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

兩人同時回道。

霍夫人看著手掌抹淚的林菲菲，嘆了口氣：「菲菲啊，不早了。你今天辛苦了一天，早點回去休息吧。」

然後再看一眼兒子，「嘉嘉傷未好，脾氣又是被慣出來的，你多照顧一點。」

這話，明明是要講給聽的，林菲菲暗暗咬了下牙，「伯母，對不起，吵醒您了。我陪您回房。」

一場爭執再度無疾而終。

林菲菲回房，將床上的東西全都甩到地上還不解氣。

打了電話給靈靈，發泄了半個多小時才慢慢平息下來。

真的是太容易被賀靜嘉激起脾氣了。

時時刻刻都能挑中最敏的那神經，讓氣得發狂，差點又理智全無的要跟霍雲易攤牌。

若不是老太太出現的話……

這個時候攤牌對一點好也沒有。

賀靜嘉的話雖然刺耳難聽，可有一點，再不想承認也得承認，在霍雲易的心目中，賀靜嘉永遠排第一位。

而這個未婚妻……

懊惱地坐到地上，雙手掩面。

不能再被牽著緒走。

隔日，一夜無法好眠的林菲菲依然起得很早，親手做了盛的中式早餐。

用餐時，賀靜嘉還沒起來。

霍夫人關切地問了句：「菲菲，昨晚是不是沒睡好？今日在家好好休息，不用陪我去看老朋友了。」

「伯母，沒關係的。可能是時差沒倒過來。」

霍雲易也一臉平靜道：「累的話就在家休息吧。」

霍夫人看向兒子：「雲易啊，你有時間的話陪陪菲菲出去走走，散散心。」

霍雲易：「媽，我來是來工作的。」

林菲菲臉上掛著勉強的笑：「伯母，沒關係。雲易工作忙，不用擔心我。」

「你們年輕人啊……」

霍夫人看著他們倆個，好像是比以前了些什麼。

是因為嘉嘉嗎？

不必問也知道。

-

早餐過後，霍夫人讓司機送去見老朋友，沒讓林菲菲跟。

車子離開前，朝站在車門邊送的林菲菲道：「雲易對嘉嘉，一向縱容慣了。你別太介意。趁來度假跟雲易好好培養。」

「伯母，我知道。您出去玩得開心。」

林菲菲心底的怨氣與鬱氣因為霍夫人的話去了一大半。

賭對了。

霍家長輩再疼賀靜嘉，那是因為從小看到大的原因，更因為是霍希安的妻子，是他們霍家的孫媳婦。

而，是霍雲易的未婚妻。

昨晚那句話，不過是說給霍雲易聽聽罷了。

只要不被賀靜嘉激怒，那一切都不會改變。

但是，要不被賀靜嘉激到，是得要多大的忍耐呢？

下午，霍雲易從外面回來，就直接進了書房，端著咖啡進去，卻不見他的人。

而此時，他的辦公桌後面，賀靜嘉正如同主人般坐在那裡，面前是他打開的筆電，而，正在翻閱面前的一沓文件。

「你怎麼在這裡？你翻雲易的東西做什麼？」

難道一點也不知道公司的文件資料是機的嗎？

從來都沒有去確過與公事有關的事，賀靜嘉倒是翻得理所當然啊！

可是遠航國際的CEO，這算不算窺商業機？

聞言，賀靜嘉抬了抬眼，漫不經心地回了兩個字：「工作。」

「工作？賀靜嘉，你一天到晚恨不得長在雲易上地跟著，你腦子裡到底裝的什麼？我還真的沒見過比你更不要臉的人。」

「呵呵……」賀靜嘉呵笑兩聲，放下手中的資料，著自己的臉頰看向林菲菲：「林小姐，老師沒教過你，不能以貌取人嗎？你不能因為我比你年輕，又長得比你漂亮，就心生不滿誤認為我腦子不好吧，對不對？就像你，雖然是長得不如我，但好歹也是五端正嘛，我說你是草包你同意嗎？」

林菲菲一張描繪得緻的臉被一番話氣得青紅錯，一口氣堵在心頭上不來賓，下不去，臉難看得不行。

賀靜嘉不為以意，繼續道：「現在呢，我榮的負責人，也是環宇的董事之一，更是AT項目的負責人。所以，林小姐現在清楚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嗎？小叔在小會議室里開視訊會議。不信，你可以進去看，再順便問問我是不是有窺視商業機的嫌疑。」

