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顧鴻擺林軍的追捕倒也不是一件難事。

畢竟攝政王府，除非是得了圣上手諭，否則沒有資格搜尋這里。

而穆如酒需要做的，就是在林軍離開這一地帶之前，保證顧鴻不被發現就好。

穆如酒起，拍了拍自己手上沾上的風雪。

睥睨了一眼呼吸虛弱的顧鴻：“你在這里待著就好，沒有我的命令，不會有人來這里的。”

說完，穆如酒轉準備離開。

“沐……酒。”

后的男人聲音冷清，了一聲穆如酒的名字。

穆如酒頓住了腳步，卻沒有回頭。

“我沒有做錯。”

顧鴻這樣說，語氣中帶著幾分緒，只是穆如酒并不在意罷了。

穆如酒抿不語，只是站在原地，站在雪地上。

“我也不會做錯的。”

他說的是命令云周國去伏擊城的事。

穆如酒自然也聽出來了，只是背對著顧鴻，站在原地，面容清冷，沒有說話。

顧鴻發覺到沒有回頭，半晌，卻是輕輕地嘆了口氣。

“作為報答，我再送你一個報如何？”

顧鴻這樣說，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的分，穆如酒甚至不用回頭，都能夠想象到此時的顧鴻一定瞇著狹長的眼睛，明又狡詐。

“你知道，祁君羨為什麼會從一個二品朝臣，為與謝琛平起平坐的攝政王嗎？”

穆如酒眸微，長長的睫微微晃，如同一對黑蝴蝶翅膀。

顧鴻的角勾笑，他換了個舒服些的姿勢，緩緩開口：“祁君羨他原本……”

“顧鴻。”穆如酒終于回頭，看向后的顧鴻，眉眼間帶著幾分冷意。

“什麼？”顧鴻微微挑眉。

“關于他的事，我自己會去調查，不需要你來告訴我。”穆如酒冷冰冰地開口，“我并不知道你想要說什麼，也不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既然我站在祁君羨邊，就不需要通過你去了解他。”

顧鴻的眼中滿是訝異。

穆如酒抿，眉眼間的冷意漸深：“或者說，如果你以為憑你的一段話，就可以讓我懷疑他，或者遠離他，那還是不要費這份心思比較好。”

穆如酒艷張揚，挑眉看向顧鴻：“我沐酒既然敢信，就輸得起！”

半晌。

“沐酒，有時候我真的有些后悔，”顧鴻自嘲地笑笑，原本漂亮的眸子有一瞬間失去了澤，“如果我們的理念不悖，或許我比祁君羨更適合為你的盟友。”

穆如酒笑笑：“顧長生，我不是戰無不勝的。”

“你見過我的運籌帷幄，但是祁君羨卻見證過我的狼狽不堪。”

“你或許適合為我的盟友，但是怎麼辦呢？我們永遠沒辦法為朋友。”

顧鴻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笑了一聲。

有冷風吹過。

穆如酒眉眼一凜，便注意到樹梢之上，一個蒙面的男子已經站在了那里。

“公子，我們該回了。”

顧鴻微微頷首，從地上站了起來。

穆如酒的眼中閃過一抹涼意：“顧鴻，你騙我？”

他雖然傷了，但是完全沒有到走不的地步！

而且，他為天地居的老板，如果周圍有人接應他，早就應該出現了，為什麼要等他們聊完之后才出現？

顧鴻輕笑，他的臉還是有些蒼白，只是他卻渾然不在意的樣子：“嗯，原本是這麼打算來著。”

穆如酒何其聰明，很快反應過來，輕笑一聲，眼中的凌厲卻更甚幾分。

“你來到我這里，就是為了借這次被追殺的機會，來告訴我祁君羨的份？”

顧鴻挑眉笑笑，眉眼間清朗幾分：“沐小姐神機妙算。”

“……”

“只是沒想到，沐小姐聽都不肯聽，既然這樣，我在這里待下去也就沒意義了。”

穆如酒眼沉：“顧鴻，你就是個老巨猾的狐貍！”

顧鴻剛剛想要說祁君羨的份，肯定是想要挑撥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如果真的聽了，顧鴻的目的就達了。

顧鴻微微揚眉，輕扯角：“沐小姐，我要離開南溪了。”

穆如酒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齒：“走就走，跟我說這些干什麼？”

顧鴻擺出一副傷心的模樣：“沐小姐，好歹盟友一場，這不是來告個別嗎？”

穆如酒恨不得將眼前的男人生吞活剝：“我、跟、你、不、！”

顧鴻笑出了聲：“沐小姐別生氣嘛，作為補償，你剛才跟我說的，毀掉謝琛報網的事，我會差人去辦的，放心。”

穆如酒實在是不想跟這個一句實話都沒有的人聊下去了，轉就走。

“沐酒！”

后的人，這一次，停都沒停。

“再見。”

最后一句話聲音很小很小，與風雪卷在一起，消失不見。

顧鴻甚至不確定有沒有聽到。

看著離開的背影，顧鴻有一瞬間的怔神。

“公子，云周國已經被控制住了，隨時等待公子差遣。”蒙面人來到顧鴻邊，恭敬地稟報。

顧鴻的眉眼冷了幾分，角的笑意消失不見。

“在京城待了多年了，”顧鴻抬眼，去看遠的風雪，“也該出去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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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如酒被顧鴻氣得不輕。

氣呼呼地來到寢殿的時候，才發現流蘇還沒有回來。

出去逛了一天，有些累了，穆如酒松了松筋骨，想著去沐浴一下便去休息了。

流蘇還沒有回來，水墨近日辦府里的年關貨品，早就累得睡下了。

穆如酒也沒想著麻煩們，只一人便往澡浴的房間走去。

王府澡浴房間自然是很大的，穆如酒掀了簾子進去的的時候，還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

房間里有熱氣升騰。

穆如酒還有些驚訝地慨：原來流蘇和水墨早就給備好了！

之余，穆如酒先了外，便緩緩地向房間中心走去。

房間的正中央，是一個巨大的水池，以往這種時候，都是流蘇和水墨伺候洗浴的。

上的裳一件件下，穆如酒先是來到木階前試了一下溫度，覺到溫度正好，角出一抹笑意。

“流蘇和水墨也太好了吧。”

穆如酒不覺慨一聲。

“嗯？皇叔不好嗎？”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穆如酒背后傳來，穆如酒猛地回頭，腳下一，便向著水池中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