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不是說到飯點了嗎，這幫子人各自為營，都出來吃飯了。

    我和廖伯小聲一商量，覺得應該這樣幹。

    就是先在這裏藏著，等深夜人都睡了，我們派人將把頭找過來，行等我們和把頭見了麵後在做打算。

    計劃是計劃，但計劃有時會出岔子。

    本來我們都藏的好好的，對過營地的人都在吃飯各自談，沒人注意到沙坡這裏，卻不想這時走出來一個人，也就是這個人打了我的計劃。

    一個材高挑大長的人，端著飯盆走了出來。

    看到這的，之前一直安安靜靜的紅眼睛突然爬了起來，他起來就往那邊兒跑。

    我臉大變，想拉住他沒拉住。

    紅眼睛神激，他一邊跑一邊大聲喊，用的是饒平話。

    小米聽了聽，臉難看的說他喊的是，“姨，姨，姨.....”

    看到沙坡上跑下來一個人，這人還在大呼小，所有人瞬間起，好幾道強手電照過來，我們全被發現了。

    姨還能是誰，就是大長袈山。

    有一個男的離得最近，他衝過去想攔住紅眼睛，結果被直接推飛了。

    袈山楞楞的看著跑過來的紅眼睛，神複雜。

    既然被發現了，自然沒辦法在藏下去了，我著頭皮站起來，舉手帶頭往過走。

    這時，吃飯的人中有人大笑道。

    “我以為都來齊了，怎麽還有好幾隻王八啊，趴那裏一不。”

    “哈哈，王八？老八你這比喻好，不愧是念過初中的人，就是有文化，喂，帶頭的小子，你哪的人，報上名號。”

    我看著周圍幾夥人，開口說:“北派的，散土項雲峰，跟著王顯生。”

    “散土的？怎麽散土的也有資格過來？”

    幾個人頭接耳說:“北派的項雲峰？你們誰聽說過？”

    “沒有沒有，沒聽說過，誰知道是哪個犄角嘎達出來的土包，王顯聲邊兒一直沒來人，好家夥，這次終於來了幫手，沒想到就是個聽都沒聽過的散土的，笑死個人了，看來他是真沒人用了。”

    說話嘲笑我的這幾個人，他們都有名頭，我目前確實隻是個散土工，看不起我很正常。

    有個姓曹的，他在道上的外號曹扁擔，曹扁擔是家族式盜墓賊，所謂家族式就是爺爺帶孫子叔叔帶侄子那種，這個姓曹的爺爺當年是個石匠，跟過琉璃廠大古董商嶽斌一段時間，嶽斌當初為了盜龍門石窟賓的帝後禮佛圖，買通了河南揚村附近的大土匪，大土匪又找來9名石匠，這個姓曹的爺爺，就是當年九名石匠之一。（據我所知，這姓曹的兒子前段時間被逮了。)

    除了曹扁擔，隨便拉出來幾個人都比我名頭大。

    像活躍在江西一帶姓馬的那幾個人，這幾個人都是一個村子的，領頭那個人，頭比較大，北派的人都他馬大頭，馬大頭有本事的，他學的盜墓技來源於長沙幫那夥人，以前有長沙幫，並沒有那什麽老九門。

    我記得應該是去年吧，我聽朋友說馬大頭搞人家老婆，被別人砍死了。

    長沙幫那夥土夫子是技派，究竟有多厲害，我在告訴你們一件事，馬大頭活著的時候，11年，他在江西省南昌新建區大塘坪鄉北邊兒的山上發現一個大墓，本來盜已經挖下去了，用電鋸已經鋸開了最外層的棺槨，隻要再有一天時間，他就能出來東西。

    偏偏第二天，大塘坪鄉種蘋果的一個村民發現了盜，考古隊和文局來了之後，馬大頭在沒敢麵，這個墓出了幾萬件文，漢武帝賞賜的馬蹄金，麟趾金，金板子，這三樣金加起來有160多斤重，這個墓是昌邑王劉賀的墓，後來出土況拍了部紀錄片，《海昏侯》，網上能看。墓主人就是電視劇烏龍闖關裏的那個廢皇帝，電視劇裏的主角劉病已，也就是後來的漢宣帝。

    看過紀錄片的都知道，考古隊清理完後，發現幾噸重的棺槨上被電鋸切了個口子，那個盜，不偏不倚，左右誤差不到十厘米，正正好就打在主棺槨之上，把考古隊的都看傻了，反正人早死了我說出來也沒事，就是馬大頭幹的。

    不說別的人，就隨便拉出來這兩人，曹扁擔馬大頭都有背景有實力，相比之下我歲數太小，太年輕了，沒人認識我，因為我的團隊還沒型。

    在次相見，把頭看我的眼神有些複雜。

    九清水見到是我，隻是眉頭皺了皺，本沒把我放在心上，一揮手，周圍人沒有攔我。

    把頭眼神複雜的拍了拍我肩膀。

    而後，我跟著他進了一間小帳篷。

    “哎......你們還是來了。”把頭背對著我歎了聲。

    我眼神堅定道:“是的，我們來了。”

    “你們來幹什麽？”

    “來幫你。”

    “幫我？”把頭若有所思的轉過神來，看著我道:“你知道為什麽來了這麽多人？”

    我說知道，除了妙音鳥，應該有國寶出世了。

    “嗬嗬.....”把頭看著我突然笑了。

    “沒錯，是西夏靈武窯的大淚佛。”

    聽到“淚佛”二字，我右眼皮止不住的狂跳。

    我聲問:“淚.......淚佛在誰手裏，妙音鳥在誰手裏......”

