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撬什麼？”姜疏寧敏銳地回過頭。

傅西庭不疾不徐地收回眼：“撬開某個蚌殼。”

……

吃飯的地方在市中心，原本要去的店人太多，傅西庭便讓鄭恒定了別家的位置。

是家人均一千的老洋房火鍋。

起初工作室三人不太習慣，都認為資本家大多高高在上。尤其傅西庭這種，明眼就能看出養尊優的大佬，或許吃牛排都得專人伺候，喝著92年拉菲，甚至彈指一揮間，溜走的都是幾個億的流水。

直到落座后，傅西庭去調試室空調。

林笛偏頭跟阿k說：“原來大佬也是親力親為啊。”

“我以為他們這種都是生活白癡。”

兩人悄聲細語，另一位攝影師忍不下了，湊近小聲接話：“世家小孩兒接的都是英教育，你以為是暴發戶啊。”

“……”

服務員很快將鍋底與配料推上來。

吃飯的時候他們才發現，原來姜疏寧才是那個被伺候的人，傅西庭每燙一片牛，最后都會落的盤子。

氣氛漸漸變得活躍。

吃到一半，姜疏寧去了洗手間，阿k突然聊起在學校的風云事跡：“哥你是不知道，寧姐那時候有多厲害。”

傅西庭放下筷子。

阿k喝了口氣泡水說：“當時專業是咱學校的王牌，十五歲考上，還是綜合第一。我就記得開學那天，好幾個系的學長都慕名去看了，不過這都不算啥。”

“最讓我震驚的，是剛升大四那會兒，就過了江北青年民樂團的考核。反正我是不太懂，只記得我朋友說過，十九歲能選的，在之前就只出過一位。”

江北青年民樂團，隸屬國排行第二的江北民族樂團。

想要后者，就必須得先通過江北青年民樂團的考核。考核通過，三年為期進行篩選，績優異的，在次年四月參加初試與復試，全部合格才能為江北民族樂團的一員。

而作為踏板的青年民樂團考核尤為嚴格，每年選的，被pass多年經歷的選手比比皆是。

傅西庭年時學小提琴。

明白藝這條路上，最不缺有靈氣的選手，而姜疏寧這樣被上天追著喂飯的，能堪稱一句麟角。

想到十九歲這個年齡。

那天晚上姜疏寧模糊坦白的經歷出現在耳邊，傅西庭恍然察覺，這一切大抵又與黎家人有關。

收斂思緒，傅西庭聽林笛問：“寧姐前頭那個是誰啊？”

“這個我不太清楚啊。”阿k撓了撓耳朵，“我聽我朋友提過一，好像姓徐？二十多年前了，聽說家里有錢。”

“也是，藝本來就燒錢。”

傅西庭聞言一怔。

腦海中很快閃過徐幸予這個人。

之前因為姜疏寧說的，傅西庭有猜測過徐幸予就是所說的那位出車禍的對象。但由于并不姓黎，也很出現，傅西庭便沒讓人去查過信息。

直到此時，許多細節水落石出。

二十多年前江北城的有錢人，且姓徐。

有且僅有一個瑞華百貨。

門被敲響，打斷了傅西庭的思緒。

是服務員進來給鍋底添湯。見話題偏向徐家，傅西庭隨意問了句：“那會兒追的人多嗎？”

“哥你可算問到這兒了。”阿k嘖嘖慨，“好家伙，當時可是公認的音樂系系花。寧姐大一那年，隔壁學校開豪車的富三代天天來送早餐，后來你猜怎麼著。”

傅西庭子往后靠，略微挑眉。

阿k忍不住笑：“那富二代他媽跑學校來抓人了。”

“為什麼啊？”

“因為他家里安排留學，那傻說要把人追到手再走，這一拖就是小半年。”阿k笑得眼睫，“他媽求寧姐幫忙。后來寧姐利索的把人給拒了，聽音樂系那邊說，走的時候不停地抹眼淚，應該真傷心的。”

“……”

“去年年初好像結婚了，還給寧姐發邀請函了，雖然最后寧姐也沒去，但我覺得那男的還是耿耿于懷。”

林笛艷羨道：“這可是青春時期的白月了。”

姜疏寧剛走近，就聽見這句話。

下意識瞥了眼傅西庭，他好以整暇地仰起臉，看不清到底是揶揄還是吃味地說：“小姜老師可真歡迎。”

“可不嘛。”阿k并未察覺兩人間的詭異氣氛，還在瘋狂煽火苗，“反正大一大二那兩年他們系特熱鬧，一半的況里主角之一都是寧姐。不過大二之后寧姐就不怎麼說話了，追的人才慢慢變。”

不知道想到什麼，傅西庭的表微微變化。

姜疏寧不聲地輕踹阿k的凳子，隨后神態自若地坐下：“有嗎？我怎麼不知道。”

“……”

余掃見傅西庭逐漸垂下眼，姜疏寧小幅度朝阿k揮了下拳頭，哄人似的靠近他：“反正我那會兒沒喜歡的人。”

暗示的意味尤為明顯。

傅西庭眼皮微，沒什麼反應。

“……”姜疏寧納悶。

主角表了態，這話題便被迅速揭過。

后半場圓滿結束后，傅西庭留下刷卡，姜疏寧送走三人，重新折回去到傅西庭邊。

窗外的雪很大，傅西庭站在玻璃前等服務員劃賬。

他的雙手在大口袋里，形筆直，寬闊的肩膀線條被大襯格外流暢。西與皮鞋之間，出了黑薄下廓漂亮又明顯的跟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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