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風黃沉思片刻,隨後讓人給我搬來把椅子。
“小子,你說你盜過鎮北古城址,那裏現在還有沒有值錢東西?”
隔行如隔山,正因為這夥人都不懂,所以我才敢胡編造的瞎說。
“沒東西。”我搖頭道:“鎮北部隻是一土獨墓,並非墓葬群,陪葬的東西比較有限。”
金風黃皺眉又問:“那我們這兒,哪還有值錢古墓?”
“阿拉善。”
“阿拉善沙漠深。”我看著他說。
“沙漠裏?”金風黃眼神狐疑的打量著,搖頭道:“劉智元還在逃,王保田殘存舊部也一樣,我想搞錢不假,但這時候銀川更需要人手圍穩,所以啊小子,沙漠不行,換個地方,一定要在銀川市。”
我沒想到金風黃會這麽想,頓時有些慌神。
他要不去沙漠,怎麽能到回關那些人?
我繼續嚐試著忽悠,我說阿拉善沙漠裏有什麽什麽寶貝,隻要帶人能挖出來就能賣上百萬!
金風黃耐心耗盡了,他起不耐煩的擺手說:“既然這樣,那你沒用了。”
聽到這話,阿紮臉變了,他拚命的對我眉弄眼。
我知道,隻要金風黃走出這間屋子,那我就完了!我的下場八會和剛子一樣!
“等等!”
金風黃手裏拿著帽子,快到門口時停了下來,轉笑道:“在銀川這麽久,就知道你小子藏著東西,說吧,哪裏有古墓,你要能幫我搞到錢的話可以不死,搞不到錢你就得死,就這麽簡單。”
我知道這比不是在嚇唬我,他真幹的出來。
但另一個大問題來了。
目前銀川市裏哪有未被發現的古墓?
我不知道啊。
想了想,我張的開口說:“有!市裏也有古墓!但我需要時間來找!此外我還需要一張羅盤!”
聽到這話,阿紮走過來踢了我一腳。
“幾天時間!要什麽羅盤!給老大說清楚點兒!”
“三天!”我說我要三天時間,羅盤就普通的風水銅盤就行。
金風黃真不懂,他這時但凡懂點兒,必然就識破我是急之下瞎說的了。
畢竟市裏一馬平川,本沒大山,要羅盤幹什麽。
“一天,”金風黃離開前放話:“從明天開始,我就給你一天時間,一天你要是讓我發不了財,後果你自己清楚。”
他留下這句話就走了,本沒給我討價還價的機會。
金風黃這人表麵上看不顯山水,實際上心底疑心很重,從假死這事就能看出來。
由於阿紮之前的吹捧,在不經意間給金風黃灌輸了“盜墓來錢快”這一想法,要知道,這個年代幾十萬是一筆大錢,普通家庭能拿出來的寥寥無幾。
金風黃有所心,他相信盜墓能來錢,但他還不相信我,也是,畢竟我這麽年輕。
我原本計劃的是把金風黃這夥人引到黑水城一帶,惡人自有惡人磨,像朱寶摳那種為了點吃的就敢下手殺人的人,最適合來對付金風黃。
但現在......
一天時間,我要在銀川市找到尚未發現的古墓,談何容易。
我雖然懂一些,但還和把頭差的遠,這事兒真要看運氣。
阿紮故意最後離開,他路過我旁時小聲說:“趁金老二還有興趣,快想辦法。”
“卡塔。”以金風黃為首的一大幫子陸續離開,大門關上重新上了鎖,屋陷了黑暗。
這晚我做噩夢了。
我夢到有人拍了拍我,我回頭一看是剛子。
剛子滿臉,開口說話時牙齒都被染紅了,剛子笑著說:“雲峰,我這裏好冷,路上等你啊。”
噩夢驚醒,已是天亮。
白天金風黃派來了五個人,他們怕我跑特意給我帶上手銬,推著我出了糖果廠。
我被關了這麽幾天真遭了罪,渾臭烘烘,頭發眼圈黑,一天隻能啃兩個涼饃,氣很差。
五個人押著我上了金杯,開車的扔給我一張銀川市地圖,不耐煩的說:“媽的快看哪裏有古墓!我看老大真是腦袋出問題了,信這頭小子的話。”
“你可小點聲,這話要是讓老大聽到,不想活了?”
“反正就今天一天,咱們哥幾個一人有兩百補助,權當是應付差事了,哎,我聽說豔紅那裏來了幾個新人,晚點兒咱們去嚐嚐鮮,兩百夠了。”
“好主意,我也憋好幾天了。”這幾人有說有笑。
金杯車發,我帶著手銬低頭看了看車門把手,有幾次我想直接衝過去,但最後生生忍住了。
麵對著五個人,以我現在的狀況本跑不掉,我看金風黃的意思,一旦我逃跑被逮到,基本就涼了。
跑不了怎麽辦?
我轉頭把目放在了手中這張銀川地圖上。
以我這麽久對銀川的了解,已發現的古墓址都被保護起來了,就像蘭州白寺一樣,金老二這些人都是混子,不是姚師爺那樣的專業團夥,主帶他們去挖這些被保護的址,簡直就是直接把自己往監獄裏送。
所以,銀川的西夏王陵,明王陵,北周李涵墓,固原隋唐墓址,賀蘭暖泉漢墓址,窯子梁唐代址,這些地圖上有標明的地方肯定不能去,要敢挖這些地方,這夥人一旦被抓,我肯定要進去。
我不想死,也不想吃牢飯。
金杯車漫無目的開著,車上這幾人不搭理我,隻是互相閑聊吹牛,過車玻璃看路邊兒都是沿街而立的商鋪小區,也沒有封土堆莊稼地,這能看出來什麽?
金風黃隻給一天時間。
而這一天,一無所獲。
晚上失的被帶回到糖果廠,就在下車那一刻,我低著頭心一橫,準備拚死一博。
我清楚的知道,隻要踏進鐵門就完了。
“媽的快點兒啊,磨磨唧唧,別耽誤我們時間,”見我走的慢,一人使勁推了一把,這一推,推的我往前一個踉蹌。
借這個機會,我調整呼吸準備逃命,明知道會被抓住,但這次我必須要嚐試。
就在我準備邁步逃跑這一刻。
背後突然有人摁住了我肩膀。
“別墨跡,快進去。”
阿紮一臉冷漠的阻止了我逃跑。
阿紮這人很複雜,有時他突然會對邊兒朋友下死手,有時又能在關鍵時刻幫上你的忙,如果活在抗日年代,他最適合去當個特務。
就這天晚上,夜深人靜之時,阿紮支走了門外看著我的兩個人。
隔著門,他小聲開口說:“別指我能放了你,金老二這條件你必須滿足,白天出去轉了一天,別告訴我你什麽頭緒都沒有。”
我靠在門這邊兒,開口說:“如果你剛才不攔我,我或許已經跑了。”
阿紮聲音提高了兩分。
“你傻比要找死?兩條能跑過四個軲轆?剛子還沒燒,怎麽,你趕著去找他?”
聽了這話,我心裏頭抑了幾天的怒火,夾雜著恐懼瞬間發!
我落的這般下場,全是他害的!
我心理防線崩潰,雙手抓著大門拚命搖晃,搖的鐵鎖鏈互相撞叮當作響,跟神病一樣。
我拍著門大喊:“阿紮你媽的個xxxx”
“你全家xxx”
“狗xxx”
“我xx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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