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禾在上小學之前，一直都跟爺爺一起住，被老人帶大的孩子，基本都有兩個明顯特徵。要不就是蟜生慣養，要不就是『老人做派』，而岑青禾，很顯然是後者。

    跟老人家學了很多為人虛事的道理，同樣也學了老人上一些深固的小病。比如說，近乎偏執的相信周公解夢。

    讀了那麽多年書，當然相信科學，但這也並不排斥信夢。

    昨天晚上又是水又是的，按照周公解夢上說，這是發大財的徵兆。

    這不，夢境應驗的速度快到令咋舌，同時也讓旁的人羨慕嫉妒恨。

    剛到新奧這邊沒多久，岑青禾曾招待過一個老，當時老人家從李蕙梓要杯水喝，李蕙梓沒搭理，岑青禾看見了，所以給倒了水，還陪著逛了一下小區。

    對於這種事兒，岑青禾不求任何回報，但求心裏舒服。

    尊老，不隻是說說而已，希的爺爺出門在外，也能到同樣的禮遇，所以自己一定會做。

    但是沒想到，這世上還真有『好人有好報』。

    老人有七個兒，最大的已經四十幾歲，最小的也三十齣頭了。家裏麵攢下來半條街的老房子，最近拆遷，全是門麵，按著夜城的房價，拆遷款大幾千萬是跑不掉的。

    老人原本想四虛溜達一下，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住宅，結果機緣巧合就來了新奧，又認識了岑青禾。

    最近心髒病犯了，澧不怎麽好，不過一直記著岑青禾這事兒，讓幾個孩子必須找到，就在這兒買房。

    岑青禾帶著他們一大家子人進小區裏麵看房，總共還不到一小時，他們就定下來了。

    一棟樓的上下三層，一共買了七套房子，最小的也快三百萬，其中還有兩個一百六十八平米的大戶型，反正總共算下來，這一大單有三千萬出頭。

    當岑青禾帶著一幫人回售樓大廳簽合同的時候，旁邊的人全都看傻眼了。

    如果說岑青禾認識那些有錢人，是背地裏『使盡渾解數』，那麽現在這種況又怎麽說？是老天爺都在幫？

    也不過是給了那個老太太兩杯水而已，哪兒來這麽大的恩？

    眾人羨慕的，嫉妒的，後悔當初自己沒湊上前送水的。別說們了，岑青禾自己都覺著這是走運，無心柳柳蔭。

    簽合同的時候，岑青禾對老人的大兒子說：「叔，什麽時候你們方便，我想去看看。」

    男人說：「我媽是老病了，時好時壞的，估計過兩天就好了。我們什麽時候都方便，你看你，到時候咱們約出來吃頓飯，我媽回家這通誇你，說你人好，心善。」

    岑青禾都不好意思了，大家圍坐在沙發邊上說說笑笑，氣氛熱絡的不像是簽合同，倒更像是家宴。

    眼看著沒幾天就到考核截止日了，岑青禾這一個月的業績，眾人有目共睹。雖然李蕙梓時不時的簽幾筆大單，但岑青禾這邊也是合同不斷，像是今天，更是坐著就『撿』了三千萬的大單。

    如此看來，唯一的名額到底鹿死誰手，不到最後一刻，還真的未見分曉。

    除了李蕙梓跟岑青禾之外，別人想都不用想正式職員的事兒，如今倒是在眼紅的同時，又旁生了一看熱鬧的心。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們兩個打從進了銷售部開始就在明爭暗鬥，這次的正式職員爭奪，勢必將們推上風口浪尖。

    而鷸蚌相爭，得力的總會是那個靜候在旁的漁翁。

    眾人當不了出頭鳥，就隻能選擇蟄伏以待時機了。

    岑青禾自己夠拚，蔡馨媛也在背後為使勁兒。坐在售樓部就簽了三千萬大單的消息傳回本部沒多久，蔡馨媛就打電話給，直接道：「青禾，你現在的業績總額比李蕙梓的要高，但是保不齊最後兩天還會不會弄出其他幺蛾子來，所以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這兩天必須再簽個大的。」

    岑青禾第一反應就是好奇，出聲問：「你怎麽知道我的業績總額比李蕙梓的高？」

    蔡馨媛說：「是章語著打電話告訴我的。」

    「章語？」岑青禾更是意外，「你跟有嗎？」

    蔡馨媛回道：「說實話給我打電話說你的業績總額比李蕙梓的要高時，我還愣了一下。我跟沒什麽太多的私，反正沒得罪過，該走的人也一樣沒落下，但是這次擺明了有意向我們示好，看來想籠絡你。」

