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耳而已，對他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呢。

甚至，涼念禾還抬了抬下，示意他快點打下來。

“你以為我不會打你？”司墨離的手都在微微的抖著。

涼念禾理解為，他這是氣急了的表現，本不是什麼捨不得。

他怎麼會捨不得。

“我知道你會，”涼念禾說，“手吧，打啊，打吧。”

司墨離的手卻還是高高的舉著。

涼念禾的聲音一揚：“你打啊！司墨離！”

聲音清脆尖銳，迴盪在花園上空。

司墨離真是恨極了這個人，手猛地落下來，帶起一陣風。

涼念禾下意識的閉上眼睛，這是人的本能，本不自己控制。

然而，想象中的清脆一耳，並沒有落下來。

睜開眼，看見的是司墨離一拳砸在了旁邊的地磚上。

“涼念禾，我告訴你，我不打人。”司墨離說，“算你走運！”

他果斷站起， 抬腳從邊走過。

涼念禾的手正好撐在地面上，不知道他是沒看到，還是故意的，皮鞋生生的就從手上這麼踩了過去。

而那隻手，剛好是五手指都骨折的手。

這兩秒鐘對涼念禾來說，痛的錐心刺骨。

甚至都覺得，這痛意本不算什麼，半點都比不上心臟的悲涼。

涼念禾就這麼跌坐在臺階下，整個人呆呆的，神識渙散。

沒過多久，司墨離又出現了。

他換了一西裝，皮鞋也是乾淨到發亮，面容冷傲俊，從頭到尾都沒有再看涼念禾一眼。

彷彿本不存在。

司墨離上車離開，前往司氏集團。

涼念禾還怔怔的坐在原地。

昨夜雷暴雨，今天卻是豔大晴天。

“太太……”管家走了過來，“您還好吧。”

扯了扯角，這個鬼樣子，是人都看得出來好不好。

但是，沒有一個人上前來扶，連管家也是離得遠遠的。

不用想，都知道是司墨離下了命令，不許幫。

管家能關心一句，已經算是心善了。

涼念禾點點頭，自己慢慢的站了起來，慢慢的走進了司苑，上樓回臥室。

像是什麼都沒有經歷過一樣，十分平靜，用完好的那一隻手，放水，服，泡澡。

然後，又自己去廚房冰箱裡，找了點速食的東西填飽肚子。

自始至終，都沒再掉過一滴眼淚。

………

司氏集團。

又一位高管灰頭土臉的從總裁辦公室裡出來，被罵得灰頭土臉。

公司里人人自危，司總今天……

吃了炸藥！

“威廉！”司墨離的怒聲從辦公室裡傳來，“讓營銷部的人馬上滾過來！”

“是，司總。”

這下到營銷部的人倒黴了。

威廉臉凝重，司總雖然脾氣不好是人盡皆知的事實，但是很像今天這樣火力全開。

辦公室，司墨離站在桌前，雙手叉腰，襯衫的扣子解開了好幾顆，地上一片狼藉，散落著無數的檔案資料。

他出煙盒，想要點菸，又煩躁的將火機和煙一起扔在旁邊。

他的心很煩躁，剋制不住。

絕對不是因為涼念禾，絕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