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和祁久在這里待了幾日。
祁久想母后了。
祁慕便想著,帶久久回去了。
反正如今將父皇想要說的話都帶到了,這里也沒什麼事了。
硯寒清得知這件事時,便來送他們。
不僅硯寒清來了,不王宮大臣也跟著來了。
承影大人已經向他們解釋過了。
——這兩位是南溪遠道而來的皇子公主,只是來游玩,陛下南溪皇帝的委托,才對他們照顧有加。
這就說得清楚了嘛!
他們都知道,陛下不是那種喜歡照顧別人的人,為了季淵與南溪的和睦,這就對了嘛!
到底是南溪的皇子公主,只讓陛下一人來送,季淵朝臣們覺面上不好,便跟著陛下一同來送別兩位。
祁慕在一群朝臣中看到了那位江紳江丞相。
江丞相怨念極重地看著祁慕,那眼神,像是要哭出來一樣。
也是,他一直以為祁慕是來幫助他的,到最后才知道,他本沒想過要幫他將兒救出來。
看來,他的兒真的要在牢里度過一輩子了……
硯寒清看著兩人的馬車,來到祁慕邊:“好好照顧祁久,替我向你母后問好,祁君羨就算了。”
祁慕笑笑。
這季淵國主跟他父皇一樣,在遇到母后的事時,全都稚得像個孩子一樣。
祁慕向硯寒清點點頭:“回去我會轉告母后的。”
硯寒清這才點點頭,他看向祁慕邊的祁久,彎了彎眉眼。
“久久要乖哦。”
祁久使勁地點頭:“好!”
硯寒清繼續笑著:“你母后……生養你們十分不易,不要惹生氣哦,你母后生起氣來……”
硯寒清說著,不知道想到什麼,不覺了脖子。
“可是很可怕的。”
祁久眨了眨眼,面不解:“母后生氣很嚇人嗎?”
硯寒清笑著點點頭:“是的,很嚇人,所以,千萬不要惹生氣~”
祁久繼續使勁點頭:“好!久久好乖的,不會惹母后生氣的!”
祁慕看不下去了,目冷冷地落在硯寒清上:“國主大人恐怕是誤會了,母后對我和久久都很溫。”
隨即淡淡地瞥了硯寒清一眼:“大抵只是對不喜歡的人才會如此吧。”
硯寒清翻了個白眼,瞪了祁慕一眼。
這小家伙,果然像他父皇一樣不討喜!
“行了,趁著天,快走吧。”
硯寒清向后退了一步,站在了不遠。
祁慕看著眼前的男子,突然覺得恍惚。
他曾經聽水墨姑姑說起,昔年的季淵國主年意氣,高坐在馬背上,驕傲恣意。
“孤認識的穆如酒,驕傲得像是季淵國上空盤旋的雄鷹一樣。”
“穆如酒,你屬于藍天,誰也不應該束縛你,你比風都自由。”
祁慕看著眼前依舊意氣風發的君主,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又何嘗不是呢?
驕傲得如同雄鷹,自由得如同烈風。
季淵的這位國主,似乎自始至終都是年模樣。
就好像是多年前就站在遠等待誰的年郎,那個人不來,他就不肯老去一般。
沒再看向他,祁慕落下車簾,江青便駕著馬車向遠走去。
不遠,一匹駿馬朝著這邊飛奔而來。
丞相江紳一眼便認出來了!
——是他派去南溪尋親幫助的信使。
那信使停到硯寒清面前,從馬上下來向硯寒清跪下行禮。
硯寒清沒有看向他,只是目送著兩個人離去。
此一別,再見面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他與南溪那人的最后一點聯系,也斷得干凈了。
直到視野的那輛馬車消失不見,硯寒清的目才緩緩落在了面前的信使上。
他微微挑眉,認出了這個信使。
——這不是江家的嗎?
瞇了瞇眼睛,硯寒清回看了一眼江紳,江紳立即低下頭,額頭上被汗水沁滿了。
到底是什麼況,信使為什麼會直接到陛下面前?
江紳覺得,天要亡他!
硯寒清只是看了江紳一眼,便又將目落在了那信使上。
“何事?”
信使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封信,遞到了硯寒清面前。
“啟稟陛下,那位娘娘讓屬下一定要把信到您手里。”
還說千萬不能給任何人看,誰都不行。
信使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也不敢忤逆一朝皇后的命令,只能乖乖聽從。
硯寒清聽到“那位娘娘”幾個字的時候,愣了一下。
他愣怔地看著信使遞過來的那件信封,一時之間竟然無法回神。
不知過了多久,硯寒清接過信件,卻是張張,看向信使:“你說的‘娘娘’,是南溪的那個……”
“是,是皇后穆氏。”
信使回道。
硯寒清拿著信封的手有一瞬間的收,反應過來的時候,生怕被自己抓壞了,急忙查看。
他深吸一口氣,這才緩緩地將信封打開,取出信的手都是微微抖著的。
信封很薄。
硯寒清卻覺得手上像是拿了什麼千斤重的東西,半晌都沒有將信紙打開。
許久,他吐出一口氣,這才將信紙展開。
信紙不大,而信紙上的容更。
只有一句話。
硯寒清看了半晌,卻不覺輕笑一聲,就連眸都變得細碎。
起初只是輕笑,后來漸漸變了朗聲大笑,他看著信封上的容,像是看到什麼有趣的東西,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硯寒清后的朝臣議論紛紛,面面相覷,都不敢上前說什麼。
江紳更是僵,覺自己下一步就要大難臨頭一般。
硯寒清笑夠了,才將那封信妥帖地收了起來,轉。
“江紳何在?”
江紳頭皮發麻,卻只能僵地上前幾步,繃地向硯寒清行禮:“臣……臣在……”
硯寒清上下打量了江紳一眼,似乎心頗好。
“你倒是有能耐,”一句話,也聽不出是夸贊還是什麼,“這招是承影告訴你的?”
江紳不答,只是弓著腰,一句話不敢說。
硯寒清也不追究,只是笑著擺擺手:“罷了。”
“傳寡人旨意,”男人輕嘆一聲,抬眼看向遠方的蒼穹,“赦免江氏吧。”
說完,也不等眾人反應,抬腳離開。
硯寒清又將信紙拿了出來。
信紙上的字跡龍飛舞,像極灑不羈的。
信紙上只有一句話。
【想死嗎?給我好好的。】
硯寒清扯了扯角。
你看,他就說。
穆如酒生起氣來,分明就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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