    岑青禾一聽這話，更加茫然了，琢磨了幾秒，出聲道：「好端端的章語為什麽突然想籠絡我？」

    蔡馨媛說：「這還不明擺著的嘛。李蕙梓有張鵬當靠山，本不用走這一塊兒，而你沒有任何背景，卻能靠自己的實力跟李蕙梓一較高下，就算你這次沒能順利轉正，那也隻是早晚的問題。在盛天的銷售部，大家都抱團，都有自己的圈子。你別看張鵬是主管，章語是組長，兩人看起來是上下級關係，平時也都好的，可私下裏大家全都分幫結派，兩人的關係網跟人脈本不同。」

    岑青禾很快從這番話中挑出重點，出聲問：「你的意思是，章語想拉我進的陣營？」

    蔡馨媛『嗯』了一聲，然後道：「要是不想拉攏你，不會先拋橄欖枝。」

    岑青禾問：「那你呢？你跟誰混？」

    蔡馨媛說：「像我這種不上不下耳子又的，張鵬跟章語都暗示過，但我沒表態，反正我什麽都不突出，當個中間派也暫時不會影響到他們，更何況我才進公司一年，誰曉得我什麽時候會被膂走，能在這兒待多久，所以他們昏兒沒管我。」

    「但是你就不一樣了，你這一上來就是背水一戰，表現的太過突出，所以張鵬跟章語都有意籠絡你。之前你已經算是明確的拒絕過張鵬，而且張鵬現在也在幫李蕙梓，所以章語才會在這時候拋出橄欖枝。」

    岑青禾腦子飛速的旋轉著，眼球一晃，出聲說：「章語知道我是你帶進來的，所以故意通過你的告訴我，一來你懂銷售部背地裏的人脈關係，會跟我解釋清楚，讓我自己權衡利弊；再者說，咱們倆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去哪兒，也就意味著你去哪兒，這是想要一箭雙鵰啊？」

    蔡馨媛回道：「沒錯，這是跟咱們玩兒『捆綁銷售』呢。不止你我，還有佳彤，你們來的這一個月，大家都看得明明白白，現在咱們三個是組團的。無論誰先站了隊，就相當於另外兩個人也跟著站了隊。」

    岑青禾說：「那我們要是跟了章語，豈不是得罪了張鵬？」

    張鵬是什麽人，岑青禾進公司第一天就領教過了。一個居高位的狼，又擅用權衍打昏任何一個不與他有共同利益的人。

    不怕與君子為敵，就怕被小人惦記。

    更何況張鵬是章語的上司，目前整個銷售部權利最大的人，要是與他為敵，就算了正式職員，也難免常被穿小鞋。

    岑青禾很是擔憂，讓賺錢可以，讓梳理這些旁枝錯節的人脈關係，很頭疼，也覺得倍兒麻煩，隻能問蔡馨媛。

    蔡馨媛說：「我現在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無論哪一夥，一定是得罪了令一夥。但是你想想，眼下章語可是『誠意』十足，連業績額這種機的消息都出來了，如果我們再拒絕，那就是擺明了打的臉。雖然張鵬是大一級，但是你要知道，往往給咱們穿小鞋的，不用多大的，大一級就足夠了。」

    岑青禾輕蹙著眉頭，腦子裏閃過很多半頭半尾的麻煩事兒。原本隻想找個好工作，後來想提前轉正早拿正式職員的福利，眼下正式職員還八竿子沒一撇，又要愁站隊的問題。

    向來不善這種勾心鬥角，想了一會兒發現腦袋疼，直接不耐煩的道：「哎呀，我想不出來什麽，你看著辦吧，你說怎麽站就怎麽站，我跟你。」

    蔡馨媛說：「我也琢磨了很久，就算不跟章語，我們也不能跟張鵬。在他邊做事兒，那無外乎是與狼謀皮，時間久了我怕自己神衰弱。至於章語這邊兒，我來盛天一年了，眼看著邊人來人走，其中很多都是被張鵬給欺負走的，但也有人是被章語給弄走的。怎麽說呢，就算都不是什麽好鳥，我們也寧可跟個母鳥混，最起碼不用擔心出賣相的問題。」

    岑青禾『撲哧』一聲樂出來，然後半天沒忍住，一個勁兒的笑。

    蔡馨媛焦躁的說：「笑屁笑，跟你說正經的呢，我的意思是跟章語。」

    岑青禾邊笑邊說：「你決定吧，我是無所謂，我隻跟你。」

    蔡馨媛說：「我們不能白站隊，得跟開條件。」

    岑青禾忍住了笑，認真的問：「你跟能開什麽條件？」

    蔡馨媛說：「想讓咱們三個一起站隊，怎麽還不得拿出點兒誠意來？除非保你這次順利轉正，不然我們沒必要因為一個消息就輕易站隊，太容易得到的，沒有人會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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