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青侯，父親（老爺）如何？」

一出門，眾人就圍了上來，滿臉急迫。

李青笑道，「諸位放心，國公的病已經穩定，好好診治一番，可以康復。」

「背疽可以治？」一群人又驚又喜。

徐輝祖長長一揖，「多謝永青侯施以妙手。」其他人也跟著作揖。

李青還了一禮，客氣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過一會兒，朱元璋從房間出來，眾人連忙行禮。

「免禮。」朱元璋擺了擺手，「李青，你跟咱來。」

出了魏國公府，朱元璋才道，「昨日那元朝公主去你家了是吧？」

李青點頭，心裡有種不祥的預。

果然，朱元璋接下來的話，就驗證了他的猜想，「那娃咋樣？」

「不咋樣！」

「嗯？」

「……」李青無語道，「皇上有話不妨直說。」

「那好，咱就不繞彎子了。」朱元璋道，「咱看那娃對你有點意思，今兒上午派人去跟順明王涉了一下，他已經同意了。」

「順明王？」

「咱剛封的，一國哪有二皇之理，當然，對元人，仍稱他為皇帝。」

李青恍然，隨即一臉諂：「皇上呀，咱大明可不能學漢、唐、宋，和親政策萬不可行。」

「哎？也不能這麼說。」朱元璋道，「嫁當然不行，他們那兒的習俗有違綱常，老子死了，兒子可以繼承老子後宮，後娘變媳婦，簡直是畜生行為。」

頓了頓，「但娶還是可以的，反正按咱們漢人的規矩來，又不是讓你倒門，你怕個啥？」

李青苦笑，「皇上，臣不喜歡那樣式兒的啊！」

「為了國之大計，你怎能計較個人得失。」朱元璋不悅道。

李青想說：「我沒有那麼高尚。」但話到邊又咽了下去。

這話說出來，老朱絕翻臉。

「皇上，那元人公主看不上臣，說臣娘們兒唧唧的，總不好用強吧？」

朱元璋一瞪眼，「老子都同意了，哪有不願之理？」

接著，又緩和了一下語氣，「當然，要實在不願意，咱自不會勉強，但問題不能出在你這兒。

元人不習教化，子是野了點兒，但人嘛，就那麼回事兒，你狠狠睡幾次，就乖了。」

朱元璋不容置疑道，「這事兒就這麼定了，那娃也是盤靚條順，就是稍微黑了點兒，這不要，咱大明的水養人，養養就白了。」

說著，拍了拍李青肩膀，敲打道：「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白得一個公主，你就著樂吧！」

李青艱道：「皇上，你不是說，過了年讓元人公主、大臣去草原和元人涉嗎？」

「公主好些個呢，不差一個。」朱元璋笑道，「放心，到時候咱給你辦得漂漂亮亮的，回去等好吧。」

朱元璋乘龍輦走了，留李青一人在風中凌。

「我日了，這他娘算怎麼回事兒啊？」

李青無奈，不用想也知道，一旦娶了這位公主，後院就永無寧日。

婉靈三個小妮子，本不是那娘們兒對手，何況以那娘們兒的份，以及老朱的大計，肯定是要做正妻。

他不想娶妻，即便真要娶，也會讓婉靈們上位。

青樓出什麼的他本不在意，再者，彈劾他的人多了，他也不在乎。

誠然，穆卓兒模樣是不差，卻實在沒個人樣兒，做個『兄弟』平日喝喝酒，吹吹牛倒也不錯，但做媳婦兒……別鬧，哪有娶兄弟當媳婦兒的。

……

回到家，李青再也沒了過年的喜悅，整個人跟丟了魂兒似的，坐在院子里發獃。

婉靈捧上一杯熱茶，「先生，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李青接過茶抿了一口，將抱在上，看著小妮子這絕世容，又想想穆卓兒喝酒時的『來干來干』，頓時一個激靈。