    把頭靠近我，他幫我整理了領，又拍了拍我肩膀上的沙子，眼神慈祥道:“我這次回關，已經走到了最後一步。”

    “稍有不慎，萬劫不複。”

    “妙音鳥如今在九清水手裏，現在這裏屬人最多，但如今九清水也在怕。”

    “怕什麽？”我問。

    “怕為眾矢之的。”

    “想要爭，隨著北派南派的人馬陸續到來，局麵已經失去了控製。”

    把頭神一冷，繼續道:“現在暫時維持的平衡都是假象，隻要第一聲槍響了，就都了。”

    我皺眉道:“把頭，當初我就說過，回關到最後，你一定會控製不住局麵，如今看來我猜對了，因為你邊沒有厲害的幫手，隻有我們這夥撐不起臺麵的人，所以你在這裏才會被人看不起，我都看到了，你了委屈。”

    “雲峰，你啊你啊....”

    把頭說著話，突然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他突然表出來的這抹笑容，看的我心頭狂跳。

    就像把頭說的，眼下阿拉善這幫人來自五湖四海各自為營，隻要第一聲槍響了，那就了。

    而有一個人。

    在努力維持局麵，不想讓這第一聲槍響，因為有這個人在，所以局麵才能維持到現在。

    而這個人，就是九清水。

    把頭邊兒因為沒有厲害的幫手，在這裏已經被邊緣化，很多人都無視了他這個回關的發起人。

    而就是被忽視的把頭，藏了一枚超級大炸彈。

    等時機到了，他就會悄悄點燃引線。

    等引線燒到了頭。

    到時不管是誰，一腦全都會被炸死。

    至於這個超級大炸彈是什麽。

    等時候到了我自然會講。

    .....

    這晚11點，所有人都聚集到了營地外的空地上。

    九清水，朱寶扣，老學究，袈山，小凱，傑克馬，他們各自為營，站一排，我們跟在把頭後，站在不起眼的邊緣。

    夜風咧咧，黃沙飄舞。

    幾十把強手電同時打開，照的營地周圍宛如白晝。

    九清水穿著高領棉襖，走到了中間。

    這人冷眉環顧四周，聲音清冷的開口道:“諸位都來自天南地北五湖四海，你們為什麽來這裏，想必各位心裏都有數。”

    “我九清水為一介流，能混到今天，全憑道上兄弟們支持，一旦了，有死有傷，而你們，你們，”抬手一一指著說道:“你們中將有人永遠留在阿拉善，在無可能和父母相見，再無可能和兒團聚。”

    “戰年代，我們為了一口吃的盜墓刨墳。”

    “和平年代，我們為了一疊錢財盜墓刨墳。”

    “我們父輩那代先不談，”九清水指著自己道:“我這一代，我九清水，半件文都沒有往國外賣過。”

    說完這句話，大手一揮。

    很快，有四個男人抬著一個東西走了過來，這東西蒙著紅布，看不清真容。

    四人把東西輕放到地上，依次退下。

    隨後，九清水走到一旁，手抓著紅布一角。

    猛的一扯。

    瞬間！

    所有手電齊刷刷對準了這裏。

    看到紅布下的東西，我覺自己呼吸都快停滯了。

    那是一尊一米多高的佛像，佛像u字開領，盤而坐，佛像前決飄飄，雙手結伏地手印自然垂落，在往上看，佛像男相開臉，因為材質幹裂的關係，從到頭頂上，裂了一道目驚心的傷口，裂兩邊是左右雙眼。

    佛像雙眼向下俯視，仿佛站在宇宙之上俯視眾生，眼皮之下，有兩道黑的釉落，像是流下了兩滴黑的眼淚。

    裂之下是布滿幹裂的，淚佛輕抿，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這抹笑意，仿佛能從心底給人希，讓看過的人下意識想頂禮拜。

    千年一笑。

    這就是西夏佛國的國寶。

    靈武淚佛。

    深夜，在阿拉善大沙漠的深。

    這麽多手電照著，好像淚佛背後亮起了一層暈，這一幕我永生難忘。

    這時九清水開口道:“佛祖麵前，理當一拜。”

    說完直接雙膝跪地，磕了個頭。

    護在九清水旁邊的是一名中年男人。

    這人五清瘦，眼神冷的可怕，腦袋後留了個小辮兒。

    見九清水跪下了。

    他當即看向周圍，對著所有人怒聲道:

    “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