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穆如酒以為自己聽錯了。

——現在這個時間，祁君羨應該還沒有下早朝呢，怎麼可能出現在這里。

但是——

穆如酒明顯低估了祁君羨的為所為。

當男人一黑白的長袍，出現在眾學子面前的時候，不僅穆如酒，就連在看臺上一直觀察考核的幾位先生都愣住了。

男人姿筆，腰線清越，站在高臺之上，能夠輕易奪取所有人的目。

穆如酒看著看臺上的男人，不覺愣住了。

江濟仁原本是在看臺上觀察考核況的。

他自然也是看到了婷樂公主和陳婉對穆如酒的出手，只是出于種種原因，看臺上的幾位先生都裝作沒有看見的樣子。

而令他們沒想到的是——攝政王居然來了。

“參見攝政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看臺上的江濟仁帶著其他的幾個先生最先反應過來，跪拜在了祁君羨面前。

江濟仁一拜，周圍的學子和其他先生也反應過來，紛紛向看臺上的男人跪拜。

“參見攝政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一時間，放眼去，所有的人都跪拜下去，向著看臺上的男人恭敬行禮。

穆如酒這才反應過來，想著要參拜攝政王。

還沒等跪下，看臺上的祁君羨冷沉出聲：“都平吧。”

“謝殿下。”

穆如酒抬眼去看祁君羨，總覺得他是故意的，但是當看向祁君羨的時候，男人的目并沒有在的上停留，而是與江濟仁攀談起來。

穆如酒撓撓頭。

大概是想多了。

“沐學子，接下來你要參加箭比賽了，還請你先換下服，將自己的馬帶下去。”

一旁主持馬場的先生已經開始催促了，穆如酒又看了一眼看臺上的祁君羨，隨即帶著踏風先去換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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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先生別來無恙。”祁君羨向江濟仁勾笑笑，只是眼中的緒清冷，并沒有幾分笑意。

江濟仁向祁君羨拱拱手，將祁君羨請上了主座。

“殿下好久不見，不知殿下今日來此是……”

江濟仁這樣問著，心里其實是有幾分猜測的。

“嗯，只是聽說今年皇家私塾的學子也會進行武試，本王十分好奇，路過便來看看。”

祁君羨說得輕松，角勾著清淺的笑意：“江先生，本王沒有叨擾到您吧？”

“殿下這是哪里話？”江濟仁忙聲開口，姿態放得更低，“殿下能來觀看我們私塾的考核，本就是我們私塾的幸事！”

祁君羨勾勾，目掃過馬場上的小姑娘，眼睛這才亮了一瞬。

江舟就站在祁君羨邊，聽到他家主子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這種話，簡直是哭笑不得。

“路過”？主子分明來早朝都告了病，攔也攔不住，非要來私塾看小姐武試，現在居然又說是“路過”？

江舟哭無淚。

祁君羨雙疊，一手撐著額頭，看上去悠哉游哉的。

“剛才的比試進行到哪里了？”祁君羨狀似不經意地開口問道。

“回殿下，大多數學子的馬考核已經結束，接下來就是箭考核了。”

祁君羨點點頭，角帶著清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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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樂是在后面換裳的時候才知道祁君羨來了的。

的眼中先是浮現出一抹喜，但又似乎想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抹驚悚。

祁君羨……

婷樂咬著，眼中滿是冷。

都是沐酒那個賤人！

要不是因為，祁君羨肯定不會討厭的！

這樣想著，謝婷樂對穆如酒的恨意又多了幾分。

沐酒，你給我等著。

謝婷樂瞇著眼，目冷。

的手臂了傷，別說是中靶，就連拉弓箭都很難做到。

一想到這里，婷樂冷笑一聲，心中郁結的氣也緩和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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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如酒穿了一干凈利落的裳，頭上扎了一個高高的馬尾，看上去英姿颯爽。

站在靶場上，筆直的材，眉眼冷冽，的臉有些蒼白，右手的小臂劇烈陣痛。

祁君羨慵懶地坐在看臺之上，原本無神的眼睛在看到小姑娘出場的時候，神終于亮了幾分。

男人角勾笑，看著站在靶場中央的小姑娘，一襲黑的便服加，勾勒出孩兒初規模的形，長長的頭發隨風飄，說不出的灑。

只是……

因為小姑娘背對著祁君羨，所以祁君羨看不到的臉，只是看到有些不自然地拿著手上的弓箭，祁君羨不皺了皺眉。

箭的比賽也是分了組的。

幸好這一次，穆如酒沒有再跟那兩個人分在一組。

抿著，左手持弓，右手拉弦，測試著弓箭的手。

拉弦的右手只是稍稍用力，那刺骨的痛意便席卷全。

“嘶——”

穆如酒倒吸一口涼氣，暫時放下了手上的弓箭。

的。

婷樂為了對付，還真是下得了本。

穆如酒的額頭上滿是汗水。

想要再次拉弓，但是右手的痛再次加重，像是被無數的螞蟻噬咬，又像是被挑了筋脈，疼得厲害。

看臺之上。

不知道什麼時候，祁君羨已經坐直了子，冷冷地看著靶場上的小姑娘。

江舟就站在他家主子的后，他憂心忡忡地看了靶場上的小姐一眼，擔憂地開口：“小姐好像傷了。”

祁君羨斂眸，銀黑的眸中翻涌著緒。

暗，婷樂看著傷到拿不起弓箭的穆如酒，角的笑意不斷加深。

拿不起弓箭好，最好是一只手廢了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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靶場上，要開始比試了。

穆如酒看著遠的靶子，不覺皺了皺眉。

深吸了幾口氣，穆如酒還是將手上的弓箭舉了起來。

右手像是被無數針扎似的疼，咬著牙，額頭冒汗，卻用力將手臂向后拉。

穆如酒征戰多年，依照的經驗，右臂的骨頭應該是裂了。

“準備——”

一旁有人喊道。

穆如酒屏住呼吸，盡量忽視掉自己手臂上刺骨的疼痛。

似乎聽到了周圍傳來的嘈雜的人聲。

那人久久沒有喊下“開始”，穆如酒稍稍擰眉，像是發覺到有些不對勁。

下一秒，一道悉的青竹香撲面而來，穆如酒的右手便被一道溫的力氣包裹住了。

的后背住了堅實的膛，那人低沉地開口，腔的震就連穆如酒的后背都能到。

“祖宗，能不能不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