要是在閨房也來這一句，還有個屁的趣兒？

「先生……」婉靈窘道，「這是在外面呀，大白天的，有人看著呢。」

「怕啥？」李青低頭噙住的，吻了起來。

大戶人家行房，在庭院是常有的事，甚至有些家主行房時，還會讓丫鬟在一旁幫忙侍候。

比如：推腰。

藝來源於生活，畫上都是這麼畫的，肯定不是空來風。

頃，婉靈拔，小聲哀求：「先生，回屋好不好，外面真不行呀。」

李青不忍勉強，抱起小妮子往回走，不料剛到門口，紅袖就追了上來，「先生，那公主又來了。」

「啊？這……」李青不舍地放下婉靈，扶額道：「沒完了嘛。」

婉靈整了整衫，小聲道：「等晚上守完歲，婉靈再侍候先生。」

李青輕笑點頭，旋即朝紅袖道：「下午沒什麼事兒，你們補個覺，晚上好有神守歲。」

「好噠。」紅袖笑意盈盈，壯著膽子親了李青一下。

上次李青說喜歡們放肆些，小妮子記心裡了。

「婢子去讓人準備酒菜。」

「嗯，去吧。」

片刻后，穆卓兒背著手走來，小臉嚴肅：「李青，你們皇帝跟我父皇求親了，你知道嗎？」

「知道。」李青見似乎不太開心，頓時心花怒放，「穆卓兒公主裡面請，咱們詳談。」

「好。」

二人落座，李青首先表達了自己的意見，「我以為此事不妥！」

「你看不上我？」

「呃……」李青尷尬道，「那當然不是，只是…穆卓兒公主喜歡的是材魁梧，面容獷，渾腱子隆起的草原漢子，而我……娘啊，我太娘了。」

穆卓兒瞥了他一眼，輕輕點頭，「你確實不夠爺們兒，不如我們草原上的漢子，讓人有安全。」

「啊對對對，你說的對。」李青大點其頭。

穆卓兒角揚了揚，旋即柳眉一豎，「我聽出來了，你這是嫌棄我。」

李青傻眼，暗道：我表現的有這麼明顯嗎？

「沒有的事兒，我完全沒問題，主要是不想勉強你，堂堂穆卓兒公主，要是嫁給我一個無名之輩，豈不是一朵鮮花牛糞。」

穆卓兒噗呲一樂，「嗯，算你有自知之明，雖然我父皇已經答應了，但我不肯，他也勉強不得。」

見一副：我是你永遠得不到的人模樣，李青大欣，連連應承。

穆卓兒沒有久留，起傲然道：「終生大事，本公主要好好考慮一番，你候著吧！」

說罷，轉離去。

「公主一定要慎重考慮，三思而後行啊！」李青朝的背影喊了一句。

穆卓兒沒搭理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李青稍稍放了心，接著，心裡又打起鼓來，穆卓兒的胳膊，能擰得過老子的大嗎？

……

除夕夜守歲，四人圍著桌子坐下，嗑著瓜子聊著天兒，氣氛溫馨。

婉靈已經十八歲了，相比初相識那會兒，個子長高不，也盈了些，越來越可人了。

憐香二十四了，紅袖大一些，二十五歲了，兩長吁短嘆，稱自己快人老珠黃，沒幾年青春了，惹得李青好笑不已。

「先生你還笑呢。」憐香嘟著道，「怕是再過兩年，先生就嫌棄我們，另尋喜歡呢。」

「我是那種人嗎？」李青翻了個白眼，見兩一臉患得患失，安道，「子三十風華正茂，四十風韻猶存，只要好好保養，你們青春長著呢。」

紅袖嘆了口氣，「三十都半老徐娘了，哪裡來的風華正茂。」

接著，怯怯道：「先生，如果我老了，你能不能讓我走啊？」

「走？」李青詫異道，「你要去哪兒？」

「去哪兒都，我不想讓先生看到我丑模樣。」

氣氛突然傷起來，憐香吸了吸鼻子，「我也不想讓先生看到我的丑模樣。」

李青的心莫名一疼，幾個小妮子對他的意，遠比他想象的要深的多，而他，儘管一再抑，但人非草木孰能無，相這麼久，豈會沒有。

雖然知道有些事遲早要面對，但他總覺得那是很久以後的事了，如今一下子擺在眼前，他心裡著實難。

「不走，誰都不走。」李青心慌慌的，「先生不嫌棄你們老，都好好的，啊~」

兩苦一笑，低頭不語。

婉靈也被這傷氣氛染了，知道終有一天，自己也將容不在，眼眸癡癡的著李青，突然，發現了什麼，驚詫道：

「先生，這麼久了，你怎麼一丁點兒都沒變呀？」

……

——————

ps：發小回來了，晚上的酒局不好推，不喝到半夜回不來，今兒就這兩章了，抱歉哈~

小聲：兩章六千多字，也算太哈(*^▽^*)