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君羨的神并沒有什麼變化。
謝琛這話什麼意思,他只是聽了一句,便也明白了。
——看來,上次寒蟬寺他跟陳跡同去的事,他已經知道了。
謝琛并不相信有這麼巧的事。
陳跡因為見了鬼被嚇到了,去寒蟬寺燒香拜佛,正好遇到去寒蟬寺的祁君羨?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謝琛大抵是以為他們兩個人結了盟,心中有了危機,忙不迭地想要將他們兩個人先送出京一個。
再借這個機會,增加左丞相紀謙的勢力,讓紀謙的勢力能夠與祁君羨和陳跡抗衡。
——謝琛擔心三權分立的局勢被破壞。
只是……
呵,謝琛大抵是沒有想過,他到底要給紀謙多大的權力,才能與他們兩人抗衡呢?
他又是否知道,如果真的給了這麼大的權力,紀謙就會為更棘手的存在。
謝琛是真的急了,現在只想要將他們兩個人送出去一個,以此來緩解勢力的不平衡。
只是,現在的局面,祁君羨也樂見其。
“陛下所言極是。”
祁君羨微微欠行禮,角帶著溫和的笑容。
謝琛勾:“那麼,清澤君以為,誰更合適呢?”
祁君羨笑笑:“臣弟不才,愿意為陛下分憂。”
謝琛的臉這才好看了些。
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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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了朝之后,祁君羨剛走出大殿,便被公孫易攔下了。
最近一段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公孫易似乎很跟他作對了。
他稍稍轉頭,看向了面前的公孫易。
公孫易劍眉星目,皺著眉看向祁君羨。
“殿下為什麼要答應去江南?”
祁君羨聞言,輕嗤一聲:“公孫將軍應當也清楚,不是本王要去江南,而是陛下讓本王,不得不去江南。”
公孫易抿。
他自然是看出來的,只是這樣一來,穆如酒的計劃不知道會不會影響。
見公孫易不說話,祁君羨瞇瞇眼睛,也不準備再說什麼。
雖然不知道公孫易為什麼突然大變,但是總歸是不可信的。
他剛走一步,公孫易便再次攔住了他。
祁君羨的眼中閃過一抹不悅。
“殿下,請答應臣一件事。”
祁君羨挑眉,神耐人尋味:“什麼事?”
“不論如何,請殿下不要讓沐小姐同您下江南。”
江南現下形勢嚴峻,雖說穆如酒武功傍,但現在到底只是個孩子,若是真的遇到什麼危險……
他見不得。
祁君羨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他瞇了瞇眼睛,眼中有戾氣閃過。
“公孫將軍。”祁君羨的聲音很冷,“你逾矩了。”
他的小東西,還不到別人來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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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君羨從朝堂上回來的時候有些晚了。
主要是被公孫易攔下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所以下早朝的時候,小東西已經用過早膳去私塾了。
他皺皺眉,臉更差了。
男人去書房批閱奏折,低著頭,一言不發。
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江舟看上去也莫名其妙的。
看到他也總是一副言又止的表,祁君羨原本就不悅的心更惱火了。
“江舟。”
“屬下在。”
“你老是在我面前晃什麼?有話就說,沒有的話就出去!”
祁君羨冷聲。
江舟撓撓頭,看上去更為難了。
他也不知道該不該跟主子說這件事……
難道他要告訴主子,今天他出門執行任務的時候,看到他家小姐跟……公孫易在茶樓包廂里見面?!
這這這……
主子知道了不會殺了他吧?!
江舟哭無淚。
“主……主子……”
江舟看著男人愈發沉的臉,咽了口口水。
好像只有小姐在他家主子面前的時候,主子的臉才會溫得不像話。
“就是說,就是……假如,屬下只是說假如,”江舟整理著自己的措辭,終于還是慢吞吞地開口,“假如小姐跟別的男子在……在一起私會——”
“咔嚓——”
原本拿了支白玉筆的祁君羨在奏折上勾勾畫畫,聽到江舟的話,那原本剔晶瑩的白玉筆桿,就被了個兩半。
“屬、屬下什麼都沒說!屬下先告退了!”
江舟見狀,急忙準備轉離開。
“回來!”
祁君羨的聲音不大,江舟卻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也不敢一下。
“繼、續、說。”
祁君羨一字一頓,語氣中的緒難辨。
江舟咽了口唾沫,哭無淚:“主、主子,屬下只是說如果……”
“本王也只是想聽聽,這個‘如果’里面的男子,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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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如酒下學離開私塾的時候,走到門外,遠遠地就看到了攝政王府的馬車。
看到馬車上的江舟,笑著向他招招手,便一路小跑過去。
走到江舟跟前,穆如酒才發現,江舟的臉看上去似乎很……
復雜?
“江舟?”
“屬下在。”江舟皺皺眉,哭無淚,那小表,糾結又為難。
穆如酒歪歪頭,眨眨眼睛,試探地開口:“你……急著去凈房嗎?”
“……”
江舟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但是想到馬車里那位的神,愣是一個字都不敢說。
“小、小姐,先上馬車吧。”
江舟一臉同地看向穆如酒,眼中甚至還帶著淡淡的愧疚。
穆如酒一時之間有點不到頭腦。
也沒多想,踩了馬凳,開了車簾。
當穆如酒掀起車簾的那一瞬間,看到馬車里的男人,又緩緩地將車簾放了下去。
那一瞬間,穆如酒的腦海中閃過許多事。
“小姐,您怎麼了?”江舟見穆如酒起車簾又放下,半蹲在車橫前面,低頭沉思的模樣,有些疑。
穆如酒皺著眉頭想了半天。
但是似乎還是想不通。
最終,只好疑地看向江舟。
“江舟。”
“屬下在。”
“皇叔也想去凈房嗎?”
“……”
好家伙!那臉比鍋底還要黑好不好?!
幸好穆如酒最近都乖乖的,沒有招惹祁君羨,否則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穆如酒惹到他了呢……
穆如酒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
最終,在江舟類似于同的眼神中,振作神又開了車簾。
這一次,穆如酒明顯覺到祁君羨的臉更黑了。
到底又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惹到這祖宗了?
穆如酒默默地在心里為那個人點了蠟。
剛上馬車,穆如酒便沖著祁君羨彎了彎眉眼:“皇叔,我下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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