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間染著興味，好像早在等做壞事一樣。

姜疏寧的面一僵，毫不敢輕舉妄。

鏡頭緩慢偏轉，面故作鎮定地，仿若只是在尋找合適構圖的角度。

直到隨便拍了張照片。

姜疏寧才放下相機，清了清嗓子：“咱們什麼時候走呀？我看這雨好像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了。”

傅西庭：“等你拍完。”

“我早就拍完了。”

聞言，傅西庭關掉手機：“拿過來給我看看。”

姜疏寧行兩年，作為半新不舊的攝影師，也有過很出圈的攝影作品。在他們這個行業，算得上是一顆新星。

但在自己的技方面向來很自信。

難得傅西庭好奇的作品，姜疏寧乖乖坐過去。

相機到傅西庭手里，他作隨意地擺弄了會兒，調出今天拍攝的照片。

往前翻的速度飛快。

一直撥到那組室婚紗照，逐漸放緩作。

新娘是鵝蛋臉，上鏡顯得明俏，向鏡頭笑起時，出兩顆尖尖的虎牙。

與一旁的新郎十分般配。

傅西庭邊翻這組照片，一邊問：“現在結婚都喜歡拍這種？”

“也不是。”姜疏寧仔細想了想，“這對新人昨天拍了海邊照的，其實還是室外多一些。”

傅西庭頷首。

過了片刻，他又沒話找話：“那你覺得，室外哪種新娘能累？”

“肯定是室呀。”姜疏寧不假思索，“外景單考慮的因素太多了，要考慮天氣，還要考慮時間和地點。”

這兩個問題問的莫名其妙。

但姜疏寧覺得，他或許只是好奇，說完這些，傅西庭沒再繼續，姜疏寧也未放在心上。

等傅西庭翻完婚紗照。

調試回拍照模式，遞給姜疏寧說：“咱倆拍一張吧。”

姜疏寧應允：“好啊。”

設置好對焦和十秒延時拍攝，把攝影包墊在相機下，按了快門，而后迅速坐回傅西庭側。

靠近他的那只手，正打算挽住傅西庭的胳膊。

誰知抓了個空。

姜疏寧微愣了一剎那。

很快回過神，角牽起弧度，抬眼安靜地看向鏡頭。

忽然間，腰側落下一只手。

隔著薄薄的料，傅西庭滾燙的溫如影隨形，帶著極重的占有侵襲而來。

姜疏寧的后背倏地一僵。

快門聲響起。

鏡頭中，將畫面永遠地定格在這一刻。

-

拍完合照。

姜疏寧還沒來得及翻出照片看一眼，相機就因為電量過低，進了電池保護模式。

天越來越深了，晚間的風帶著冷的雨。

姜疏寧今天出門穿了件短袖薄，能稍微寒，但并不能隔斷多。風刮在上，冷得抖了下。

這附近有明盛旗下的酒店。

經理那邊派了車來接，但巷子太窄，車進不來。

兩人只能躲在黑雨傘下走出去。

傅西庭環住姜疏寧肩膀，雨傘朝傾斜，低聲教訓：“知道會變天還不穿厚點。”

“你不是來了嗎。”

“這次是僥幸，那下次呢？”傅西庭覺察出在輕輕抖，往懷里深又按了些，“在邊我能顧得上，要今天這種況我不在，難道得申請航線自己飛過來？”

姜疏寧抿了抿泛白的，接上他的話：“你會開飛機？”

“……”傅西庭再好的脾氣也被氣笑了，“你關注的重點是這個嗎？能不能多長個心眼。”

距離巷口越來越近。

連綿不斷的風里夾雜著雨珠，毫無阻攔地朝兩人迎面撲來。傅西庭握住傘柄的手不斷傾斜，雨滴飄落在他肩上。

左側大半個子都被打。

等候在巷口的經理與司機見狀，趕迎上來。

一個撐傘，一個去拉車門。

很快上了車。

經理從前排遞來兩塊干巾，傅西庭接過，擰著眉頭利落地丟在姜疏寧頭上。

眼前一片漆黑。

接著頭頂覆蓋上掌心，的手法并不算練。

過了會兒，傅西庭摘下巾。

姜疏寧本就是冷白皮，此時被凍得臉都發白，薄薄的眼皮表層，青管極為明顯。

看見這樣，傅西庭咽下沒說完的話。

“開快點。”

話音落，傅西庭手把人抱進懷里。

姜疏寧的手掌上他胳膊，艱難地睜開眼：“你服這樣了，趕拿巾。”

傅西庭的聲音發悶：“別說話了。”

乍眼一看姜疏寧的模樣。

他在心里算了算日子，突然意識到什麼。別過臉看向窗外，角抿一條線，黑的雨幕一如他此刻的心。

姜疏寧不明就里。

但小腹的疼痛令難以招架，剛閉上眼，沒過多久就意識不清地陷了困倦。

幾分鐘后。

車子停在酒店廊下，經理下車拉開后車門，傅西庭小心翼翼地將人抱出來。

三人直接上了頂層總統套間。

傅西庭踢開主臥門，把姜疏寧放進被窩。

大概是太冷了，剛一挨進絨棉被，姜疏寧翻了個，眉心皺著蜷起上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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