纖長好看的手指向書房一側的小型會議室方向。

林菲菲深深地吸了口氣，不想呆在這裡同做無謂的口舌之爭，因為真的爭不過。

轉時，後又傳來的聲音：「林小姐，麻煩幫我泡壺紅茶進來。方便嗎？」

「不方便。」

林菲菲直接拒絕。

呵呵……

賀靜嘉懶得理會。

兩人鋒，再度以賀靜嘉勝出結束。

-

林菲菲呆了一個星期，全程看著霍雲易從食住行方面對賀靜嘉的縱容，看著除了睡覺以外，其它時間都黏著他不放。

這些能忍不能忍的，全都忍了下來，就當是病人。

但有一件事，卻沒有辦法再忍。

那就是某日早上，許久不見霍雲易出來用餐，便去他房間他。

房門沒鎖，原想敲門，但卻存了小心思，悄然地推門而。

可床上躺著的人不是他，而是賀靜嘉，散著一頭長發抱著枕頭睡得正香。

只有一個人。

但這一幕已經足以再度擊潰所有的理智。

的尖聲讓睡得香的賀靜嘉清醒過來，打了個秀氣的哈欠，看著一臉抓狂的林菲菲-

「大清早的吵什麼吵？煩死了。」

「賀靜嘉……你為什麼會在這裡？真是瘋了，真是瘋了……霍雲易呢……霍雲易……」

不想呆在這裡面對某些可能的事實，轉往外跑，與剛剛晨跑回來的霍雲易直接撞上。

緒激地揪住他，一臉的崩潰——

「為什麼會在你房裡？」

「為什麼？」

「霍雲易，你對再好，再縱容，我都可以忍！但是你看看，你把縱容什麼樣了？你到底想把縱容到什麼程度？不要再跟我說什麼習慣不習慣的，習慣是可以改過來的。霍雲易，你就不能考慮一下我的嗎？我是你未婚妻啊！」

都沒有睡過那張床，現在卻讓別的人……

真的沒有辦法忍下去了。

相信這個世上也沒有哪個人能忍得了這種事。

「好了。」霍雲易的聲音依然是無懈可擊的溫，「嘉嘉昨晚做惡夢……」

推開他過來的手，哽咽地著：「我不管是什麼理由，都無法解釋的行為是符合常理的。」

「那你覺得，除了這個，還有什麼？」霍雲易淡定地反問。

還有什麼？

天知道還有什麼！

林菲菲無法遏制自己的衝-

「我不管你們還有什麼。但是我絕不容許有這種況發生。」

「你們在吵什麼啊？」

賀靜嘉雙手環靠在門口，問得慵懶隨意，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

「賀靜嘉，在這裡，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林菲菲咬了咬牙齒，轉就跑。

怕自己會氣瘋，丟下一句話就跑。

與被他們吵鬧聲吸引而來的霍夫人撞了個正著……

「伯母，對不起……」

掩面跑了出去。

「嫲嫲，早晨。」完全不被影響的只有賀小姐了，響亮地招呼一聲：「嫲嫲，我昨晚半夜做惡夢醒來睡不著才去小叔房間的，他去另一間客房睡了。誰知林小姐那麼生氣……」

「行了行了，回去刷牙洗臉出來吃東西。」

霍嫲嫲走過去拍了拍的手。

等單腳一蹦一蹦地回房后，朝站在那裡的霍雲易道：「雲易，到我房裡來，我有話跟你講。」

-

房間里。

霍夫人坐著，霍雲易站在窗口煙。

「雲易啊，嘉嘉是我們從小看到大的孩子，粘著你，你疼，慣，我們自家人也早已習慣了。但菲菲畢竟是個人，你在面前這麼縱容嘉嘉，不了，會發脾氣也正常的。」

「我們也都疼嘉嘉，捨不得不高興。但不管如何，現在是希安的妻子了。不管你們以前關係再怎麼好，也都該改一改了，你都訂婚了啊。到時有什麼流言碎語傳出去多難聽，對不對？」

……

「不管什麼事，總得要習慣的。」最後，霍夫人長嘆一口氣：「孩子長大了，總會跟父母慢慢的疏遠，會有自己的生活，對不對？做父母的也總得習慣。你是長輩，大那麼多，很多事，應該比想得深，想得。」

……

林菲菲因為這件事大吵一頓后，跑了出去，一直到晚上才回來。

賀靜嘉無所謂怎麼樣，在意的是霍雲易態度。

但是那天晚上，一直到睡前，他都沒有回來，打他手機，他也沒有接。

半夜的時候回了消息給，說臨時去曼徹斯特，明日才回來。

賀靜嘉咬了牙，扔下手機，著天花板無心眠。

一直到凌晨時分才慢慢睡。

醒來時，已經是上午十一點。

上的繃帶已經下來，一個人在房間里，走得悠然自得。

打了個哈欠去拉開窗簾，卻意外地看到一幕讓氣翻湧的事。

不遠的花園裡，霍雲易與林菲菲正在打網球，霍嫲嫲在一邊觀戰。

兩人你來我往，一副其樂融融的模樣。

-

賀靜嘉是早中餐一起吃的。

一家人依然和樂融融的模樣，特別是林菲菲，一掃昨日憔悴失落的模樣，就連眼底都帶著笑。

賀靜嘉也笑，卻笑得有點想傷。

午餐后，氣勢洶洶地往書房而去，找人算帳。

霍雲易就坐在辦公桌後面，見又是單腳一蹦一蹦地進來，微微蹙眉——

「嘉嘉……」

話音剛落，已經蹦到他面前，直接坐到他*上，一手揪住他領帶，「霍雲易，你幾個意思？」

「嘉嘉……」他正要勸下來，好好跟談談，虛掩的門傳來輕叩聲，隨即林菲菲的聲音傳了進來。

「雲易，我方便進來嗎？」

霍雲易正要回答，賀靜嘉卻豎起手指在雙前，「噓……」

漂亮的眼珠轉了轉，作敏捷地鑽到了他辦公桌下。

－－－－－－題外話－－－－－－

最近有點忙，三更的話可能要等到晚上了，如果等不到的話……（好怕你們放狗咬作者……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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