿醒了,醫生先給他做了個檢查,秦宿沒拒絕,他一邊翻閱著練歌羽的病歷,一邊配合醫生。
事實上他並沒有什麼外傷,他最嚴重的是被注的那些藥,眼下醒來,記憶又沒出現混,證明他意志堅定抵抗力十足,已經完全沒有大礙。
反倒是練歌羽,遍鱗傷,得養著,稍有不慎,就會落下無法挽回的後癥。
看完練歌羽的病歷,秦宿的眉頭就沒鬆開過。
醫生走後,季廷仍能到整間屋子布滿的低氣。
方道,「這也是無可避免的況,現在也只能好好養著,盡量給養回以前的狀態。」
季廷難免想起那日他沖練歌羽說的那些話,心裡更加愧疚了,他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有必要跟秦宿說一下這件事。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開口,這話題先被秦宿挑開了,「季廷,你做了什麼?」
僅這一句,他當即就明白過來男人指的是什麼。
他腦袋垂得越低了,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墨爺對不起,我……我以為夫人是故意瞞著不讓你知道還活著,想看你為報仇……」
秦宿兩眼一瞇,「你罵了?」
是個問句,但用的是陳述語氣。
季廷子發僵,不敢說話了。
房間里的氣越來越低了。
季廷雖然低著腦袋,但卻能明顯覺到男人落在他上的銳利視線。
許久,秦宿才沉著嗓子開口,「在好之前,別再出現在面前。」
「滾。」
季廷站起,退出房間前,落寞的道了聲,「對不起。」
人退出去了,方才道,「他也是擔心你。」
「我都捨不得說重一句的人誰都不能罵。」
然後為季廷求的方也被秦宿毫不留的轟走了。
那麼好,為了他連命都不要了,要是季廷罵的時候他當時是醒著的,只怕季廷是真的見不到第二天的太。
秦宿走回床邊,掀開被子躺進去,床本來就小,他又那麼高大,這也進去,床都快不下了,可摟著懷裡的軀,他前所未有的滿足。
一顆心全部都被填的滿滿當當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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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景席的燒傷還沒好,但也好得差不多了。
院是可以出了,但因為南南前幾天被嚇著了胎氣,霍景席非要再多住幾日。
近來,他也獲悉了秦宿那邊的況,男人也沒瞞著,全都告訴了南南,南南很擔心練歌羽,非要去看看。
這院才總算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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